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多,辛雅樂醒了。
天還很黑,寒意甚濃。
她朝窗外看了一看,一直在窗台下巡邏的帥哥們不見了。
好機會!
她從衣櫃里選了套褲裝,迅速更衣洗漱,一切準備就緒!打開窗,冰冷的晨風吹了過來,她搓了搓被風吹凍的雙手,然後,抓穩窗欄,一腳往窗台邁去。
她偷偷往腳下望了一眼,這回沒有人了,一定要安全著陸啊!她祈禱著,卻有些擔心。
她對這里的環境不熟,爬出去後,按計劃是先找到花家通向外面的大門,然後侯準時機逃掉。如果這個計劃失敗,就趁吃飯的時候,到客廳里打電話給公司。或者,打電話給龍浩天?她不見了,他會著急嗎?這個棄婚的新郎,還會在乎她這個可憐的新娘嗎?
心有些痛。
如果以上兩項計劃都無法實施,那麼最後一招,就只能苦纏花澤語帶她去領身份證了。
理順了想法,她深吸一口氣。然後,腳往外伸。
一只腳已經踏出去了,不偏不倚地,她踩到了牆壁的小台階上。只要順利模到牆外裝飾的柱子,抱著柱子往下滑,就沒事了。
「噠、噠、噠……」下面突然傳來腳步聲。
辛雅樂心里一驚,不會吧,誰這麼早起床的?她轉過頭,剛想尋望,冷不丁重心一偏,腳下一滑……
「哇——」
這回完了!辛雅樂緊閉雙眼,狂跳的心幾乎蹦出胸膛,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殘!
「噠、噠噠。」一雙有力的長腿從地面往上飛躍。
辛雅樂只覺得身子被什麼抱住,重心一沉,她感覺自己已經落地,但,地是軟的、溫暖的。
「啊!」一個男人的哀嚎。
辛雅樂猛地睜眼,卻發現自己再次完好無損地落到地上,不,應該說是……
躺在一個男人的懷里?
她驚訝地撐起身子,果真發現後背靠著一個龐大的男性身軀。
可他是——
在看清了倒在地上的人後,她不免倒吸一口涼氣。
俊逸的面龐,緊抿的嘴唇,微濕的頭發粘在他寬闊的額上,有一絲的性感及深深的男人味。是花澤語!怎麼會是他?
只見他此時穿了件套頭的白色運動衫,臀部著地,半撐著身,那感覺與昨日穿軍裝時的他完全不同!這樣的花澤語,親切得就像個鄰家男孩,就算他是個軍人,但他的皮膚,竟一點也不黑。
他真是一個無論什麼時候見到,都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男人!
她看得有些失神,竟一時忘了昨日他是怎樣對待她的!只見他一手揉著另一手的腕部,雙眼也緊緊地盯著她,眉頭深鎖。
「你受傷了?」辛雅樂立刻想到,一定是剛剛接她的時候不小心拐著了。
他沒有做聲,瞥了她一眼,繼續揉他的痛處。
她趕緊握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先亂模一通,這才松了口氣,道︰「還好,沒有骨折。但還是去拍個片吧,萬一不小心傷到筋……」她學著醫生的語氣,記得龍浩天以前也是這麼對她說的。
「辛雅彤,跳樓好玩嗎?為什麼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從三樓跳下來?」花澤語從她的掌心里抽回自己的手,終于開了口。
「我說了我不是辛雅彤,辛雅彤是我的姐姐,我是辛雅樂!」她再次,認認真真的強調。
「不管你是誰,如果你這麼想死,請不要選在這里!」他似乎總是嘴不饒人,語氣強硬得就像一個教官在教訓兵仔。
「花澤語,你就是不相信我嗎?我今天一定要讓你相信!只要你跟著我去一個地方!」辛雅樂卯足勇氣,再次抓緊他的手腕,看來,只好直接實施計劃三了。
「哪里?」他挑著眉問。
「東城區派出所!」
他看著她,目光深沉而疑惑。此時他眼中的她,穿著簡單的長袖T恤和牛仔褲,束在腦後的黑長直發,沒有任何粉飾的清純小臉,如茉莉般聖潔而淡雅。清澈的眸子完全不見了曾經的傲氣,認真的神情猶如昨日。怎麼看,她都不像他認識的辛雅彤。
他是否可以給她一個機會?
猶豫再三,這一次,他終于說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好!」他的回答很輕,但足以讓她听見。
她滿足的笑了,頰邊深陷的酒窩宣誓著自己的勝利。
他的心跳,在看到她的笑容後瞬間漏了半拍。
如果,她真的不是辛雅彤……
吃過早餐,他和她出去了。
佣人們一直用無可置信的眼神目送他們離去。
「今天太陽從西邊升了嗎?少爺竟然和少女乃女乃一起用餐了!」小綠第一個發出驚嘆。
「听說今早少爺晨跑的時候弄傷了手腕,是少女乃女乃扶他進屋的。」八卦的小黃急忙匯報了第一手小道消息。
「真的嗎?打死我都不敢相信!」小紅捂嘴叫道。
辛雅樂終于如願以償,與花澤語來到了車庫。
這時他又換了身衣服,但並不是昨日穿的軍裝,而是另一套休閑的運動套裝。
一路上,她一直觀察著這里的環境。這似乎是一個佔地面積很大,而且相對獨立的別墅,想必花家應該是非常有錢,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佣人排隊伺候。只是,這偌大的宅子里,只有花澤語和她兩個主人嗎?
「花澤語,一會你看了我的身份證,你就知道我沒有騙你了。到時候,你可要放我回到我的公司去,再把姐姐找回來。我結不成婚已經夠倒霉了,再丟了工作,我一定會瘋掉的!」
一路上,只有辛雅樂嘰嘰喳喳的聲音。
花澤語始終沒有做聲,專心致志地開車,心里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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