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雅樂想抽回手,卻被花澤語牢牢握住。
「今晚,你必須以我花澤語妻子的身份同我出席一個重要的宴會,所以,從現在開始你要一直記住,你,是我的妻子!」他沒有給她考慮的機會,替她接過小紫手中遞上的斗篷,給她披在身上。
無論是面對他的溫柔或霸道,辛雅樂總覺得自己難以招架,只能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往未知的方向走去。
再次坐上他的車子,這回,他開的是一款白色的尼桑。狹小的空間讓她有一種要窒息的感受。只因此時的他,明知自己是另一個女人,卻硬是將她放在身旁。她不得不將車窗搖下一點空隙,好讓外面的風透進來吹拂她憋得漲紅的臉。
他平靜地開車,目光直視前方。可他們彼此的距離太過接近,她仿佛可以听見他均勻的呼吸就在咫尺。這里,滿滿的都是他的氣息,讓她無法保持原有的那份從容。
他似乎也感到了她的局促,于是按下CD,讓歌聲將他們包圍。她頓時覺得舒服多了,于是跟著歌詞輕輕地哼起小調。
「心,一如既往的空蕩,夢,一如既往的遙遠;天,雨瀉了思念,地,濕透了塵緣;燈火,在遠處為誰點燃,影子,拉長了誰的寂寞?」這是一個不知名的歌手唱的不知名的歌,她很意外他竟然會有。
他瞥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上揚。
他們的車子在寬敞的公路上飛馳,駛過一個個路口,轉了一個又一個彎道,雖然沒出半島,但已經離花宅越來越遠。突然,車速緩緩減下,辛雅樂往前望去,只見他們此時已來到一私人住宅區。不遠處,一棟華麗如宮廷的建築在燈光的照耀下萬般奪目。
花澤語泊好車,對辛雅樂說了聲︰「到了。」
下車,夜晚的涼風徐徐吹過,辛雅樂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估計是今天淋雨受了涼,頭有些發暈。
「今晚你是我的妻子,記住。」他低頭,對她再次提醒。
「我不是。」她堅決否認。
「我說你是,你就是!而且,我們也有了夫妻之實,不是嗎?」他很霸道。
她瞪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這是顧家,我們花家的世交,今天是顧家少主人的生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又是我父親企業背後最大的財政支柱。」花澤語雙眼望向前方,終于說明了今晚的來意,「等下你會見到很多社會名人、政府高官和媒體記者,所以,今晚你的表現千萬別讓我失望!」
辛雅樂一听有媒體記者前來,原本不平靜的心,突然間又變得更慌亂了。她再怎麼不出名,也曾是緹香麗人雜志的平面模特、帝王影視的簽約藝人。那麼,在龐大的記者群里,就一定會有認識她的人!如果被他們發現了,說不定能讓她重回娛樂界,將身份與姐姐交換回來,但是,但是……這樣一來,會有什麼後果?
她的腳步突然停住,究竟是該進去,還是不該進?
「怎麼了?」花澤語見她態度猶豫,面色驟的陰冷。
「我……我怕有人會認出我……」她支支吾吾地說。
他沉默半晌,回到車里翻著什麼。不久,他重新鎖好車門,手里卻多了樣東西。
他遞給她,讓她戴上。那是一副可以遮住半邊臉的面具,戴在她的臉上,剛好合適。
「你的車里怎麼會有女人的面具?」她突然好奇,他不可能細心到為她準備這些。
他只淡淡撇嘴,「以前一個好朋友忘在我家的,我便放到車上打算有機會給她送去,只是後來一直都沒有還成。」
她點點頭,明白了。
「搞清楚了,就快進去吧,我們已經遲了。」軍人的時間觀,永遠比一般人要緊迫。
戴上面具,她終于沉著了些。可心里,總有種莫名的感覺,她說不出來。
果然,一進大廳,正如花澤語所說,很多名人。只是,這里的人都不戴面具,在這樣的情形下,辛雅樂便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哎,你看,是花上校!」
「天啊!真的是他!他很少出席這樣的宴會,今天怎麼來了?」
「他好英俊!」
「咦?他身旁的女人是誰啊?怎麼戴著面具?」
身邊的人紛紛細語,話題全落在他身上。她盡量低著頭,不讓自己的窘態暴lu在人前。但他對這些並不在意,只一個勁的拉著她穿過眾人的視線和閃光燈的洗禮,往人群聚集的方向走去。
過不久,辛雅樂隱約看到有人站在眾所矚目的焦點上,那似乎是一個男人。
他是今晚宴會的主人嗎?總感覺他的光彩不會亞于她身邊的花澤語。
終于,那邊的人群發覺了他們的到來,于是,慢慢從中間散開,直到,那高大清晰奪目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白色的西裝,淡紫的里襯,黝黑柔順的頭發,比女人還細女敕的膚質,清秀的眉宇間,薄薄的雙眼皮下是一雙迷人的淺褐色眸子,淡而柔和的微笑輕輕掛在嘴邊,看著是那麼讓人感到溫暖。
單憑直覺,辛雅樂就覺得,這個人與花澤語陰晴不定的個性不同,他一定是那種,永遠都很溫柔、很溫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