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5日,劉飛揚率軍抵台,眾多地方鄉紳特別是百姓之多來迎的在台灣從未有過。因為劉飛揚曾經在台灣打過戰、抗過法軍。但與百姓的熱情不同,各級的官員並不待見劉飛揚。他好不容易的把劉銘傳擠走,可沒想到來了一個比劉銘傳有過之無不及的劉飛揚。
劉銘傳這幾年雖然在台灣多有建樹但也不是沒有失誤,特別是多年台灣新政造成的財政的困難,使台灣的各級官員怨氣頗多,不願再行新政,而是想安享其成。
現在劉飛揚入台主政,他定然對新政比劉銘傳變本加利,這恐怕會讓台灣的官員更加為難,而且他想從百姓身上撈的油水也少了。所在台北碼頭上迎的官員也少了。
劉飛揚笑容可掬的走下船,時過四年他又回到台灣,而且回來是作為台灣最高的官員主政台灣,他準備在台灣大干一場。
在碼頭領頭歡迎的是台灣布政使沈應奎。兩人幾句寒暄,劉飛揚就被迎進城。幾年時間台灣的變化不小,他離開台灣時,台北城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城所在。現在台北不旦是台灣的省城所在,而且也頗具規模。劉飛揚領略了一番沿途台北的城貌,進了府衙,各級的官員上前參見。
沈應奎一一介紹了台灣的一眾官員後,劉飛揚安撫幾句就要端茶送客。這時沈應奎道︰「大人新任,將要主政台灣,下官有些不得不吐。」
劉飛揚笑道︰「沈大人有什麼盡管說,雖然我官品略高但我畢竟年紀尚輕還需諸位提點,以後在我這里諸位有話旦且直說。」
沈應奎道︰「那下官就直言了。銘帥主政台灣數年雖多有建樹,台灣也日新月異但台灣地小民寡,財政有限,而新政所費頗多,財政極為難過所以眾官員們希望大人能暫緩新政,緩和一下台灣財政,再圖後力。」
劉飛揚看著眾人說︰「諸位是如此嗎?」。
眾人多點頭稱是。
劉飛揚道︰「我初來乍到,這事不急,我看看台灣之民情,不日定有決斷,但本巡府未決斷前銘帥所行之新政不可更張。多日行船有些累,我們日後有的是見面說話的機會,今日就到此吧。」
眾人見劉飛揚下了逐客令,雖有滿肚子的話也不能再多言。送走了眾官員,劉飛揚心里不甚痛快。今日剛到台灣這些官員就給自己下馬威,想斷了新政,門都沒有,我不但不會斷了新政,而且還在擴大新政呢。
劉飛揚並沒有在衙門里休息,而是去台北城外的新軍營地,看看新軍的安排怎麼樣了。
在城外的一個小荒地上幾座歪歪斜斜的營房,新軍正在整理里面亂七八遭的垃圾。德國教官,第一團的副團長施泰因見劉飛揚來了撇了嘴搖搖頭。
劉飛揚把官兵都召集起來大聲的說道︰「弟兄們,你們看這些營房能住嗎?」。他指著那就快要塌的房子。
官兵們不知劉飛揚什麼意思,只有個別人小聲的說︰「不能。」
「太小聲了,難道我的軍隊里你們連真話都不敢說了嗎。」
官兵們大聲的吼道︰「不能。」
「是啊,這些房子不能住了,怎麼辦?這能難得倒我們嗎,不能。新軍是用來打戰的,新軍是準備進入槍林彈雨的,新軍連死亡都不怕會怕沒房子住嗎。」
「不怕。」
「但弟兄們吃苦是我這個團長的失職,但是我的失誤我會彌補。立正,現在我下令,新軍搭帳篷休息兩天,後日開始全團進行台灣軍演,演習包括全台灣。你們回來後就可以看見新營盤。」
「是。」
劉飛揚向軍官交代了安排、計劃軍演事宜後,壓著一肚子肝火和施泰因回到衙門。他並沒有大發雷霆,而是把上海帶來的兩個台灣技術人員叫來。
「現在有一件事要麻煩你們兩人,新軍到了台灣可是還沒有營房,所以現在需要盡快的把營房建起來。可我身邊沒有熟悉台灣的營建的人,你們兩個人是台灣本地人,因此在營房的營建要交給你們兩人。」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道︰「大人,可我們並不懂營建之事。」
「沒關系,你們負責采買、招工盡力就可以,至于營房怎麼建交給施泰因丈夫,不過一切要快。」
「大人,我們明白了,一定盡力而為。」
劉飛揚又和施泰因商量了軍營的建設事宜,他讓施泰因按德國的標準在台北建一座集住宿、訓練和小型演習于一體的營盤。施泰因在德國也監督過軍營的建設,他好不猶豫的接手下來。劉飛揚拔給他五萬兩銀子和一個排的士兵。
兩日後,劉飛揚再次來到軍營,在全團軍兵都已集中在一塊草地上。劉飛揚大聲說道︰「弟兄們,此次軍演是要向台灣百姓展示新軍的風彩,因此最重要的一點是嚴肅軍紀,任何人違反了軍紀加重處罰。听清楚了沒有?」
「是。」
劉飛揚第一團是老軍伍了,其它的話也不用多說就下令全軍出發。
剛從軍營開出不久,天就下起了不小的雨,劉飛揚抬頭看看陰陰沉沉雲飄浮的天空,正好一塊厚的雲層蓋在上頭,「可能一會兒就過去」我自我安慰自言自語。走出荒山,村道上來來往往比往常多了些人,他遠遠的躲著新軍,好奇的看著這支奇怪的軍隊,這就要下雨了還要行軍。隊伍倒是整整齊齊的行進,除了腳步聲外,沒有其它的聲響,村民不由相互議論。
不大一會雨果然停了,可是天還是陰冷的,不大的風卻冰冷的。新軍不幾時就轉過了小村莊,又進了入了山中。這是清明時節,兩岸群山山腰間不斷飄蕩雲霧,溪水潺潺,鳥兒歡歌,方草翠松,山谷的總是令人賞心悅目。
雖然美景悅人但新軍無人有心欣賞。行進中,官士們雖然穿著簑衣,但衣服早已濕透。其實他們的衣服在雨水濕透前就已經被汗水浸透,背上還時不時冉冉升起一縷縷白霧。官士們的鞋襪也濕了,他們感覺身上的背囊也更重了。行了一天的路,傍晚時新軍到達珊珠湖。
這一天新軍的行軍並不長,劉飛揚特意選了一條遠離人煙難行的山路,他並不想大張旗鼓的開出,但這不意味著他會一直會這樣。恰恰相反劉飛揚不旦要展示新軍,更要通過這次的台灣演習以震懾那些對新政有意見,懷有不同心思的人。
第一百零五章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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