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怎一個人坐在這
松開封凌悠的手,走到郁涼晚的面前,微微蹲下,冉恬的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語氣,一如既往的輕柔,還透著淡淡的關心……
因為,她封凌悠方才找許多地方,甚至還將每個帳篷都挨個問遍,都沒有找到郁涼晚,有些著急,而且很擔心,因為教官前兩天才交代過,千萬不要在晚上到處亂跑,尤其是獨身,因為這個地方,夏季的夜晚有可能會有蛇出沒,很危險的
「想出來透透氣,而且月色這好,放過,實在是可惜
抿著嘴兒,郁涼晚輕輕一笑,用眼神無聲的安撫著冉恬,她很好,不用擔心的……
「可以叫上們一起,教官說這里晚上可能會有蛇出沒,有們陪著總是好的
「是啊是啊,就是因為想到這個,所以們兩個就特地過來找,免得一個人,萬一出什事……
「悠悠,不要咒
從地上捏起一丁點的草屑,嚷嚷著往封凌悠的面前扔過去,郁涼晚笑眯眯的說著話,大大的眼楮里面,住著兩顆璀璨的星子,簡直動人極……
然而,這一抹動人,在下一瞬,卻轉為驚悚
因為,當真如封凌悠這個烏鴉嘴而言,有條蛇,從郁涼晚倚靠著的那顆粗壯樹干後面的草地上,鑽出來,第一個看見它的人,是冉恬……
蛇頭先鑽出來,蛇信子「嘶嘶嘶的吐著,在月光之下,散發著幽冷的光芒,很冷,明明是炎炎夏日的夜晚,卻讓冉恬頓然產生一種身處在,冰寒冬日的錯覺
「啊蛇、蛇、蛇
兩眼陡然張到最大,渾身的雞皮疙瘩直往上冒,冉恬被嚇到雙腿一軟,立刻一坐在地上,手指著那條蛇,害怕到驚叫出聲……
冉恬一開口,封凌悠郁涼晚還不相信,以為她只不過是在配合著封凌悠的話嚇唬她們而已,然而,在看到她那張蒼白到發光的臉之後,瞬間驚悚
「涼晚,蛇、蛇在身後……啊救命啊救命啊有蛇有蛇
驚呼出聲,指著郁涼晚身後的手指都在發抖,封凌悠偏頭對著帳篷集中地大聲的呼救著,與此同時,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抓上郁涼晚的,冉恬拉著她就要起身逃跑
然而,郁涼晚距離那條蛇,實在是太近,蛇的速度,又是極快的,再加上它受到冉恬封凌悠尖叫聲的刺激,更是凶猛,兩眼泛著滲人的精光,它繼續吐著蛇信子,朝著郁涼晚直接躥過去,用長長的身軀,緊緊纏住她的腿
完,被蛇纏上她死定
這是夏天啊,郁涼晚穿的是七分的褲子,蛇的身子那滑,又那涼,一貼上肌膚,郁涼晚就驚的立刻頓在原地,就連呼吸都靜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被驚嚇過度,她竟然,都沒有叫出聲來,倒是冉恬,在她突然停頓下來之後,垂眸一看……
「啊
驚叫聲頓然響起,劃破野外靜謐無比的天空……
「恬快跑……唔
松開冉恬的手,渾身僵硬的站在原地,郁涼晚一動也不敢動,只輕聲讓她先跑,只有她己,則是被嚇的渾身都在顫抖,雙腿也不停的打著哆嗦,額頭上的冷汗,一顆又一顆的往下掉,心里怕的要死可是,即使再怕又有什用,那條蛇正緊緊的纏著她,竟然像是在品味什絕世佳肴似的,並沒有如她所想的一口就咬下去,而是,先吐著信子,在她的腿肚上舌忝又舌忝,濕濕滑滑,冰冰涼涼的觸感,經由毛細孔滲進郁涼晚的骨髓之中,傾瞬之間,讓她渾身的血液都凍結成冰,害怕,她好害怕好害怕
可是她不敢動,她雖然並沒有多少野外生存的知識,可也多少是懂得的,在這種時候,面對著蛇,越是動,越是甩,反而越是會把它激怒……
牧子正,牧子正,在哪好害怕,快來救,好不好
渾身抖栗到如同在蕭瑟秋風中抖栗的落葉,郁涼晚的雙眼之中盈滿淚水,正在她的眼眶之中不停的打著轉,就是怎樣都不肯往下掉,就在這不過簡短幾秒鐘,她心里的驚恐,被提升到最為頂端的時候,那蛇,終于張開口,照著她的腿肚上就是一口,狠狠的一口
疼痛,瞬間侵襲上身軀,猶如潮水,滿漲而來,唇齒間溢出難以忍耐的痛呼聲,郁涼晚的臉,血色漸失,在銀亮月光的照耀之下,散發著冰冷的芒,很是嚇人,更讓人心疼
牧子正,要死,真的要死,再也看不見,可是怎辦,不想死,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沒有說,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沒有一起去做,是真的,不想死……
一想起從後再也見不到牧子正,郁涼晚的心,就像是被人用注射器注入天上頂端那存在幾千年的冰塊,冷,蝕骨噬心的冷,還有,疼
她怕,郁涼晚很怕,她想,如果她這一生,當真就這樣完,就連牧子正最後一眼也沒有見到的話,那,她的命運,都只會活在痛苦的輪回之中……
牧子正,如果知道出事,會不會,有那一丁點的心疼
在心底不停的呼喚著牧子正,雙腿一軟,被蛇咬到的郁涼晚,整個身子往地上跌去,雙眼闔上,她暈過去,失去意識之前的最後一個念想,是牧子正,眼前閃現著的那張臉,也是牧子正,腦海中印記著的名字,依舊是,牧、子、正
她想,或許真的只有到這種時候,她才能夠徹底的覺悟,原來,她是愛牧子正的她其實,一直都是用著女人對男人的心,在對待牧子正的,只可惜,這一用心一直都被親情的外衣包裹著,更被倫理的枷鎖層層困縛著,將她死死綁在原地,無法前行……
好可惜,她竟然到現在才明白,她甚至都不能確定,她到底還有沒有機會將這一番話親口告訴牧子正,她更不能確定,往後到底還有沒有機會再牧子正在一起;也好可惜,她竟然那般的傷害牧子正Pxxf
人很渺,在蒼生面前,只猶如一粒塵埃,單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與世間上的許多事情相抗衡,在人生的行進旅途之中,會遇到許許多多的的挫折困難,而後,受傷;
可是人又好偉大,因為們可以憑借己的意志,徹底打敗傷痛,而後,繼續前行,與命運做著頑強的抗爭,仿若不曾受過傷害一樣,可即使如此,心傷,依舊是沒有辦法痊愈的……
如果牧子正的心,因為她的猶豫不決而受到嚴重的創傷,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己的
不過在此同時,郁涼晚又很慶幸,幸好,她最終還是明白己的心;也幸好,她並沒有讓牧子正等待太久,因為,任何的等待,都比光陰,要催人老……
只是希望,上蒼還願意給她機會,讓她還有時間去撫平,牧子正的等待,那一份,用情至深,全心付出,又絲毫都不問取回報的,等待
◆
「晚……晚
要還還上明眸內燃著驚恐,眼見著郁涼晚就要往地下倒去,冉恬並沒有逃跑,而是向前大跨一步,迅速的接住郁涼晚,不讓她跌倒在地,她本來就已經被蛇咬傷,萬一再摔到地上,不心踫到頭,或者哪,加重傷害,那可怎辦
雖然,冉恬己其實也都已經害怕到雙腿顫抖、站立不穩的境界……
抱住郁涼晚,冉恬擔心不已,又驚慌錯亂的叫著她,到底都是些從來未曾經歷過磨難的孩子,家境又好,從被呵護的極好,冉恬的膽子當真都快被嚇破,邊喊邊哭出來,滿臉的淚水,在月光之下,發著晶瑩的亮光,看起來,楚楚可憐的
不停的搖晃著郁涼晚的身子,冉恬見到那蛇還沒走,甚至還想要繼續纏著她咬,心里一著急,她模索著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什都沒想,狠狠的就往那蛇頭上砸去……
走開,臭蛇走開啊,已經咬傷朋友,不要再在這里嚇人
冉恬驚慌,卻還不顧害怕的保護著郁涼晚,然而,她卻不知道,蛇,當真是一種激不得的動物,她這石頭往下一砸,登時就刺激到它,冰涼的如繩身軀扭擺著,松開郁涼晚的腿,那蛇吐著蛇信子,兩眼泛著光,朝著冉恬的方向飛過去,它的臉,當真很恐怖,看在年輕女子的眼中,真的就如同正在發怒,對著她齜牙咧嘴……
臉色陡然蒼白到似是被抽干血,冉恬怕的要死,不停的甩著手,嘴里哭著喊著的一個勁道︰「走開走開走開
然,最終的,她還是被蛇纏上胳膊
疼痛,猝然襲來,雙眼瞪到最大,身子一軟,冉恬竟也就那樣,往地上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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