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排著隊一人一人的打了飯就隨便找個地方或蹲或坐的吃起飯。一大碗稀粥一個大饅頭三四根咸菜這就在一頓簡簡單單的早飯。雖然這飯並沒有什麼好的,但對這時一個普通的農民那就已經不很錯了,當中大多數的人並沒有早飯,一天就吃兩頓。而這些來當兵大多數是貧苦的人家就這早飯他們也不知多久能吃到一頓,因為只有家里實在過不下去了才會選擇來當兵。
打著飯的士兵先是狼吞虎咽的吃著,吃著吃著就不由的停了下來,他們吃驚的看著劉飛揚,眼中的大官居然也從台上下來排在隊的後面跟著士兵們準備打飯。這對他們來說太不可思意了,他可都听說了自己的這個長官不僅僅是軍官而且還是上海道的道台,朝庭四品官。對他們來說七品的縣令都是可望而不及的,四品官比縣令大了好幾級那可不每頓山珍海味的。可眼前這個官也要和他們排隊、也要吃和他們一樣的飯,他們都不敢想象的看著。
劉飛揚默默的打了飯,也鑽到人堆里。士兵一見劉飛揚過來趕忙站起來,劉飛揚點點頭說︰「吃飯,吃飯,這時候沒那麼多禮數。」說完他自己就蹲下開始吃了。他們見這個當官也挺隨便的就蹲下繼續吃,不過他們還是有點有適應,時不時的瞄了下劉飛揚。
吃了幾口飯,劉飛揚看了一下旁邊的一個大個子問到︰「兄弟,你哪里人啊?」
那大個子嚇了一跳,忙站起來嘴里還塞著饅頭說不出話。
「蹲下,蹲下,慢慢咽了再說。」劉飛揚笑著臉說。
使勁咽了下去,緩了口氣說︰「長官,我是安徽廬州的。」
劉飛揚拉了拉他,讓他蹲下接著問︰「廬州人啊,那可是魚米之鄉啊,你怎麼也來當兵了?」
那大個子不好意思的說︰「俺家兄弟四個,卻只有兩畝田,而且我個子大、飯量多,家里的飯吃不飽所以就跑來當兵了。」
旁邊的士兵哄的一下笑起來了,劉飛揚也笑著說︰「好好干,這里的飯不但管飽而且還能賺上幾兩銀子。兄弟叫什麼名字,娶媳婦了沒?」
「我叫陳有財,還沒媳婦呢。」
「有財兄弟,在這里好好干,攢上一兩年就能娶上個媳婦。」劉飛揚瞧了一眼身邊的士兵說︰「弟兄們,多沒媳婦吧,缺銀子吧,這里的晌銀不錯,在這里呆上兩年夠你們討上俊俏姑娘。」
旁邊的士兵都笑了,有了媳婦的哪還會出來當兵啊。
「不過在這里當兵練的苦,你們要吃的消啊。」
陳有財大聲說︰「長官放心,我們都是窮苦人家出身吃的了苦。」
「好,有財,訓練一定要認真,爭取當上個軍官,那姑娘可要排隊找你了。」
陳有財紅了臉,低著頭咧嘴傻笑。
劉飛揚和身邊的士兵說說笑笑,時間倒過的快,一個小時的休息很快就過去,軍號聲又響起。
整整一個上午,軍官不厭其煩的教著這些新兵怎麼站,昂首挺胸收月復,雙手並攏雙腿並立兩腳稍微分開。這看起來簡簡單單的可對這些新兵而言做起來就不容易了,不是歪了頭就曲了腳,要真的都做正確還真是不那麼容易。
別看就是站一站,熬了一個上午這些體力不差的新兵就腰酸背疼,終于等到軍號再次響起,不少人一坐在地上直喊累。
中午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吃飯休息,劉飛揚和士兵們也是一樣的飯、一樣的休息時間。下午兩點時間一到軍號準時的響起,軍兵再次出操。
下午訓練,劉飛揚宣布先立正三十分鐘,各排由排長監督,他台上也跟親兵一樣立正,由副團長劉洪恩監督。
長官的親身訓練使原來還想嘮上兩句的士兵也不好再說,只得隨著令下開始立正。
上海的六月的天氣已經熱了,剛開始曬曬還覺得過得去。不過五分鐘一過就不行了就難受了。這一動不動的站,汗水沿著額頭、身體上流下癢的不行,難受的不得了,越是想著癢越是難演戲,直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身上爬。有些士兵受不了,歪了一,挪了一下腳,這時候排長可不是吃閑飯,他們馬上過去就嚷甚至有些排長一腳就踢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受不了的士兵越來越多,動手的排長也越來越多,劉飛揚看在眼里可一言不發。
立正曬太陽對這些士兵來說是這一輩子最難受的一次曬太陽,哪怕讓他們在大夏天干活也沒這麼難受過。
一秒鐘一秒鐘的熬的過去,劉洪恩一聲時間到,真是久旱逢甘露啊。‘呼’的一聲不少士兵飛快的動起身子,有幾個全身已經發麻動不了了。
劉飛揚等著士兵活動了筋骨,大聲說︰「弟兄們,大家辛苦了。現在我們請各排長為我們示範一下站正,各排長注意了立即集合到台上。」
各排長飛快的跑上台,劉飛揚宣布排長站正半個小時。
這些排長都是在武備學堂里學過幾年的,站正半個小時對他們來說都是小意思。紋絲不動,面色如一,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劉飛揚讓他們回到自己的隊伍後大聲說︰「弟兄們都看到了吧,你們的排長做怎麼樣。但是這里我要批評你們這些排長,你們的兵立正時動作做不好就大喊大叫甚至不少還動了手。剛才因為我也在立正所以不能出聲但是現在我要宣布一條命令,軍官不許打士兵,以後士兵放了錯必須報告給我,由我做出處罰。以後我們會設立軍紀處,由軍紀處掌管,你們都听清楚的嗎?」。
各排長雖然口中應是,但是他們不明白不讓他們打士兵還怎麼讓士兵好好練,從來練兵都是要打罵的。他們很不服氣,但是服從命令這條可都是軍中第一規矩。
下午都進行站立訓練,經過剛才三十分鐘的立定,士兵們對立正有了多少領悟,訓練起來也適應的多。
第一天的訓練終于的軍號中過去,這天的訓練對新兵們都是不小的考驗,也是一種全新的感受。
晚上士兵可以休息了但軍官們卻都叫到的大營,劉飛揚臨危正坐在大營之上。
「知道今天我為什麼不讓你們以後再打士兵了嗎?」。
眾人都不知道,在大清的軍中打罵士兵是很正常的就是在洋人的軍隊也有,大家搖搖頭。
「你們說打了士兵,教的他們就會了嗎?我想不是的,要想辦法去了解士兵為什麼學不會,為什麼不听命令而不是用簡單的粗暴的方式去讓他們。要記住一句話‘只有不會教的軍官,沒有練不好的士兵’,而且說難听一點,現在可都是用槍,你要是真的讓士兵對你不滿,有一天上了戰場人家背後給你一槍,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當然不是不能處罰不听命令的士兵而是讓他交到我這里,以後是軍紀處由我來給決定如何處罰,我的意思大家明白了嗎?」。
「明白。」
「好,今天晚上把大家叫來就一起研究一下該怎麼教士兵,該怎麼讓士兵服從命令,以後每天晚上如果沒有其它的命令這時候軍官都集合在這里開會。」
第五十五章練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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