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腳步聲,還有說話聲。
那聲音似乎離自己很近,卻又很遠。
「真沒想到,新婚燕爾的,竟然踫到這樣的事!」
「講來還真不吉利,一開門就見她穿著婚紗暈在門外……」
辛雅樂只覺得頭痛欲裂,好不容易,她才睜開一直緊閉的雙眼,視野慢慢變得清晰。
「少女乃女乃,你醒了?」一名中年婦女見辛雅樂睜眼,立即湊過頭來。
辛雅樂迷茫地看著她。少女乃女乃?她為什麼這麼叫自己?
「快,去告訴少爺,說少女乃女乃醒了。」婦人轉頭對身後站著的女孩們發號施令。
辛雅樂環視了四周,大紅的「囍」字貼在門上,可是房里的擺設,還有房里站著的所有的人,她全然不覺得熟悉。這是哪里?她不應該在婚禮現場嗎?
女孩們站著不動,婦人又催了一遍︰「怎麼還不去啊!」
辛雅樂這才注意到她們的穿著,四個年紀比她還小的女孩,都穿著統一的白色連衣裙,腰間系著不同顏色的圍兜,整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服侍在富人宅府里的女佣們。
「蘇媽,就算去稟報了,少爺也不見得會來啊……」四人中系著紅色圍兜的女孩低頭蹭腳地說。
「是啊,蘇媽,你看自從少爺和少女乃女乃結了婚,他什麼時候關心過她?就連結婚當天都不出席,只托人送來一杖鑽戒就算禮成,哪有這樣的人嘛!新娘怎麼能和鑽戒結婚?」另一個系著黃色圍兜的女孩接著說。
「小紅小黃,你們下次再敢這麼說,就給我掌嘴!」蘇媽生氣地指著她們。
辛雅樂更是听得一頭霧水,于是努力撐起身子,坐了起來。蘇媽見狀,立即伸手扶住了她。
「少女乃女乃,真不知該怎麼說你,雖然你婚後倍受冷落,但再怎樣也算是這宅子的半個主人,我蘇媽就是對你再不滿意,也不會不尊重你。但請你不要拿大家的同情心來開玩笑,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都傷不起。」蘇媽的語氣里摻雜著些許責怪的意味,在她看來,這一切不過是少女乃女乃任性妄為的結果。
辛雅樂听出了她們話中對自己的不滿,但是,她真的無法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是誰?這里又是什麼地方?」想破腦袋也沒有答案,她終于開口詢問。
可這樣的提問,無疑給在場的眾人又一個不小的打擊。她們的少女乃女乃究竟是怎麼了?突然昏倒在家門口不說,現在還在詢問她們是誰?
「少女乃女乃,就請你別再折騰我們了,我這就幫你叫少爺來,但他若還是不來,也就請你恢復正常吧!」蘇媽眉頭緊鎖,終于從床邊站起往門外走去。
辛雅樂掀開被子,赤腳從床上下來。她的婚紗早已換成了貼身的睡裙,冰涼的布料如同她心髒的溫度,她腦子里只忽然晃過一個念頭,難不成她的新郎真的沒來,只送了一杖鑽戒與她完婚?不對,她的腦子里沒有這樣的印象,她最後的記憶,只是去了教堂的廁所,然後,然後……
好像有人從身後突然襲擊,用一塊芳香的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然後……
她醒來就來到了這里!
天!難不成,自己被綁架了!?
可是,有誰見過綁架犯把人質送到這種富麗堂皇的地方來?單看這房內的布置,便知這屋子的主人非富即貴!
她跌跌撞撞來到梳妝鏡前,看到了鏡中沒有卸妝的自己,美麗的臉上帶著絲絲的憔悴,那樣子就像被情郎拋棄的怨婦,淒淒慘慘戚戚。
「這究竟是哪里?我為什麼會在這里?誰來告訴我答案?」她歇斯底里的吼著,但身後的四個女孩卻依然平靜的站在那里,淡然地看著她上演的「另一出戲碼」。
「小橙,你看這女人又在演戲,哎,真虧了我們家少爺還娶了她。」那個叫小紅的女孩偷偷對旁邊系著橙色圍兜的女孩說。
「可不是嗎,我要是少爺根本就不會答應同她結婚。就算是得了癌癥又怎樣?對這種女人不必要同情。」小橙低聲附和。
「什麼癌癥,她成天吃香喝辣,不見難受過。我看這也是她故意說來騙人的,好博取少爺的同情。」一旁的小黃也插了一嘴。
「你們可別說,她在老爺和夫人面前可有一套,他們都被她哄騙得服服帖帖的,只有對著我們這些無用的下人,她才露出丑惡的嘴臉!」最後系著綠色圍兜的女孩也跟著說到。
她們的談話聲雖小,但無一不傳到了辛雅樂的耳朵,听得她更是如墜霧里。癌癥、同情?還有老爺、夫人?這些都是怎麼一回事?
既然她們不理睬她,她也不再求著她們給她解疑,只好自己在房內搜索答案。一個接一個的打開抽屜,終于,她的目光停在了疊放于梳妝櫃里,那紅色的小本本上。
結婚證!?
她匆忙翻開,卻在看到里面兩人的照片後,大大吃了一驚!
那竟是她和一個陌生男人的相片!
可上面的名字寫的卻是——
「辛雅彤、花澤語?」她驚叫出聲,原來相片里的女人,是她的雙胞胎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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