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匪徒既然有所圖,自然不會輕易的讓秦明月出事。至少在短時間內,秦明月的安全絕對不會有問題。而涂白要找到自己,也只是早晚的問題。
雖然秦明月對所謂的官兵沒什麼信心,但是對于慕宇的能力還是堅信幾分的。
馬車又搖搖晃晃的開始向上攀爬,如果她沒記錯,這已經是第二個山坡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也漸漸地黑了下來。轉眼,她已經被綁架了大約六個時辰。
六個時辰在這個時代來講,說多不多,說短不短。乘著馬車一路前行,也應該太遠不了。
孟青剛剛身受重傷,雖然暫時克制毒性,可是身體仍舊虛弱。在秦明月的再三命令下,孟青才不情願的睡了一會兒。
秦明月見孟青睡夢中仍舊皺著眉頭,似乎有許多煩心之事,再看看他有些蒼白的臉頰,心中忍不住一嘆。豪門公子,也不過如此,外人看似風光無限。可又有誰能想得到,他每日里是在危險與死亡的夾縫中生存的呢?
現在他又扯上秦明月的感情糾葛,結局到底如何,前途吉凶難料,但只願他們這一行人能夠各得其所罷了。秦明月想著想著眼皮也忍不住打架,臨睡前秦明月的眼前倒是一一浮現了這些駙馬的影子,或是冷酷,或是風流,或是單純,或是內斂……人都不是沒感情的禽獸,相處這麼些時日,他們之間恐怕早就遠遠偏離了當初所預想的軌跡。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秦明月緩緩醒來,卻見孟青正目光炯炯的望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明月毫不客氣的打了個哈欠道︰「孟青,幾點了,哦,什麼時辰了?」
孟青略微熾熱的眼神微有躲閃,低下頭撲閃著清秀密長的睫毛,淡淡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看天上的星辰應該是戌時左右了。」
「你怎麼知道?」秦明月好奇道。
孟青忽然抬起頭來,臉頰上有些嫣紅,吶吶的道︰「公主忘了孟青擅長觀天象,這些還難不倒孟青!」
秦明月恍然的點點頭,差點忘記他們初次見面的事情了。若是將這樣一個精通五行,天象,又懂得行軍打仗的軍事放在奚臨風的身邊,不知道他們西北軍是不是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呢?
秦明月想著突然神情一愣,連她都不知不覺的惦念著幾個駙馬,真印了那句話,‘一日夫妻百日恩。’心中一陣動容,不由得有些擔憂。她和孟青被劫持了這麼遠,不知道其他幾個人到底怎麼樣了。
正在想著,卻見車簾子被人掀開,那匪首師兄與另一名女子一起進車來,將他二人點了穴道,提著下了車去。
出得車來,秦明月定眼一看,此時所處的地方,卻是一處半山腰上。這山也真高,遠遠望去,似是看不到頂。
夏夜的傍晚,霧氣慢慢升騰。將這山腰圍繞,秦明月身上忍不住的一陣寒意。再看那孟青,更是不勝寒凍,身軀瑟瑟發抖,見秦明月溫柔望著他,勉勵一笑,溫婉如朝霞。
秦明月心中一暖,越發精神百倍。
這群匪徒帶了二人,直往山上而行,待到了山頂處,眼前卻是景色一變。在那山頂之上。竟有數排房屋,掩映在青山綠樹中,若不仔細察看。是不會注意到的。見這些賊人對這個地方似乎十分熟悉,秦明月便知道,這里定然是他們的巢穴。
那賊首大師兄依舊蒙著面,對秦明月道︰「公主,委屈你幾日,暫且在這里住下了。待到我們得到了應得的東西,就放你們回去。」
哼,說得比唱的還好听,如果真是那麼簡單,你們還辛辛苦苦把我抓到這里來干什麼?秦明月冷哼一聲,鄙視地看了那人一眼。
不過是一個任人驅使的奴才罷了,有什麼資格保證她的安全,她要是真信了他的鬼話,她秦明月也不用在這世上活著了,趁早買塊豆腐撞死得了。
那人說完,似乎也有些心虛,低下頭一言不發的領著人向著房屋走去。
這山上房屋極少。那群人將秦明月與孟青分別安排在相連的兩處。秦明月被安置在一間大房里,卻是里外兩個通間,雖然簡陋,床具用品卻一應俱全。孟青那間卻是一無所有。
顯然,孟青的死活並不在這群匪徒的關心範圍之內。若不是秦明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恐怕在半路上,孟青就一命嗚呼了。
這兩間囚室之間卻是有一個鐵柵攔門通著,只是上了鎖無法打開而已。如此一來,二人可以隔欄相見,卻無法聚在一起,秦明月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孟青也是臉上一紅,這樣的安排,倒似是二人共處一室般。
自大婚以來,秦明月和幾個駙馬都是各住各的園子,就連見面的次數都很少。此時他們兩個人行動言行都在彼此的眼皮子底下,秦明月倒是沒什麼,反倒是孟青有幾分尷尬。
這兩間囚室,皆是大石頭砌成,除了正門外,便連窗戶也沒有一個,要想逃出,完全不可能。正門之上,卻是開了一個小孔,監視之人便在外面不時的瞅上一眼,秦明月和孟青便是有無限的神通,也沒處遁形。
這群狗日的匪徒真是可惡,秦明月憋屈了許久的悶氣終于有爆發的趨勢,若是讓她有機會逃出去,定會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