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樹下那份情 沉醉不知路

作者 ︰ 藍色小帆

快樂時光總是讓人留戀,拋卻憂愁只願沉醉其中,不用舉杯邀明月亦無須對影成三人,自有我們的小天地,大口飲料大吞零食,暢談發生在自己身上奇聞趣事,歡聲笑語中仿佛回歸童真年代。

小時候盼望自己快快長大,長大後又無時無刻不懷念美好的童年,人好矛盾。

「時不待人,想好明天做什麼了嗎?」我對田培峰辛苦背回的醬鴨很感興趣,口感偏重,吃起來爽口。

「想好了,我和培峰哥想法就是有你來想,拿主意吧!」蔣欣搶答道。

「前提條件你明天所有時間必須歸我們所有,哦,除去吃飯睡覺自行安排外。」

誰叫「吃人嘴短那人手軟」呢?自己兩樣全佔,總要對人又回報吧,做人不能太失敗,否則會遭雷劈,想了想,蔣欣決定賣了姐妹,美名其曰深明大義,成全哥們,自認豪氣義薄雲天,值得嘉獎,大大眼楮賊溜溜地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蕩,末了對自己的搶答相當滿意。

我的品質很差嗎?最怕思考玩的問題,「這樣啊,我得好好計劃一番。」

「別听小欣胡說,她唬你的。」田培峰從食物堆了翻檢出一包辣條,撕開遞于我。

「真的?」表示懷疑加期待。

「你什麼時候對玩有過研究?要你想還不是老三樣,如此光榮任務交給小欣,她會安排好的,小欣我說的是嗎?」目標轉移蔣欣,他笑容和煦,嘴邊上提著四十五度角。

「啊——哦——,不會讓你們失望。」蔣欣極不情願拖長音調。

我怎麼錯覺田培峰在威脅蔣欣,莫非此二人有何不可告知秘密,哎!怪自己沒天賦,十七年來個子倒是見長,唯獨「智力」不見長,提到玩打我口中出來一塵不變老三樣,野外寫生、逗公園、逛街,任誰听見都會煩。

唔——,眼淚橫流,辣條味道很正宗,我喜歡。

「戚,瞧你得瑟樣,感動吧,早說過培峰哥偏心眼。」蔣欣趁田培峰不注意,湊過來嘀咕道。

「嘶……哈……,辣……」

「你們兩個聊什麼呢?」

「我在跟曉雲說你給我帶的禮物,呵呵!她嫉妒了」齜牙咧嘴,口型警告。

發誓我沒有,卑鄙「厄,是啊!」說假話長鼻子,老天爺爺請懲罰——蔣欣。

「你的晚上拿給你」

「偶也,培峰哥最好了」禮物面前,人格平等,我很沒形象和尊嚴地跳起來,就差沒狗腿的跑過去抱著田培峰「三呼萬歲了」。

「有必要高興成這樣嗎?」有人開始吃飛醋。

我大樂「這次可是培峰哥首次掙的血汗錢,禮物意義深刻,當然值得高興,是不培峰哥?」

回答我的是杯檸檬水,嗆得肺都快咳出來了,蔣欣卻得意了。

今晚月亮休年假,黑漆漆的路上,我們三個推著自行車,深一腳淺一腳緩慢行走,並是不很長的路程,用了翻倍時間。常言道「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空寂道路北風吹的呼呼作響,這讓我想起很久前看過一部恐怖電影,好像就是伸手不見五指夜里,幾個游人被僵尸襲擊事件,當時並不覺得有多可怕,時間場景放在現在,想起頭皮發麻。

好在離家不是太遠,路總有盡頭,看了下手表,時間並不是太晚。

「曉雲陪我一起回去取你的禮物!」田培峰問道。

我想都沒想「好啊」。

「小欣一起去我家,反正時間還早。」

「謝了,我要回去洗洗睡覺啦!」蔣欣適時打了個哈欠,拍著嘴巴「兩位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回去做什麼?小心我會告密哦。」我附在她耳邊低語,笑得很不人道。

「你敢?」小臉通紅。

阿姨有門禁,雖然同意她和余磊交往,但是建立在一大堆條件下,其中包括晚上不能超時通話,影響睡眠質量造成學習成績下降,後果則是蔣欣最最不願見到。抓人把柄很不厚道,我不屑與此僅對他人而言,至于蔣欣另當別論,這叫禮尚往來。

田叔叔和阿姨還沒回來,應該在我家搓麻,大人們的娛樂方式就那麼一丁點。

除了我家,蔣欣家和田培峰家是我最熟悉的了,比我爺爺女乃女乃外公外婆家走的還勤,以前常膩歪在一起讀書學習,好像這段時間很少過來。

我輕車熟路地推開田培峰的臥室,一如既往干淨整潔,很多時候我都在懷疑田培峰上輩子是女孩,他的房間收拾的居然比我和蔣欣的還要像女孩臥室。

「東西在書桌左手抽屜里」田培峰在客廳喊道。

「哦」

我不客氣地翻開抽屜,里面只有一個四方小盒子,淡粉色包裝紙包裹,上面系個紅色蝴蝶結,包裝俗套。不過我對里面的東西充滿好奇,會是什麼?

「打開看看」拿著兩听飲料,田培峰挑挑眉頭,示意我打開。

順著他的意思,我扯開包裝盒,一款球型水晶相框映入眼簾,球中有個長發飄揚的女孩,穿著睡衣伏于陽台,雙手攏在嘴邊,沖著遠方吶喊,頭頂月色撩人,一雙大而靈動的眸子,帶著點點狡黠,猶如天邊閃爍的星辰般明亮。

我驚訝!捧在手心遍遍端詳,眼楮酸澀腫脹,似乎有東西要出來,拼命忍耐,他總是能夠輕易讓我感動。

記憶里兩年前那個初夏夜,因為貧血暈倒,致使我錯過一場重要競賽,剛從醫院吊水回來情緒低落,躺在床上輾轉反則時,蔣欣跑來說有驚喜等待。把我眼楮蒙住帶到陽台上,布落的那一刻,眼楮濕潤了,田培峰手捧紅白綠搭配的花籃,站在用蠟燭圍城的一句「我們永遠支持你!」的標語中,美麗而壯觀,那一刻心里的感動無法用語言形容。

事後,我嘲笑他們敗家子,得浪費多少蠟燭和鮮花。

蔣欣說蠟燭是田培峰和她發動小區里一群毛頭小孩子跑遍周圍商店得來,為此,附近幾家商店都斷了貨,至于花籃,大有來頭,綠色的是從野外采來代替滿天星的不知名植物,代表心胸闊達,紅色的是月季,代表紅紅火火,小區種的有,白色的是我最愛的梔子花,代表純潔無暇,頗費一番功夫,據說田培峰趁公園管理人不注意偷來的。

水晶相框里,唯有女孩獨在,少了燭光鮮花和捧花人,記憶卻永遠將他們刻在心底。

「培峰哥」

「喜歡嗎?」

「嗯」

「喜歡就好」第一次見到他羞紅的臉。

「謝謝你」我誠心謝道,眼中有水氣。

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去面對他,東西價值不大,對我來說它存在的意義超越真金白銀,我有種想哭的沖動。

或許看出我的不自在,田培峰故作輕松地揉了揉我的頭發,「小丫頭感動吧!等有那麼天,你淘到人生第一桶金時,我要預訂你送出的第一份禮物作為交換哦?」

只要禮物嗎?吸吸鼻子,盡量不許自己尷尬,「好哇,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拉鉤。」

「拉鉤」

我沒有去問蔣欣是什麼禮物?鴕鳥的想,我不是他特別的。

沒有拒絕田培峰送我,不想看到他失望,後天他又要走了,就讓他開開心心離開,幾步路我們走得並不快,果不出我所料,回來不長時間下起了小雨,不算大久了也會淋濕。

樓下路燈壞了,物業一拖再拖,被稱為業主的住戶,卻沒有被當成主人般禮遇,每個月上繳的大把銀子用處無處追查。

有人把車停在我家出入的路口,感嘆現代人的素質是一代不如一代,我和田培峰默默地走著,他把傘高高舉起偏過一旁,其實沒必要,我的個頭想超過他比火星撞地球幾率還小,不想打破沉默,這樣挺好。

那人靠在車邊玩手機,藍色銀屏光照在臉上,就像恐怖片里的幽靈,他抬頭,我頓住,突然發現不止恐怕電影里出沒的僵尸可怕,人的表情有時會更可怕。

「閔東浩?」我詫異,他怎麼會在這里,既然來也不給我打電話,哦,忘記,手機在家休息。

看到他,憂傷心情好了些許,兩個男生默契停在腳步。

我愣住,驀然看見兩個男生,詭異地注視著彼此,一秒、兩秒、三秒……,五秒後田培峰點了點頭,將雨傘遞到我手里,毫不遲疑離去。

哎……,我本想喊「培峰哥,你的傘」,後背一束超大瓦數光束,照的我乖乖閉嘴。

「看夠了嗎?」醋味十足。

「閔東浩,呵呵,你怎麼來了?」我慢慢轉過身,單手捧著水晶相框,後退兩步保持安全距離。

「你說呢?為甚麼關機?」

「關機?我沒有哇,肯定手機沒電了」我裝無知。

「很好,拿來看看」他顯然不相信我的說辭,大手伸到我面前。

我轉動靈動大眼,以不變應萬變,「哎呀,你衣服淋濕了」,墊著腳尖把傘舉過他的頭頂,手中的水晶相框暴露在閔東浩面前,他一把奪過。

「這是什麼?」

「培峰哥送我的禮物,漂亮吧!這可是他自己掙錢買給我的……」我獻寶似的說道,樂得轉移話題。

借著手機亮光,閔東浩看了一眼,皺眉道「丑死了」。

「嘎——」

「這麼丑,扔了吧,免得礙眼。」都沒給我喘氣機會,閔東浩一氣呵成將我還沒捂熱乎的水晶相框丟到草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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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該回到校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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