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悲樂暗暗納悶,以定俏師太的性格,這種場面她早就在各大門派面前多多少少出點風頭了,怎麼今天這麼規矩了?
渡貅,清真子兩人見狀也暗暗納悶,上前跟定俏師太打了聲招呼,但是定俏師太卻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說起一兩句禮節性的話而已。渡貅,清真子兩人沒能探出個所以然來,只好退到客座上去了。
玄震心中還氣定俏師太當初氣走蜀山派前掌門玄空,路過定俏師太前面時重重地「哼」了一聲,甩袖走過,坐在客廳上,倒是莫超林客客氣氣地跟定俏師太打了聲招呼。
如今大多數人都喜歡西式婚禮,但是玄武門聶家這古老的家族辦的還是中國古老的婚禮。曹景明和新娘子兩人穿著大紅褂子徐徐走了上來,燕悲樂看曹景明那臉色,一臉死氣沉沉的樣子,這哪是成親呀,分明就是上刑場。
一場古老的儀式結束後,眾賓客便在玄武門大吃大喝,燕悲樂見那些賓客都是大老爺們,唯獨她自己一個妙齡少女,也不好意思和他們在一起,隨便喝了一點便找個借口在玄武門里面遛達了。
玄武門里里外外都來回走著各種各樣的人,燕悲樂獨自一人盲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便到了後院。燕悲樂剛走到院門口,突然伸出一雙有力的手把燕悲樂往里面一拉,燕悲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哎……」的一聲還沒有說完,便被人拉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里。
燕悲樂正要開口罵人,這時那個把燕悲樂拉進來的人「撲通」一聲跪在了燕悲樂面前。燕悲樂吃了一驚,定眼一看,原來卻是娥眉派的吳君蘭,上次她在國際大廈找燕悲樂的麻煩,被說不清說不楚兩兄弟在臉上劃了兩刀,那兩刀傷疤還清晰地刻在臉上,在那本來就不漂亮的臉上顯得更加面目猙獰了。
燕悲樂一向見都以欺負自己為己任的吳君蘭竟然向自己下跪了,頭腦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這是干什麼?」
吳君蘭驚恐地說︰「師妹,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到底怎麼回事?」
「師妹,求求你救救我們,求你念在我們同是娥眉派的份上救救我們。」
燕悲樂見吳君蘭全身都冒出冷汗了,也不知道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好先把她扶起來︰「你先起來,有什麼話慢慢說。」
「咳……」正在這時,背後突然傳來一聲清咳聲,吳君蘭一听,全身像是被電擊了一樣,顫抖一下,剎那間便彈了起來,躲在燕悲樂身後,不敢正眼去看來人。燕悲樂抬頭望去,只見聶海達輕步慢慢走了過來,便笑著打聲招呼︰「聶門主!」
聶海達不動感情地說︰「燕幫主怎麼跑到這里來了,是不是嫌我們玄武門招呼不周?」
燕悲樂听到聶海達那陰陽怪氣的聲音,不禁心里一陣發毛,陪笑道︰「哪里話,我只是隨便走走而已。」
聶海達瞟了躲在燕悲樂身後的吳君蘭一看,吳君蘭被聶海達的眼神嚇得全身一陣顫抖,想繼續躲在燕悲樂身後,卻又沒有這個膽量,只好慢慢的挪步出來,顫抖的聲音叫了一聲︰「聶門主。」
聶海達陰沉沉地道︰「你不去陪你師父在這里干什麼?」
「是是是,我現在就去。」吳君蘭連忙點頭說道,不敢再正眼看聶海達一眼,便從他身邊溜了過去,很快便走出了院子門口消失了。
燕悲樂見吳君蘭走開了,現在這里只剩下她跟聶海達兩人,心中一陣害怕,萬一他還記住聶波的仇恨,我豈不是凶多吉少?
聶海達說︰「今天是我佷女,也是你好朋友曹景明的大好日子,燕幫主不出去多喝幾杯實在說不過去,走,老夫今天要喝燕幫主喝個痛快。」
燕悲樂巴不得出去呢,連忙說道︰「好好好,聶門主,請!」說著,便先走出院子了。
聶海達見狀,跟了上去,越過燕悲樂作一個「請」的手勢道︰「燕幫主,這邊請!」
燕悲樂哪里敢違拗,尷尬地笑了笑,朝聶海達指的方向走去。耳邊的吆喝聲越來越大,髒話不斷傳來,燕悲樂听得都有些不自在了,俏臉微微發紅,可是又不敢貿然離開。
聶海達卻好像什麼也沒有听到一樣,走兩步便回頭看燕悲樂一眼,又作了個「請」的手勢在指引著燕悲樂前進,如此很快兩人便來到了一桌酒席上。
燕悲樂看那桌酒席上的客人,雖然一個個都西裝革履,衣冠楚楚,但是滿口髒話,喝著高級的酒,卻在說著低級趣味的事。
那桌上的客人一個個都是摧花好手,雖然喝得醉昏昏的,但是一看到漂亮的女子,便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燕悲樂剛一進門,那桌客人便已嗅到了獵物的到來,都條件反射地轉身看去,雙眼發出綠光,把燕悲樂全身看了遍,最後把目光鎖定在燕悲樂豐滿的胸脯上。要不是聶海達就在身邊,說不定他們早就來個餓虎撲食了。
燕悲樂被他們這麼盯著心時發毛,正想逃之夭夭,聶海達好像發現了她的意圖,便叫住了她,道︰「燕幫主,這幾位可都是金烏市里有頭有面的人物哦,你今後要想在金烏立足還得多靠這幾位了。」說著,便指著燕悲樂向那些人介紹道,「這位漂亮的小姐便是斧頭幫的新任幫主燕悲樂小姐。」
那些人听了連忙站了起來讓座,很快便騰出一個空位出來,硬是拉著燕悲樂坐在上面,燕悲樂見那麼多的威豬手伸過來,哪里還管得了這麼多,轉身便跑,可是剛一轉身,便被幾雙大手拉住,硬是把她壓在了一張剛搬來的椅子上面。而這時,聶海達功成身退,知趣地消失了。
燕悲樂見逃跑已是不可能了,只好裝作安心地坐了下來,道︰「好好好,我坐,你們也坐!」
那些人見燕悲樂不打算逃跑了,這才笑著找位置坐下,可是燕悲樂左右兩邊那兩張椅子卻被數人緊緊地拉住,其中一人想坐下去,另一個便怒目而視,罵道︰「**的,這是老子的位子。」
那個人也示弱,罵道︰「操,你的位置讓小妞給坐了,這是老子的座位。」
「林八天,你是不是想他媽的找打?」
「怎麼,你嚇唬誰呀,打就打。」
這時,其他人勸道︰「好了好了,在美女面前斯文一點行不?」
那兩人低聲罵罵咧咧一陣,其中一個用力一抽椅子,移到自己的下面,另一個自知再爭下去只會給燕悲樂一個不好的印象,也只好作罷了。燕悲樂另一邊也發生著同樣的事,只是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人搶過椅子,其他人也沒有幾個再敢上去搶而已。
眾人都坐了下來,氣氛有點尷尬,燕悲樂也不理睬他們,正想交待幾句便溜之大吉,哪知那些人剛一坐下來,便結成了同一戰線,坐在燕悲樂左邊那個滿臉橫肉的人拿起一瓶茅台酒便倒進燕悲樂面前一個杯子里,然後在自己的杯子又倒了一杯,道︰「早就听說斧頭幫新任幫主是一個絕色美女,沒想到竟然長得如此……嘿嘿,如此銷魂,來,我干你一杯!」
燕悲樂尷尬地笑了笑,暗道,這是贊人還是損人呀?見那人舉起酒杯,連忙說道︰「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另一人道︰「堂堂斧頭幫的幫主竟然不會喝酒,誰相信呀?燕幫主不會是看不起我們這麼山野之人吧?」
其他人听了立刻端起自己的酒杯朝燕悲樂敬酒︰「燕幫主,干!」
燕悲樂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對不起,我真的不會喝酒,這樣吧,我以茶代酒,回敬你們一杯。」燕悲樂說完,便拿手去拿桌面上那杯茶,可是手還沒觸到那杯茶,一個大手便抓住了她。燕悲樂想抽回來卻怎麼也甩不掉那雙有力的大手。
那個抓住燕悲樂的正是左邊那個滿肉橫肉的漢子,那漢子端起燕悲樂前面的酒杯便遞到燕悲樂跟前,燕悲樂只好雙手接過。那滿臉橫肉的人端起自己的杯子往燕悲樂手中的杯子踫了一下,「當」的一聲,說道︰「燕幫主,我先干為敬!」說完,一飲而盡,把杯子在燕悲樂面前朝了底,僅有幾滴白酒滴在桌面上。
燕悲樂勉強笑道︰「我真的不會喝酒。」
那人道︰「喝,一定要喝,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們,就是不給我們面子!」
其他人听了立刻附和著說︰「對,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們,就是不給我們面子!」說著,也把手中的白酒一飲而盡,把杯子朝底給燕悲樂看。
燕悲樂心中罵道,不給你們面子又如何?只是這里單獨一個房間,燕悲樂也不好得罪他們,但是看那些人一點惜玉憐香之情也沒有,哪里敢出言相頂?正不知如何是好時,這時突然從後背伸出一個手,接過燕悲樂手中的杯子,二話不說,一飲而盡,把杯子倒過來,在眾人眼前晃了一半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