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清晨,仍有 里啪啦的鞭炮聲不絕于耳,雖然時間已是不早病床上躺著的兩個人,卻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許是,昨晚睡得太晚
其實初錦早就已經醒,她只是不願吵醒身邊的人,也不是不願,只是,吵醒要怎面對呢還沒想好
一直沒有改變姿勢的初錦,輕輕扭動著脖子,慢慢的翻個身,試圖背對著,哪知才離開一點,背後的人就貼上來一點,再離開一點,又貼上來一點……
某女火,索性從床上坐起來,氣呼呼的叫道︰「裝睡
月清玦睜開依舊迷蒙的雙眼,手腳又纏上來,像個章魚似的,巴住她的腰身雙腿,嘴角含笑,聲音有著剛起床時的慵懶沙啞,透著朦朧的誘惑︰「怎,還早,再睡會兒
有多久,沒有這樣睡過一個安穩的覺,以前是認床的,乍一換地兒,總會有好幾天睡不著,可昨晚睡得很是踏實,似乎只要有初錦的地方,就能治好的認床
初錦眼看著己一拳一拳的打在棉花上,她在這兒氣得要死,呢,非但沒有反應,還像是樂在其中
門外傳來窸窣的聲音,隨著透進來的光線,隱約還能看到幾個晃動的影子
初錦嘴角狠狠的抽著,「誰在外面
趴在門口的陸伊曼木之年,听初錦這樣一吼,訕訕的相互看一眼,既然主人都已經批準,那們還不進去,豈不是不給面子
陸伊曼推開門,嬉皮笑臉的,人未進,聲先入︰「新年好哦,初錦,這個做姐姐的先給拜年來,面子不吧
剛一進門,一雙大眼就骨碌碌的轉個不停,直到瞥見散落在椅子上的一套軍裝甚至是內衣內褲兩眼開始冒光
而跟在後面進來的木之年則顯得淡定多,原本就是要來給月清玦送衣服過來的,有什好窺視的,又不八卦可是,還是沒能忍住的往床上多瞄兩眼
祖先們果然是偉大的,連留下的名言也是那有道理︰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這話是誰說的來著真是至理名言哪
被人這樣一攪合,月清玦就是再有睡意,也都給鬧沒,不得不從被窩里探出頭來,一張俊臉黑的跟包公一般
不羈的扒開額前的碎發,目光冷冷的瞟向來人,「夠早的
初錦偷瞄一眼,這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這話,好冷,比外面的天氣還冷
陸伊曼木之年不約而同的縮縮肩,最終還是陸伊曼厚臉皮的開口︰「實際上,已經不早,這大年初一的,誰不是起的早早的,得拜年吶再說,們這也不是關心們倆
說著,瞧瞧十分不爽的月清玦,又看看一臉默然的初錦,開始想著要如何調節氣氛︰「矮油,倫家不是怕乃們太那個啥,畢竟,好久木有那個啥,是吧言而總之,一切都是為們好伐
月清玦簡直要氣得吐血,真想不顧形象的翻白眼
「這樣啊真是謝謝,那可不可以說清楚一點,哪個啥那個啥指的到底是啥
什這個那個哪個的啥不啥的,她己也給搞糊涂只好苦著一張臉,望眼初錦,期盼她能撈她一把
可殊不知,她今天是完全估計錯誤,們還沒有好呢,怎能期望初錦有個好心情的幫她
收到陸伊曼的求救信號,初錦眯下眼,撩起唇角,輕言細語道︰「這個有什不好回答的,昨晚,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好像听到家凌警官的聲音,們不是在那個啥要不要提醒一下,們的動靜有多大
眾人深吸一口氣,尤其是月清玦,不知道,那個听一點點露骨的話就要臉紅個半天的親親老婆,這回居然能如此坦然的,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第一個反應便是︰她被陸伊曼給帶壞
可陸伊曼也挺冤枉的呢,她這也不知是在哪兒就把這祖宗給得罪一張俏臉,頓時哀怨的跟個苦瓜似的
木之年適時的插嘴上來,揚揚手中的衣服袋子,「爺,這是您的衣服,給擱這兒,沒什事兒的話,們在外面等說完,拉著陸伊曼快步出門這個笨伊曼,難道看不出來是打擾到們的好事
經過這一段插曲,房間又歸于平靜
初錦有些焦躁,揮開輕輕摩挲在她腰際的大手,那手掌心,如今已不像以往那樣的溫潤平滑,手心里各處都是薄繭,隨著來回撫模的動作,刺得她癢癢的,很不舒服
「做什這樣大的脾氣,起床氣比還重當心影響到寶寶的心情月清玦笑著重新將手搭在她的月復部,不過這回,是隔著一層睡衣
看,說真心話吧這要是換作以前,還會有這樣的耐心指不定什時候就翻臉呢果然是母憑子貴啊
「寶寶,看,待在媽咪的肚子里,可是成媽咪的保護神,誰都不敢凶咱們哦
月清玦臉上的笑,有瞬間的垮塌,閉閉眼,等睜開時,又恢復溫柔的笑︰「好,起床,別讓們在外面等太久,否則,又要以為們在那啥
原本初錦就是要起來的,被這樣一說,好像是她非巴著不讓起床似的,而且還冤枉她跟那啥狠狠的回過頭瞪一眼,一刻不停的跑到衛生間去洗漱
月清玦倒也不攔著,只是掀開被子下床,慢條斯理的開始穿衣服,抽空瞥眼床頭櫃的那只被調成靜音狀態的手機,寬大的屏幕又在閃亮
拿起來一看,是初影
月清玦望眼還未出來的初錦,按下接听鍵,便听到電話那頭略帶焦急的聲音︰
「姐,怎一直不接電話,是不是出什事兒媽媽都很擔心
「沒事,她在刷牙,接不電話,們一會兒就過去
初影一听是月清玦的聲音,愣下,便又恢復好心情︰「原來是姐夫啊怎在寮城的昨晚還在電視上給全國人民拜年的呢該不會是錄播吧如今的初影是把月清玦當偶像來崇拜的
月清玦輕快的笑笑,「不是,出發布會就趕回來好,不說,姐出來,們一會兒就過去啊掛
初錦雙手輕輕拍打著臉頰,以便保濕水能盡快吸收,看到月清玦正拿著她的電話在說話,「誰呀
「影,跟說們一會兒就過去,等,很快就好順手捏下她的粉腮,也走進衛生間
初錦目送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轉角真的瘦一圈,那以前的襯衫穿在身上,已經顯得空蕩蕩的,這幾個月,明著是在北京,實際,恐怕是滿世界的跑吧最起碼是越南、泰國、中國這樣的跑,破這樣大一個案子,當初是怎能一點點都不讓己知道的呢的身份,還真是復雜
說很快,果然就很快,不知是害怕初錦不等,還是最近的生活逼迫的如此,總之,比以前快很多
望著椅背上那套制服,想著穿著制服來到她床邊的情形,初錦的瞳孔微微的縮著,當著是好帥啊
「可以走,老婆月清玦從她身後擁住她,在她耳邊吹著氣,「已經洗干淨,可以要一個早安吻哎,還有比更可憐的丈夫連一個早安吻,都要征詢意見
有時候,初錦真是有破壞情調的天賦,這時候,她居然在想︰咦,這男人一向對衣服的品牌顏色極為講究,看,一到寮城,又恢復成一身的白色
「難道這制服是特意拿去阿瑪尼或是範思哲定做的初錦一個不心,就把心里想的給問出口頓時覺得窘迫極
這丫頭果真是變壞,居然這樣子笑話,「看像是那種擺譜的人制服去定做,那是對它的褻瀆說著慷慨激昂的,是不是真的
「哼,不擺譜好意思說還不好意思听呢是哪位爺非那幾個品牌的衣服不穿的不是說會皮膚過敏怎,感情制服還有治過敏的功效初錦這回是徹徹底底的取笑
好吧,承認,己有時是有那一點的擺譜,還有那一點的挑剔,可在熱愛的事業面前,一切不是都顯得不足輕重
「唔,愛怎說怎說,老婆最大,老婆說的都是最對的,在部隊听從黨的指揮,在家听從老婆的教導
初錦終于露出這些個月來最誠摯的笑容,「油嘴滑舌
「那老婆要不要試一試某男開始繼續得寸進尺
「試什某女傻傻的掉入桃色陷阱
「試試說的油嘴滑舌啊這還用問
臭流氓還沒罵的出口,的吻,便帶著清爽的薄荷味覆上來是一貫的強勢霸道,使勁碾壓著她的唇瓣,舌忝舐著她的柔軟
她想躲,卻沒能躲得開,也或許是不想躲開,反正,誰知道呢不過不想讓這快就如願就是真的,所以,象征性的牙關緊咬,將的氣息生生堵在門外
月清玦倒是也不急,只是反復輾轉的在她的嘴唇上做文章,仿佛她嘴上涂一層蜜似的,不停的吸允
初錦知道,她這樣是堅持不多久的,便開始掙扎這家伙,不是剛剛還說讓外面的人等久不好的這會兒子倒是不見急
殊不知這正中某人的奸計,就是要她反抗,不然,怎會有機會乘虛而入呢
所以說,女人輕易不要跟男人比力氣,比不過,氣壞的還是己,弄不好,還要被攻城掠地,就如此刻
被封住嘴巴不能呼吸豈是好受的加上不斷的掙扎消耗更多的氧氣,呼吸不暢導致的災難性後果就不言而喻,初錦動覺的張開嘴巴,想要補充氧氣,卻被早就候在邊上的月清玦給鑽進去
接著,一番的翻江倒海是免不的,拼盡全力的在她口中搜刮每一滴的汁液,靈巧的舌尖更是帶動她的一起糾纏,熱舞……
一吻過罷,為防止再一次偷襲,初錦只得將臉埋進的懷中大口大口的呼吸,本來揪住衣領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圍住精瘦的腰身,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的身上,頭,暈暈的;腳,也是輕浮的
月清玦得逞的笑,在摟著她開門之際,還不知恬恥的輕咬她的嘴角,也不知有沒有被外面的那兩個人給看到,總之,初錦這次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這大年初一嘛,北方吃餃子,南方吃湯圓
待月清玦初錦到達療養院時,葉子璇已經把湯圓備好,正在包餃子,說是,南北兼顧
初影那子,看來最近是過的不賴,一直在笑,見月清玦便霸著不放,非要拉著打听這樣那樣,又要講部隊里的事情給听,還要說說平日里都是怎辦案的那叫一個熱情呀
而月清玦也一向也疼,總是有求必應,初影要听什,講什,不過,講著講著,眼光總是不覺的瞟向初錦這邊
初錦無聊,只要去幫葉子璇包餃子,可她哪里會一會兒餡多,把餃子皮給撐破,一會兒捏的不夠緊實,那餃子就像是個長嘴的女圭女圭,咧開著,嘲笑她呢
不多時,她就失去耐心,手一甩,不干
這時,月清玦也終于擺月兌初影,朝她的方向而來,見她正苦大仇深的餃子較著勁,卷著衣袖準備過來幫忙,可她倒好,不干某人可不願意
「包的好好的,怎就不包
初錦嘴一嘟,「們欺負,都不肯好好配合,這樣子,包出來的東西,誰會要吃呢說著,伸手指指那堆包的殘破不堪的東西,真是慘不忍睹
「們不吃,吃,包的,統統給吃,可好月清玦將她摟到身側,輕捏她的俏鼻,「教嗯
「這可是說的啊,可沒有強迫說不高興是假的,心里那點雀躍都寫在臉上,一張臉紅撲撲的,含羞帶怯
葉子璇看著兩人如此的親密,也就安心
午飯時間,最痛苦的,莫過于月清玦這不,先前夸下海口,說初錦包的都歸,那餃子一端上來,就立馬懂什叫騎虎難下
那能叫餃子餡兒皮兒都是分離的,完全沒有賣相可言,又怎會提得起興致去吃
許是初錦也覺得實在太寒磣,一把將那盤餃子推開遠遠的,「說著玩玩兒的,怎還當真
月清玦又不慌不忙的拉回來,死要面子活受罪,「誰說的玩兒,說的每一句話可都是認真的這種讓己重新在老婆心中樹立光輝形象的機會,怎可能這樣就丟棄未免太看,雖然那盤東西確實叫人看著胃口全無
「老婆包的,就是毒藥也吃
于是在大家一番期待下,愣是將那盤極其失敗的餃子給吃個精光愛情的力量有多偉大看看們的玦爺就明白
初錦那原本就容易滿足的心肝,這下是滿心的感動與歡喜,望著己盤中的餃子,那叫一個包的漂亮,是月清玦親手包的
她問︰「怎會包餃子的
說︰「哪個當兵的不會包餃子
……
咦這個餃子,是什餡兒的怎這硬都磕著牙初錦皺眉,從嘴里吐出來一看,足足有兩分鐘那久,她張張嘴,卻什都沒說,眼里有驚訝,有痛惜,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