月清堂的辦事效率可謂是迅猛異常。不肖一刻鐘,現場處理完畢,就連那輛癟了輪胎的車,也被清走了。
初錦不知道是怎樣回到酒店的,只依稀記得,當她吻上月清玦的唇時,周圍好像圍過來好些人,想要收回,卻已是來不及,那個男人怎可能將到嘴邊的美食白白溜掉呢!所以,她有多麼的迫不及待、熱情似火,整個月清堂的人都知道了。
月清玦受了點輕傷,在月復部,是被子彈擦傷的,雖然不是很嚴重,可看上去那一片被灼傷的痕跡,仍然觸目驚心!那一塊皮膚已被燒得黑焦,隱約可見外翻的血肉,教人不忍去看。
醫生已經仔細的替他把傷口洗清,敷好藥,正欲拿出紗布來替他包扎,卻被他及時制止。
初錦不解,走至床邊,滿臉的擔憂,「不包扎起來怎麼行呢?踫到會疼的!而且還有受感染的風險!」
月清玦懶懶的撇嘴,傷在腰間,勢必要從這一邊包到那一側,裹得跟粽子似的,想想就覺得難看!「就是,不要!好丑……」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從鼻孔中哼出來的,但還是被初錦听到。
這男人,真是,什麼都要計較,「那怎辦?你倒是想個好方法出來呀,反正這樣露著可不行。」初錦無奈的搖頭。
男人那秀雅的眉峰都快要相撞,隔了一小會兒,右眉梢一挑,「弄個創可貼貼下不就行了?」說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眯起鳳眼,頓顯曖昧,「用海綿寶寶的那一款。」暗啞的嗓音听起來獨具魅力,還有著不知名的暗示。
初錦俏臉一紅,什麼時候了都,居然提那一茬兒。
「不行,太小了,遮不住!」初錦憋著笑意,垂著頭,抬起一只手虛扶了把額頭,這男人要是耍起小孩脾氣來,簡直不可理喻!
月清玦側著腦袋想了會兒,示意醫生先出去,那醫生是如獲大赦,收拾了下,只留了紗布和藥,以最快的速度走出房間,還不忘把房門給帶上。
瞟了眼矮桌上的紗布,月清玦的嘴角算計的勾起,「要不,你幫我包?」這算是很大的讓步了吧。
嗯,看在他受傷了的份兒上,就勉為其難吧。初錦拿過那些紗布,跪至床沿,小心的按上傷口,「你忍一忍,我可沒有包扎的技術,要是痛了,你就喊出來!可好?」
月清玦的臉色一下就沉下來,「你以為我是三歲大的孩子呢!」這點傷根本就不能把他給怎樣,她這樣說,是故意的!他有那麼嬌氣?
那好吧!初錦沒有忽略他一臉的不屑,手下開始動作起來,緩慢而小心,不小心抽緊了,她還會俯身去呼兩下,然後抬起歉意的眼眸朝他笑。月清玦哪還顧得上痛,心里大約是樂開花了吧,從頭到尾,眼楮就沒有自初錦身上移開過。
「錦兒。」
「嗯?」初錦疑惑的拾起水眸,專注的等待他的下文。
「沒事,就是叫叫你。」月清玦伸手揉揉她的發頂,幽暗的瞳孔毫不吝嗇的散發出溫柔膩寵的光來。
真是漫長而又難熬的包扎時間,由于月清玦的故意不配合,初錦不得不傾身向前,使勁的墊起他的背部,讓紗布可以從他的後背穿過,在做這些動作時,又不可避免的觸踫到他的肌膚,涼涼的滑過她的指尖,帶著一股酥麻的電流,一圈又一圈……初錦的額間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這個男人果真惡劣到了極點!她想。總是逮著機會就色誘她,偏她還就吃這一套,難道骨子里,她還是個不成?
「呼,大功告成!」最後在他側腰間系出一個美麗的蝴蝶結,初錦擦了下額際的汗水,抬睫望向半躺著的男人。
下一刻,就跌進了那雙黝黑而氤氳的眼眸,初錦從來都不知道,他的眼中還能出現一種類似于熾烈的神采,而那團烈焰幾乎要將她吞噬干淨!
「不許逃!」月清玦早就伸出雙手將隨時想著要逃跑的初錦,逮個正著。
只肖輕輕一帶,她便乖乖的落入他的胸膛。初錦咬著唇,不敢掙扎,她怕踫到他的傷口。
「你輕點,別扯到傷口,都不疼的麼?」出口的嗔怪含著無限的擔憂與心疼,還不忘補上一個嬌媚的白眼。
在初錦的印象中,這男人,總是那般的內斂淡定而冷情,與生俱來的貴冑和清高,天生的天之嬌子……他的失常表現,令她不知所措。
許是剛剛的拉扯真的牽引到他的傷口,良久他才慢慢張開眼,微仰起頭——柔軟的發絲貼在額頭,稀稀松松遮去了幾分眸光,俊雅的面容帶著柔情,解去紐扣的襯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精瘦結實的胸膛,整個人是那樣明晰而柔和。他總能把情緒控制的很好,上一刻的炙熱,在下一秒已然消失殆盡。
「丫頭,我只怕,今世都沒有辦法再讓你從我的身邊走開了,你,可願意麼?」他的聲音有些嘶啞,也許是受傷的緣故,在這夜晚听來,是如此的不真實。
沒有辦法,讓你從我身邊走開!初錦極力克制著內心的狂喜,眼中的淚水卻開始不受控制的傾瀉。
月清玦一驚,斂眉、垂下眼,抬起她的下頜,「怎麼哭了?」他說錯什麼了麼?
「我,可不可以,把你剛剛說的那句話中的‘你’字,理解成,我,初錦呢?」淚水,開始泛濫成災,一發不可收拾!
沉靜的氣息在周圍流動,月清玦莞爾一笑,那俊雅的模樣,不知殺死初錦多少驚艷細胞。
「小傻瓜,當然是你,初錦了,不然你認為還有誰?」頓了下,躊躇著,不規律的喘息聲,說明了某人的不安和急切,「那麼,你的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