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魔見朱雀的火焰襲了過來,琴弦上的手指也飛快的彈動,琴聲越來越緊湊,海浪越來越洶涌,一波接一波地向著朱雀襲過去。
莫超林身在朱雀和琴魔之間,卻又無力躲開,海浪及火焰同時襲到莫超林身上,莫超林覺得後背炎熱難熬,汗水直冒;前面冰冷徹骨,直打冷顫。
眾人驚駭地著著朱雀與琴魔斗法,玄震擔心地望著莫超林,說道︰「掌門師兄,莫超林他不會有事吧。」
玄空也不知道听到還是沒有听到,一聲不吭。
莫超林胸前那團氣旋越來越大,旋轉速度越來越快,水與火兩股相克的力量擊在莫超林身上,摧動著氣旋越來越快,但是氣旋卻沒有再繼續變黑了,海水的力量不斷地涌進氣旋里,當氣旋無法承受時,朱雀的火焰又幫忙消除了一些海水的能量。
莫超林臉色先是痛苦不己,逐漸也緩和了不少,慢慢地,呼吸也順暢了很多,那團黑色的氣旋也逐漸還原為火黃色了。
玄震驚訝地望著這一切,道︰「難道朱雀是在幫莫超林那小子?」
玄空臉露喜色︰「應該是的,莫超林身上雖然有仙家法器,但是卻承受不了琴魔的魔力,而朱雀卻用自己的法力幫助了莫超林消化這股魔力,只是琴魔至今也沒有發現,他那綿綿不斷的魔力已不斷地化為了莫超林自身的力量了。」
玄震,玄明等人听了臉上都露出了笑空。玄震嗔道︰「這小子,走了狗屎運了。」
其實朱雀也不是有意要幫莫超林的,琴魔的魔琴厲害無比,朱雀自揣也不是琴魔的對手,這時見莫超林就在兩人中間,便向莫超林摧動法力,而琴魔的魔力到莫超林身上時,已被莫超林消耗一半,朱雀這才能抵擋得住琴魔的綿綿不斷的魔力,卻不是這一神一魔在斗法的同時,更是幫了莫超林一個大忙,讓莫超林憑空增加了百余年的功力。
其他人听了都低聲笑了幾下,玄空長嘆一聲︰「唉,莫超林能有如此際遇,如果他看得開,對他是一種福分,如果他看不開,一味執迷不悟,只怕要害了他。」
蜀山派那幾人听了一片默然,呆呆地看著莫超林。
莫超林呼吸越來越平和了,甚至比常人慢了很多,他胸前那團氣旋也變得火黃異常,陣陣襲來的海浪再也無法令氣旋變色了。
琴魔見無論自己如何摧動魔力,都奈何不了莫超林,心中也滿是疑惑,但見莫超林似乎有能力吸收著神魔的力量,連忙停了下來。琴聲一止,海浪便突然消失。琴魔望著朱雀無可奈何地嘆一聲,雙手一揮,一道長長的衣袖向著廣場下面的幻魔和王啟樹拂去,把兩人卷了起來,很快便在眾人眼前消失。
朱雀的身影也逐漸變得模糊,最後消失無影無蹤。廣場恢復了往常的平靜,除了那些橫七豎八倒在下面的妖人,烏雲也散去了。
莫超林失去了法力的支持,雙眼一合,也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玄震見狀,一個縱身飛躍過去,把莫超林接住,眾人一下子圍了上去。
燕悲樂,李鐵鐵和于曼辭在通天閣陽台上看到莫超林掉了下來,都驚呼起來,看到眾妖人都離去了,心知也沒有什麼危險,三人都站了起來,驚呼著。
廣場眾人听到呼喊聲,都朝通天閣看去,議論紛紛︰「他們怎麼會上通天閣?」
天影寺的渡貊更是一面怒氣,對著身邊幾個弟子喝道︰「把那三人帶下來!」
那幾弟子應了一聲,便大步朝通天閣走去。
定容師太也認出了燕悲樂,心知通天閣存放著天影寺各代主持的法體,也不敢出言相勸。
渡貅見那幾個天影寺弟子也一個個臉帶怒容,生怕他們幾個會對燕悲樂等三人不敬,燕悲樂已娥眉派弟子,若是鬧了起來,只怕定容師太臉上無光,壞了天影寺和娥眉派的和氣,連忙低聲喝道︰「慢!」
那幾個弟子停了下來,轉身面對渡貅,雙手合十道︰「方丈還有什麼吩咐。」
渡貅說道︰「只是把他們三人帶下來即可,不要為難他們三人。」
幾個弟子相互看了一下,最後還是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是!」說完,便轉身向著通天閣走去。
于曼辭看到幾個和尚怒氣沖沖,快步走了過來,慌了神地叫道︰「他們不會是來捉我們的嗎,听說這種江湖門派對進入他們門派禁地的人,可是從來都不留情的,一般都先奸先殺,我們給姓莫那小子害慘了。」
李鐵鐵道︰「不會吧,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們怎麼能這樣?」
于曼辭說︰「怎麼不會?你別看這些人平時只會吃謾念佛,可是一旦殺起人來,他們先是抓住你,手一掐住你的脖子,一捏,一用力,一扭,再用另一只手一拍你的腦袋, 嚓一聲,頭就撲通一聲,在地上咕嚕咕嚕地滾了好幾回了。」
于曼辭邊說邊用手比劃著,李鐵鐵嚇得一陣毛骨悚然,汗毛都豎了起來︰「那那我們怎麼辦?不如你們先走吧,這里有我頂住,快走,他們就要上來了。」
燕悲樂撲哧一笑︰「你別听表姐胡說,他們最多只是罵我們幾句而已,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
于曼辭分辯道︰「什麼胡說呀,那些光頭佬什麼事都能干得出來,再見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女人,這時看到我們兩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還不跟久旱逢甘雨一樣,先是把我們按到在地,然後……然後……」于曼辭死死在看著燕悲樂和李鐵鐵身後,然後然後地說過不停。可是然後到底怎麼啦就是說不出來。
燕悲樂看到于曼辭這眼神,也嚇呆了,以為于曼辭大白天見鬼,就跟電視里看到的鬼片一樣,有幾個鬼正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自己身後,卻也不敢轉身看個究竟,汗毛倒豎,小心翼翼地問道︰「表表表姐,你看到了什麼?」
于曼辭眼楮一亮,笑道︰「然後他們就恭恭敬敬地請我們吃個飯,在中國呀,和尚是最好人的了,無論人們做錯了什麼事,和尚師父們都會原諒他們的,佛家不是說過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鐵鐵,表妹,我們回頭吧,回頭吧,阿彌陀佛!」
于曼辭態度突然來個三百六十度的轉變,燕悲樂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表姐以前壞事做盡,如今突然良心發現,決心一心向好了?
李鐵鐵愣著不知于曼辭說什麼,見于曼辭還朝他不停地使眼色,可是李鐵鐵就是看不明白,好一會兒李鐵鐵才說道︰「你們還是快走吧,萬一那些中國和尚上來了,真的把你們先奸後殺,我只怕我也不是他們對手,救不了你們。」
于曼辭听罷慌了神,眼楮轉得比走馬燈還快,不停地示意李鐵鐵注意身後。但是李鐵鐵比笨牛還傻,硬是弄不明白于曼辭到底想說什麼,一字字地把話說完。
「咳……」正在這里,燕悲樂和李鐵鐵身後突然響起了一聲重重的咳嗽聲,「幾位,方丈有請!」
燕悲樂和李鐵鐵被嚇了一大跳,急忙轉身一看,只見四個和尚不知什麼時候已悄然站在了身後,神情古怪。
本來燕悲樂等人也看到了那四個和尚朝通天閣走上來,但是通天閣的木板都是實木的,走起路來咚咚直響,那四個和尚竟然可以悄無聲息地走過來,可見他們的內外修為已經非常高了。
李鐵鐵以為他們四人真的要把于曼辭和燕悲樂怎麼樣,連忙張開雙手攔在她們兩人前面,警惕地望著那四個和尚︰「你們想怎麼樣,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們這樣做可是要犯法的。」
那四個和尚好像什麼也沒有听到似的,還是冷冷地盯著三人。
于曼辭堆滿笑容推開了李鐵鐵的手,走到四人的前面,笑道︰「幾位帥氣的和尚哥哥,剛才我只是說笑而已,你們可千萬別當真呀。」
那四個和尚面無表情地說︰「三位,方丈有請。」
于曼辭道︰「好好好,既然方丈盛情相邀,我們卻之不恭,卻之不恭,四位師傅請帶路。」說完,左右雙手分別執住李鐵鐵和燕悲樂的手。
那四個和尚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往樓下走去。
于曼辭便拉著那兩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李鐵鐵和燕悲樂跟著走去了。
李鐵鐵滿是疑惑,邊走邊問︰「曼辭,你就這樣跟他們走了,不怕他們把你們先奸好殺嗎?」
于曼辭連忙用力捏了一把李鐵鐵的手,不斷地向他使眼色,可是李鐵鐵就是看不懂。于曼辭見李鐵鐵木榆腦袋硬是不開竅,只好裝笑地說道︰「怎麼會呢,天影寺的和尚個個都是得道高僧,他們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怎麼會做出那種事呢?」
李鐵鐵說︰「可是你剛才還說……」
「咳……」于曼辭咳嗽一聲打斷了李鐵鐵的話,然後湊近李鐵鐵耳邊低聲說道,「跟著走就是了,不要再問了。」
李鐵鐵一臉茫然,但是見于曼辭如此說著,也不好再問下去了,只好跟著走去。
四個和尚把燕悲樂三人帶到了承天閣,承天閣大廳里面坐滿了各派人物,其中天影寺的渡貅禪師坐在最中央,渡貊坐在渡貅旁邊,一臉怒容。其他眾人,有的臉有擔憂,有的漠不關心,有的幸災樂禍,更有幾個正抬頭打量著整個大廳的構造,對燕悲樂他們走了進來,好像一點也沒有察覺。
燕悲樂四處看了一下眾人,唯獨不見莫超林,心中暗暗擔憂,剛才看到他從半空中暈厥過去,倒了下來,難道真的出事了?只是如今這氣氛,燕悲樂也不好開口發問。
四個和尚走到渡貅禪師面前,整整齊齊地雙手合十道︰「方丈,弟子已把他們三人帶來了。」
渡貅說道︰「好,你們先退到一邊。」
「是。」那四個和尚應了一聲,便退回到渡貊的身後,成了跟大廳里其他人一樣的旁觀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