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狂瀾 第九章 獻策台灣

作者 ︰ 蕭聲煮酒

大軍在基隆休整數日後,起兵凱旋。沿途百姓夾道相迎,鞭炮宣天、鑼鼓齊鳴,一時間台灣從北到南慶祝大捷、熱鬧之景猶勝春節。

百姓對清軍的態度令清軍官兵十分詫異,歷來對官軍如防匪寇幾時見過如此景像,以前都是打內戰,無論勝敗百姓皆苦。因此百姓才不管你是官軍還亂匪,只要有兵一來就能逃則逃,能躲則躲,實在無處藏身的就听天由命哪會對官兵有歡迎之姿。所以不論是銘軍還是台灣綠營以前見過的百姓都是冷眼以對,哪里有百姓真心來歡迎的。雖然不太習慣但百姓爭先相迎還是讓清軍感動莫名,軍中將士心中皆想還是打外戰好,起碼不會被百姓當成禍害。

騎在馬上的劉銘傳心中也是感慨,打了一輩子的戰第一次受到百姓歡迎,說來真慚愧。自己一生攻過多少城,打過多少戰,可不論勝負皆是為禍一方,苦了百姓。如今只在台灣與法人小戰一場,雖有些堅險但與自己數歷生死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了。可就是這麼一戰百姓感激異常,原先以為百姓愚昧,不知大勢,可如今看來百姓心中明著哩。

劉飛揚卻對此心不在焉,心中若有所思。劉銘傳在一旁不時打量著他,一個年方十七卻敢不顧朝庭禁令炮擊法艦,如果這是膽。那為左宗棠所佩服,收為弟子,又獻良計重創法軍,那這是就是智。膽智俱在,如今大清國最缺的就是這就樣的人,他有了左宗棠當靠山,就在湘軍中立了足,如果我再幫襯一把,南洋北洋他皆能說的上話那就又有了勢。只是不知此人識得天下大勢如何,若能有一番天下大勢的風見識,我也不吝提協提協這一後輩。

兩人心中各有心有所想,緩緩隨著大軍入城後,一安頓好軍隊劉銘傳就傳劉飛揚到他府邸來。

「銘帥,不知找我何事?」劉飛揚急匆匆的趕到劉銘傳的書房,以為有什麼變故忙問到。

劉銘傳讓他坐下,親兵上了茶後,他緩緩說道︰「飛揚啊,雖說法軍受了重創但其海軍並未受損,如今陸上法軍無力再戰可它還可封鎖台境斷決台灣與大陸的聯系困絕台灣,對此不知你有何想法。」

劉飛揚未想到劉銘傳急急召他來是為了問計台灣封鎖之事。他並未想過法軍會封鎖台灣,因此突然之間吃了一驚。隨後他在椅子想想確有此憂,那如果法國真的封鎖台灣要如何才能解決呢?劉銘傳又見他沉思,並不打擾閉上眼假寐。

「銘帥,銘帥。」過了數刻後,劉飛揚輕輕的喚著劉銘傳。

劉銘傳睜開眼楮問道︰「可是有計了?」

「銘帥,如果法軍真的封鎖台灣那時間也定不能久。此番開戰重點不是在東南和台灣而是在安南,法國與大清開戰重點位在安南,而對于台灣法軍只是想順勢奪之但不會傾重兵在此。因此只要安南之戰我軍能勝,法軍又無力奪島圍我台灣有何用。所以只要我們堅守台灣,法軍之圍必不能久。但雖說如此法軍之圍我們也得早做打算。一、全台軍民同仇敵愾,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支援前線。二、全台各物資要管制,特別的糧食,雖然台灣本就是產糧之地但防法軍長期圍困還是要囤積糧草已防有人囤積引起人心不穩,所以不但是糧草,一切物資要有帥府統一管理。三、大小船只現在起要從大陸搶運物資彈藥晌銀,法軍封鎖後也要不顧風浪和被截捕的危險,采取夜航、偷渡或也可遠渡北洋,突破法軍封鎖線。四、馬上向朝庭南洋北洋要協晌。」一氣說完,劉飛揚喝了口茶接著道︰「片刻之間,只能想到這些還望銘帥賜教。」

劉銘傳听了,愁眉頓展。頃刻之間就能想出如此這些,他也辦不到的。

「好,真奇才也。這些事我馬上讓人去辦,好了你也去休息吧。」

劉飛揚正要恭身退出書房,這時一名幕僚沖進來。

「大帥,法軍下令封鎖台灣了。」

劉銘傳和劉飛揚俱是吃驚,他們才**軍可能封鎖台灣,法軍就開始了。劉銘傳馬上召集麾下文官武將,把劉飛揚的話宣講了一遍要全台立即照辦。

法軍鎖台,雖然很快但劉銘傳並不太擔心,他來台經月對台灣有所知之。台灣孤懸海外,自古就自成一方經濟,雖與大陸聯系日漸增多但自守一處也是能辦到的因此法軍鎖台他並不太擔心。而他苦思的卻是台灣為「南洋之樞紐」,「七省之藩籬」,加強建設、鞏固海防已屬刻不容緩。但他一來台卻多忙于軍事,應對法軍入侵所以對于如何建設台灣並未深研。如今大戰且停台灣算是保住了因此必須要思慮建台的長久之計。

又過兩日,劉銘傳召劉飛揚夜宴,兩人在府中小亭對當空皓月,小酌幾杯。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劉銘傳對劉飛揚道︰「這幾日我苦思台灣方略卻不得其門,飛揚你年紀輕輕卻可看出是個大智之人。今夜叫你來除了陪我喝喝酒外也想听你說說這台灣今後要如何營建?」

劉飛揚這兩天也在想台灣之事,雖然他意識里有十年之後台灣要落入日本之手但他想既然自己已然知道就決不能讓悲劇重演。他知道劉銘傳要大力發展台灣,使台灣有了大發展因此他決定助劉銘傳把台灣建為一座不沉戰艦。

「銘帥所思,我想了多日,有些小得還請銘帥指教。」劉銘傳點點頭,坐直身子等著劉飛揚接下去說。

劉飛揚正了正身體,輕咳一聲道︰「我認為當勿之急就是台灣建省。」

劉銘傳一拍桌子,大聲說道︰「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劉飛揚嚇了一跳,愣在那里。劉銘傳笑笑道︰「失態了,失態了,你接著說。」

「雖然已有福建巡撫冬春駐台,夏秋駐省的制度。但在實施中,由于福州、台灣遠隔重洋,實在難以兼顧。中法之戰,台灣成為一個重要的戰場,台灣的重要性得以突顯此為建省之機,此戰也暴露了我大清在軍事上的處處弱點,尤其是海防的薄弱,所以台灣建省刻不容緩,唯有此才可讓台灣有獨立軍防體系。」

劉銘傳點頭稱是。劉飛揚接著道︰「建省之後當全面推行自強新政,加強海防,推動了台灣社會經濟的發展,加速台灣邁向近代化的步伐。可從幾方入手︰一、鞏固海防。台灣建立海軍,設立軍械所和火藥局,興建炮台。整軍、練兵,防軍全部改用洋槍,聘請外國教習,加強訓練,在台北設總營務處,統轄全台軍務。二、建設交通。興造鐵路為網紐、輔之以電線郵政。三、興辦新式企業發展商務。設立煤務局、煤油局、硫磺廠等新式廠局,同時設立商務局、招商局為官商辦建廠辦行之服務。四、撫番與墾荒。五、整理財政。主要是田賦的清理。六、提倡新式教育。台灣發展需要一大批專門人才,而其多當為西學所以可聘請西人教習講授。」

劉飛揚每說一點,劉銘傳重重的點了一下頭,雖然賦閑在家十三年他苦研天下之勢但劉飛揚的詞詞句句皆為他想要卻又想不出來。

劉銘傳道︰「我看你這兩日辛苦一下,寫一道策略給我,唉,我大清要能你這樣的人能為朝庭重用何愁國家不振、民族不興。」

劉飛揚笑笑的謙讓,可心里想良方易得但朝庭能容你劉銘傳在台灣之所行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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