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明方押著一票人,興高采烈的跑了過來。離老遠就喊道︰「大人,標下把那個廢物點心給你抓來了。嘿!您猜怎麼著,我抓住他們的時候,這小子正他媽睡大覺呢,一身的酒氣!」
「我不服!」一個被捆得嚴嚴實實的南軍軍官大聲喊道︰「你們這是趁人之危,會操時也沒有這樣的規矩。下這麼大的雨,會操應暫停的。」
「輸了就得認,怎麼能娘們似的,還撒潑!」聶士成罵了一句︰「你叫什麼,多大的官?」
「老子是江南提督麾下的四品游擊將軍,江蘇巡府德爾泰的兒子,德興阿!」德興阿牛氣哄哄的說道︰「趕緊給老子松開,要不然老子要你好看!」
聶士成的臉頓時就拉了下來,滿洲人?還是江蘇巡府的兒子,這下是打的慘了點,沒給他留點面子,只怕日後小人報復。他暗嘆了一口氣,只怪自己怎麼事前沒問一下對方統兵官是誰呢!
「啊,是德大人啊,冒犯了,冒犯了。這會操之事本就是一玩兒,不想弟兄們火氣大了又不知禮數,德大人你受苦了。這里士成賠不是了,大人有大量,來人快給德大人松綁,拿干衣服熱酒來???」戰斗已經結束,營地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士兵們還是有順序的換衣服,喝熱水,熱湯,烤火,戰俘們也老老實實的呆在了一起,剛才永興、富春等人跟聶士成匯了報,雖然打的狠不過還好,一個都沒死。
而聶士成還是一身的泥水,根本沒換衣服,點了點頭就帶著親兵隊默默的走到戰俘營旁,接過一個士兵手里的步槍說道︰「你們先去換衣服,烤火,這我盯著!」「這???」負責看戰俘的隊官有些猶豫。
聶士成頓時不悅,罵道︰「發他媽什麼愣,趕緊去。我給你們盯著,記住了一定要把身子擦干,別涼著!」
剛說完話,一個親兵湊了上來︰「大人,那兩個日本小鬼子要進來,您看???」
聶士成目光轉向了身邊站著的兩個日本觀操團成員,他還沒開口問,這倆人到是利索,也不問問聶士成有沒有興趣,從里到外把自己介紹個一干二淨,就差報生辰八字了。
乃木希典見聶士成並不太領情就一扳臉正色說道︰「總統官大人,我不得不提醒您,雖然您打了一場非常漂亮的雨夜突襲,並且全部俘虜了敵人。但是您破壞了整個會操的規則,也許你並沒有收到裁判團的傳令,大雨之下會操暫停了。」
「會操暫停?」聶士成一愣,他並不沒有收到,但略一想,從南軍的表現來看他們好像也不知道啊。他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這次我大清的上海會操就是以實戰為主,戰場上瞬息萬變,任何機會都不能錯過。我想既然雙方都沒有收到裁判團的傳令那會操就繼續,而且戰爭是不會一場雨而暫停的。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反而更能反映出軍隊的戰斗力。」
乃木希典笑著點點頭,但他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就繼續追問道︰「那麼請問問總統官大人,您的下一回會操再次開始你的打算是什麼呢?」
「呵呵!你好奇心倒是不小!」聶士成呵呵一笑︰「不過天機不可泄露!」
由于大雨會操暫停了兩天,在曾國荃的營帳里,他繃著臉看帳里的眾人。雖然大雨時裁判團的下令會操暫時,可是在雙方收到傳令前自己的南軍就被人家全殲。南軍被北軍打慘了,南洋的面子丟到家了。
因此對于喪師辱軍的德興阿,曾國荃恨不得一刀劈了,可他畢竟是江蘇巡府的兒子,也是江南提督親選的會操統領,這連話都太能說太重了。
從裁判團傳來的消息說是北軍雨夜輕襲,南軍措不及防,被北軍打了個突襲,全軍覆沒。但有其它消息說在北軍突襲時作為南軍總統官的德興阿居然不在營中,而自己跑到它處避雨,還在大醉中被北軍給俘虜了。會操敗了還可忍,可鬧了這麼大的一笑話,自己這個南洋大臣的臉面放哪里去!
曾國荃冷冷的盯著德興阿,德興阿也知道自己丟了南洋的顏面惶惶恐恐的站在帳下偷偷的望著自己父親。
德爾泰見自己兒子不好回話,雖然他是有錯可他也知道了,再說會操不是暫停了嗎,北軍的作為也是違規的,因此他開口說道︰「總督大人,犬子已經錯了而且會操暫停所以北軍的偷襲也作不得數,待天色放楮再次會操讓他戴罪立功,也給北洋瞧瞧南洋真我的風彩。」
江南提督見德爾泰開口了,自己這個上官也得說上兩句求情所以就出言道︰「總督大人,我看還是讓德興阿趕快回去,重新整頓軍備以備再戰。」
曾國荃見兩人都來求情,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德興阿,你當知道此次會操的干系重大,望深吸此之教訓,莫再負了南洋的威名。」
德興阿如感大赦,慌忙跪下道︰「臣一定重整旗鼓,讓北洋知道我南洋也是軍容鼎盛的。」
曾國荃揮了揮手讓眾人都下去,自己一人孤零零的坐在大帳里。此次上海會操從北洋水師到這陸戰隊他已看出淮軍之盛,而湘軍勢微之在所難免。
與此同時劉飛揚卻在法租界的二層小房間里緊盯著對面小飯館,何如章就站在他身邊。
「大人,那個穿灰衣的就是鎮遠艦的管輪高孝杰,而對面的就是日本人小松健二,他們這是第二次會面了。高孝杰那大袋的東西恐怕就是北洋水師的戰艦圖紙了。上次會面也是在這個飯館里,我安排人在旁邊听到,小松健二出十萬兩銀子買高孝杰的北洋戰艦圖紙。這次看來他們要交易了。」
劉飛揚無言的點了點頭,日本人看來重點還是北洋水師身上,他們派了兩個高官跟著北洋水師陸戰隊不過是掩人耳目。而這高孝杰一定利用這北洋水師出航,才能帶上圖紙的機會今天想與日本人交易,從中獲利。但他卻賣的是自己國家最高軍事機密,如果讓日本得到北洋水師戰艦的圖紙,那日後中日海戰,北洋水師的後果就不甚設想了。
何如章見劉飛揚不答話,焦急的問道︰「大人,他們馬上就要交易了,現在怎麼辦?」
劉飛揚早已想好辦法,這里是法租界自己是不能在這里動抓人的,但是何如章不就是法租界的探長嗎,自己正好可以利用他的這個身份。
第四十六章上海會操(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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