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臨風聞言只是點了點頭,表示了解。要是平常人看了人家懷孕的妻子總會多出那麼幾分尷尬。可是他竟然一點那意思都沒有,嚴肅的臉孔讓秦易南看了真是憋氣。
反倒是秦明月心花怒放,平日看起來一副不苟言笑,除了帶兵打仗,諸事都不關心的模樣,總覺得無趣,可現在看來,真是可愛極了。
「那……這位姑娘得罪了。」說著奚臨風輕松的一躍,跳上馬車。
秦易南一驚,隨後跳起來,就要去抓奚臨風探出去的手。二虎相爭,的確是有點看頭,兩人站在車頭你一拳我一腳,打得昏天暗地,都用了十分的力氣。
只可惜奚臨風仍舊落了下風,被秦易南一掌回落下馬車。
「奚駙馬,我本來還算佩服你,但現在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秦易南居高臨下,氣勢凌人。
「嗯,的確有點過分。不過,我倒是發現了一個小秘密。」奚臨風一揮手,城門的守衛立刻將整個馬車圍了起來。
秦易南一驚,心中立刻涌現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被識破了?可是回頭看看秦明月完全不同的一張臉,就算是自己也不定認得出來啊。
難道是……秦明月給了他什麼暗示?
月兒,難道你就真的不想和我離開麼?秦易南略帶哀怨的眼神掃過來。
秦明月忍不住眼皮一跳,雖有那麼一點不忍,但仍舊毫無畏懼的直視對方。
她憑什麼要跟一個不能對她袒露真心的男人?她秦明月絕對不會是那種一味的遷就男人的女人,她要的從來都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哪怕這個過程充滿了危險,她也絕不會退縮。
「這位姑娘,如果你是公主,能眨眨眼楮麼?」不得不佩服這化妝術,若不是這女子姿勢太過奇怪,太過僵硬,他絕對不會懷疑。
秦明月聞言,立刻眨了眨眼楮,激動地心情簡直溢于言表。看來,整個公主府里,最最可愛的就是奚臨風了。
奚臨風看著秦明月眨巴的眼楮都跟抽筋差不多了,不由得笑了笑。這一笑立刻緩和了他臉上那堅毅的線條,柔和的像是一個調皮的大男孩兒。
「那你若是公主,就動一下吧!」奚臨風這一次完全就是惡作劇的表情了。
話落,秦易南猛地一驚,還沒等說出一句話,就感覺秦明月猛地一伸腿,上一重,被一腳踢出了馬車。好在他武功高強,不然的話肯定摔個狗吃屎。
再看玉林,更是驚奇的看著這一幕,至于奚臨風是如何,又是何時給她解開穴道的,竟然一點都沒看到。
「你是等著我踹,還是自己跳下去?」森冷的語氣在耳邊響起,一直沉穩的坐著的玉林渾身一顫,轉頭看見秦明月一臉的風霜殺氣,沒出息的站起身來。
沒等他自己跳下馬車,就感覺一道勁力襲來,同樣被秦明月一腳踹下去了。這一次,他就沒秦易南那麼幸運了,直接趴在地上,摔得滿臉是土,狼狽的模樣哪兒還像是風度翩翩的佳公子?
涂白驚愕的看著這一幕,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整日跟在公主身邊的他,竟然沒看出公主是被人動了手腳呢?不得不佩服奚臨風細致的觀察力啊!
「涂白,愣著干什麼?」一聲嬌喝,涂白立刻回過神來,趕緊跑到秦明月的車前,一副慚愧的低頭听訓。
「將他們兩個給我抓回去,另外菊花館強搶良家少男,逼良為娼。從今日起,連人帶鋪子,本公主全都沒收了。」敢惹她秦明月的下場,就是讓你賠了夫人又折兵。
「是,公主!」涂白沒什麼好處,唯一的好處就是听話,堅決的果斷的服從直屬上級秦明月的指示。
公主說往東,他絕對不說往西;公主說往南,他絕對不說去北。公主要說車 轆是三角形的,他絕對不說是圓形的,他的最終宗旨就是讓公主指揮成癮,一天看不到他就渾身不舒服。
哈哈哈……誰說他涂白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了?他也是很聰明的。
「喂喂,你這可是家事,與我無關啊!」玉林想要掙扎,被秦明月犀利的目光一瞪,立刻老實了。俗話說一人難敵四手,更何況秦易南不都乖乖被抓了嗎,他還在乎什麼?
再看秦易南,若有所思的看著秦明月,像是探究,又像是奇怪。總覺得秦明月對他的無知不像是裝出來的,相反好像根本就換了一個人。
換了一個人?這樣的想法一出,秦易南腦中轟然炸響。大婚後,由于發生了那樣的事,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又由于她對自己的抵觸反感,再加上涂白寸步不離,他很難找到機會跟她解釋清楚。
昭陵王步步緊逼,巴不得抓住他的把柄,好進一步控制他。他不敢露出太多情感,只能以濫情來遮蓋。就在剛才,他分明已經十分露骨的說過‘元元’兩個字,她竟然毫無察覺。
雖然他們已經多年未見,但是至少該對‘元元’這個讓兩人都刻骨銘心的名字有一點反應吧?
現在證明,她根本就不知道。
那麼不是她嚴重失憶了,就是根本換了一個人。
是誰?是老皇帝為了鋤奸故意做的手腳嗎?那真正的月兒又在哪里?
她的月兒是死掉了?還是被人掉包了?
如果月兒出了什麼意外,他絕不會輕易地善罷甘休。
烈日灼灼,秦明月忽然感覺一陣寒意襲來,順著感覺望過去,卻只看到秦易南慵懶的步伐,堅實的脊背。難道是她的感覺出錯了?
秦明月甩甩頭,將這種不祥的預感強行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