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哥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再也沒有說一句話了,燕悲樂也不敢打擾他,兩人便如此不發一言地在亭子的石椅上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琛哥才長嘆一聲,道︰「唉,那是我們有生以來過得最忙碌的日子,雖然我們過得忙碌,但是日子卻很充實……」
燕悲樂瞟了琛哥一眼,只見他嘴角處露出了一絲笑容,好像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
突然之間,琛哥臉上一陣抽搐,一絲痛苦之情浮現在臉上,琛哥也沒有理會燕悲樂有沒有在听,繼續說道︰「可惜好景不長,如此的日子僅僅過了三個星期零六天,瑤瑤便失蹤了……」
燕悲樂一驚︰「失蹤?」
琛哥說道︰「或許我更願意相信瑤瑤是失蹤的,那天我回到我們租的房里,瑤瑤早已不見蹤影,桌子上面留下一張紙,上面有著瑤瑤的留言……」琛哥說著,便不由自主的抽泣起來。燕悲樂不敢擅自開口發問,只好由得琛哥,但是燕悲樂心里已隱約猜到了什麼,變得不安起來。
琛哥說︰「瑤瑤在紙上的留言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我走了,不要再找我!」琛哥擦了擦眼淚繼續說,「瑤瑤走了,但是是什麼原因卻沒有說,我當時還以為是她爸爸找上門來了,便發瘋地沖出房間,見人就問,但是卻沒有打听到一個有用的信息,我崩潰了,班也不去上了,沿路四處尋找著瑤瑤,見人就問,但是尋找了半年有余,卻還是沒有找到一點消息。路人都以為我是一個瘋子,有時候遇上好心人便扔下一個面包,更多的時候卻是在街上撿些爛菜剩飯填肚皮。
「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于在沿海一個城市里見到了瑤瑤,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拼命地叫喊,瑤瑤,瑤瑤,瑤瑤她也看到了我,認出了我,但是她卻不敢承認,像避瘟神一樣遠遠躲著我,還叫人打我……」
琛哥一陣抽泣,擦擦流下來的眼淚繼續說道︰「我被人打得暈了過去,我也以為自己要死了,但是沒想到,老天竟然還不肯放過我,還要折磨我,就在那群人以為打死我了,都走開了,這時天上正好下了一場雨,把我淋清醒過來,氣溫突然下降,好冷,好冷,我彎曲身子緊抱著自己,但是還是覺得寒冷,我沒有去躲雨,就讓雨水這樣把我淋著,我以為我死定了,但是沒想到,雨停了,而我卻還是沒有死。
「我病了,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里病了,這里沒有一個朋友,沒有一個親人,我開始相信我的爸爸,我的媽媽,我的弟弟妹妹……但是,現在這一切都那麼遙遠不可及。
「我躲在垃圾堆里,也不知過了多久,竟然奇跡般地活了過來,病也好了。嘿,上天真是奇怪,有的人想活,而老天偏不讓他活;有的人想死,但老天卻硬是不讓他死,只是慢慢地折磨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站了起來,心想,竟然老天想看我的洋相,我就偏不讓老天得逞。我在垃圾堆里拼命找東西吃,只要能吃的,不管是什麼都吃下去,我要活著,我不要死,我要活給老天看。
「我真的活下來了,生龍活虎。我開始打听瑤瑤的消息,原來瑤瑤離開我之後,便迅速跟一個企業老板好上,那天打我的正是那個企業老板的手下。我心都涼了,沒想到我一直以為天底下最純潔的瑤瑤,竟然也會為了幾個臭錢傍大款,如此女子,還有什麼值得我去留戀?我竟然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變得如此頹廢,真是可笑,哈哈,可笑呀。」
琛哥仰天大笑一陣,突然豪氣沖天地道︰「男子漢大丈夫生于生地之間,當志在四方,何患無妻?于是,我便振作起來,遠走北方,經過四年的打拼,終于有了今天的成就,哈哈,現在我才明白,什麼愛情,全是他媽的狗屁,只要有錢,什麼女人沒有?只要你有錢,女人便倒貼過來,還說是不為了你的錢,但是如果真的沒錢了,二話不說,便離你而去,這就是女人口中的愛情,一個建立在金錢上面的愛情。」
燕悲樂看了琛哥一看,暗暗唉了一口氣,這個男人已被愛情傷透了心,心靈也扭曲,他真可憐。
琛哥說︰「就在兩年前的一天,瑤瑤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說是想跟我和好。我當時便笑著對她說,行呀,你的姿色還行,可以當我其中一個情婦,我不會虧待你的。瑤瑤可能內疚了吧,也不發怒,其實我就喜歡看到她發怒的樣子。瑤瑤說,不,我要跟你和好如初,就像當初我們一倆私奔時一樣。我打趣著說,還是不了,我現在有了自己的事業,我還怕過了一兩個月,你背地捅我一刀,然後把我的全部家當都送給你的老情人了呢。
「我不停的挖苦瑤瑤,但是瑤瑤卻一點也不生氣,或許她真的對我內疚,又或許她只是想找一個更加有錢的靠山而已,但是我對她只有恨,已經沒有絲毫的愛意了。當晚,我便睡了她,第二天早上,我扔下兩萬塊錢在床上,又去找其他女子了,還當著瑤瑤的面親熱,瑤瑤當時沒有說什麼,轉身便走,我也沒有看到她生氣,沒想到當晚她便在我房間里割脈自殺了……」
燕悲樂一陣顫抖,隱隱不滿琛哥的所作所為,瑤瑤雖然傷害過他,但是畢竟是女子,哪受得了這等打擊?便說︰「瑤瑤或許真的知錯了,難道你連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都沒有給她嗎?」
琛哥苦笑一聲︰「改過自新?哼,世上有很多東西一旦失去了,便永遠都失去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你還愛著瑤瑤?」
「愛又怎麼樣?她愛我嗎?或許她愛過我,但是畢竟是以前的事了。瑤瑤死後,我也很痛苦,便叫人打听她以前那個情人,原來那個企業的老板也只是想玩玩她而已,把她玩過了,又有更年輕漂亮的女子過來,那老板便把瑤瑤一腳踢開,瑤瑤這才來到北方找我。我听了不由得一陣心酸,以為瑤瑤真的對我還有一點舊情,沒想到她只是把我當著一張長期飯票。不過,我還是念及舊情,把那個拋棄她的企業老板給殺了,也算為她報了仇。」
琛哥感嘆道︰「女人呀,常常說這世上沒有一個好男人,但是當真的有一個好男人在她面前時,卻又不惜去傷害他。其實世上大多數壞男人,都是因為受過女人太多的傷害才會變壞的,特別是男人的初戀,別以為少女的初戀才是最純潔的,其實男人的初戀卻是維持最長時間的,如果那個女子願意珍惜這個男人的初戀,她將得到一輩子的幸福,相反,如果他傷害了這個男人的初戀,這個男人也很有可能變成了女人口中的壞男人了,以玩弄女人感情為樂的壞男人。
「所以說,女人呀,如果你是一個男人的初戀,一定好好珍惜他,他會給你一輩子的幸福的,千萬不要看那男人對你千依百順,就玩弄他的感情,如果你敢玩弄男人的感情,你將來就會被男人玩弄。」
琛哥說到這里,看了燕悲樂一眼,道︰「燕小姐,我看得出來,莫超林是真心對你的,希望你能好好珍惜他這份感情,千萬不要傷害他,我不希望這世上再多一個玩弄女子感情的男人。」琛哥說著,便站了起來,長舒一口氣,「唉,真舒服,好久沒有這樣編過故事了,燕小姐,我的故事編得好听不?這個故事我常常說給其他女孩子听,很快就給浮獲她們的芳心了,哈哈。」
燕悲樂一愣︰「剛才你說的不是真的?」
琛哥哈哈大笑︰「本故事純屬虛構,若有類同,實屬巧合!」說完,便往外走去。
燕悲樂連忙問道︰「你去哪?」
琛哥說︰「很久沒有編過這麼長的故事了,這麼感人的故事,把我自己也弄動了情,我現在得去找幾個女人來發泄發泄,不然真的把我憋成前列腺了。」琛哥說完,便大步邁出了亭子,不一會兒,便消失在眼前,留下燕悲樂獨自一人看著琛哥的背影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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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這天,天色有點陰沉,但是卻清涼得很,也沒有下雨。
金烏市人民公園早就圍滿了人,在里面的一個人工湖里,每年一次的賽龍舟即將開始。
人工湖周圍人山人海,隨著一陣吆喝,八條龍舟飛快地在水面劃過,四周的觀眾喊聲震耳欲聾,站在外面的觀眾根本就不能看到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听到一陣更比一一陣的喝彩聲,都忍不住引頸而望,但是看到的還是黑壓壓的人群。小孩子坐在大人的頭上,一些少女也爬到了情侶的肩膀上,看著不亦樂乎。
正在這時,一陣怪風吹來,眾人無不感到一股寒意,喝彩之聲突然小了很多。緊接著,天空四周涌起了無數黑雲,迅速向金烏小城壓了過來。黑雲壓城城欲摧,眾人大驚,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景象,紛紛四處逃竄,一時之間,尖叫聲,呼喊聲,連綿不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