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郁涼晚的臉蛋,徹底紅透了,似是有晚霞,彌布其上……
「牧子正,你狂!我才剛考上大學而已,哪里是老師了?!」
掄起拳頭,看似很重,實則很輕的往牧子正的身上砸了去,郁涼晚臊的渾身都在發熱……
真是要命,這男人也真夠厲害的,僅僅簡單一個稱呼,就能夠讓她心跳加速。
也都怪他,就是自從上次的那一次之後,她現在只要一听到老師這個稱呼,就會不由自主的想歪了去,有的時候,腦海之中更是會浮現出那些火熱畫面,以及,牧子正那一聲又一聲,故意的,老師呼喚……
光是听到別人說她就已經反應如此之大了,更何況是牧子正自己說?
就像剛才,他話音才剛落下,她就覺得自己的雙腿在發軟,若非有他緊緊抱著,她恐怕真的是會,一跌不起的……
「以後不許你再叫我老師了,不許!」
嫣紅小嘴兒嘟起,郁涼晚不依的嗔著牧子正,似是從天而降的精靈,嬌俏動人,極為靈動可愛。
心癢難耐的,湊過去,啄了啄郁涼晚那嘟起的小嘴兒,牧子正忍不住引低低笑了出來……
「那就郁同學,恩?」
輕貼著郁涼晚的唇,牧子正氣息灼熱的傾吐著字眼,狀似順著女孩兒心意的轉換了稱呼,然,明明很正經的稱謂,經由他的口,卻是不可避免的披上了一層曖昧外衣……
更別提,他本來就是故意的,嗓音刻意壓到了最低,一吐一吸之間,透露出來的,都是火熱的曖昧,換句話來說,這是牧子正在對郁涼晚,**!!
牧子正一直就是這樣,喜歡抓住任何的機會去逗弄郁涼晚,尤其自從倆人之間的曖昧撕破之後,每每私語之時,他更是喜歡和她調**,因為,每每見她被羞到驚慌失措的樣子,他就分外的有成就感……
在牧子正的心目中,青春年華的郁涼晚,就該是如此本色顯露,他發誓,要用盡一切方法讓她幸福,將她年少之時所經受過的苦難,用近幾年的幸福和快樂掩住,而後,再一點一點的,盡數抹去。
當然,這其中還有他自己的私心在里面,因為,在逗弄她的過程中,他也心生出了平凡人的幸福感,這是他以前都從來未曾經歷過的,只有她能帶給他……
每一對愛侶的相處方式,都會有所不同,而牧子正和郁涼晚也不例外,男人雖清冷,即使在撩逗女孩兒的時候,面容都幾乎是保持冷峻的,但這依舊不會減損他和她之間的幸福。
而且很多時候,愛侶之間的感情,也會在這種平凡卻幸福的小打小鬧之中,逐步上升,就像此刻……
「不要!不要你這樣叫我!我不是你同學!」
粉撲撲的面頰上既是笑意又是嬌澀,郁涼晚嬌滴滴的哼著,那副小女人的模樣,是個男人都忍不住化身成狼,將她撲倒撕裂的!
可惜,她卻渾然不覺,風情還愈發展露,在燈光之下,盈盈盡顯……
「真不是?」
如果真的不是,那麼那天晚上,嬌泣著抱住他,求饒一般的喊著老師的小丫頭是誰呢?除了她之外,他可不記得,自己身邊還有別的小東西!
挑了挑眉,牧子正淡淡反問著,深深的看著郁涼晚,他那墨色眸底間的意味,深長而悠遠,女孩兒那麼懂他,又豈會看不懂?
「真的真的!你不許笑了!」
唰然之間連耳垂都紅透了,抬起胳膊,小手迅速捂上了牧子正的嘴,郁涼晚一副氣急敗壞的小模樣,幾乎是嚷嚷似的叫了出來,小臉蛋上交織著的,是被他逗弄而出的羞澀、幸福,以及小懊惱……
郁涼晚真是納悶了,這男人不是一向清冷異常,清心寡欲的似是和尚嗎?怎麼現在這麼惡劣?尤其自從彼此交了心之後,他更是變的愈發的壞了,嘴巴依舊惡毒不說,就連那一肚子的色水,也都「咕嚕咕嚕」的冒了出來,當真是將劣根性全部展現在她的面前了!純正的冰雕色魔一只!
听著牧子正的低笑聲,郁涼晚越發覺得羞惱了,偏偏他明明知道,卻兀自無視,喉嚨間,繼續低低震顫著魅懶笑聲……
牧子正是極少笑的,像這樣子的狀況,就更少了,太過魔魅的音調,越听越有蠱惑力,雖然自己是被嘲笑的那一個,可是莫名的,听到後來,郁涼晚竟就舍不得阻止他了。
郁涼晚知道,牧子正在外面從來都是緊繃著的,雖然他沒有說過,可她大抵也猜得出來,除了在易緒哥的面前,他恐怕,也真的就只有在她的面前會徹底放松了……
好吧好吧,既然他在外面那麼累,那她就辛苦一點,勉為其難的當一次他的調味劑吧,不過,僅此一次,下一次,他要是再敢故意嘲笑她,看她怎麼收拾他!
小小女敕女敕的下巴陡然揚起,郁涼晚用鼻息朝著牧子正淡淡「哼」了聲,而後便郁猛地將頭別了過去,不再阻止,一副「既然你想笑,那就笑個夠」的乖順樣子……
可是怎麼辦,才堅持了三秒鐘不到,她就覺的扛不住了。
這臭男人,到底是有什麼好笑的嘛?
咬著唇,回過頭去,用大眼楮瞪著牧子正,郁涼晚憤憤難平,在心底小小的掙扎了幾秒鐘,猶豫片刻之後,她便踮起了腳尖,撅著小嘴,忽然,吻上了他的唇……
伊人投懷送抱,牧子正豈會就此放過?
健臂一展,托住郁涼晚的後腦勺,牧子正在傾瞬之間,反客為主,熱氣直入,毫不客氣的席卷著那專屬于女孩兒的芳甜……
親吻不間斷的持續著,直至最後,郁涼晚徹底扛不住了,小力的推搡著他,在牧子正的懷中扭掙著,她的小臉憋的通紅,幾近窒息,喉頭間,更是發出了「烏拉烏拉」的哼哧聲,一半是抗議,一半,則是撒嬌。
「乖,不鬧,回家好好疼你。」
有力的抱著郁涼晚,不讓她再在他懷中像毛毛蟲似的蠕動了,牧子正于深呼吸間,暗暗調試著燥熱,暗啞的嗓音,剛剛從親吻火熱之中退出,是絕對不容人忽視的性感……
郁涼晚當然知道牧子正口中的那個疼字,指的是什麼,骨頭一酥,她渾身都被電的似是有火焰在燃燒。
我面面涼。混蛋大叔,明明是他自己想要犯色了,偏偏還要扣上一頂冠冕堂皇的大帽子,果然,他就是個假正經,本質上,絕對是色魔!!
郁涼晚很郁悶,明明她才是話嘮,在他的面前也總是听見她那嘰嘰呱呱的聲音,可是為什麼,牧子正只要一開口,哪怕只是簡單幾個字,就能將她挑的心慌慌呢?
很多時候,她甚至會被他一語堵的連話都接不上,更不用提辯駁了,就像現在,她就被他的言辭刺激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因此的,只得逃也似的將話題轉移了去……
「我不要跟你耍嘴皮子了!」
一動也不動,乖順的倚在牧子正的懷中,郁涼晚以嘟嘟囔囔,掩飾著臊熱,呼吸,因為方才的霸道親吻,變的格外急促……
說實在話,那種鼻息,听著連她自己都覺得臊,心跳不停的加著速,可她又沒辦法,實在掩飾不住,只得緩緩平復。
奈何,在這世間上,難免總是會有些小插曲發生,它來的那般迅速,幾如從天而降,將郁涼晚和牧子正之間的平靜,打了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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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不是我們C市響當當的新任書記,牧子正嗎?」
一道男人聲音,明明是粗沉的,卻因著語氣輪轉之間的那一絲嘲諷,竟變的分外尖銳了起來,就像是一根長尖的石錐,從半空之中落下,乍然扎進了湖水之中,徹底打破了靜謐,驚起一灘浪花,也在此同時,在郁涼晚的心中,激起了一道驚嚇漣漪……
糟糕,好像是熟人過來了,可是听聲音,又不像是關系密切的,反倒像是跟牧子正有仇的?
兩只女敕白的小爪子猝的抓緊了牧子正的衣服,郁涼晚的青蔥指節,在暗夜之中傳遞出了緊張的訊息,她身軀緊繃,僵硬的倚在牧子正的懷中,就連一動,也不敢動……
她和他之間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復雜關系,除了易緒和石磊之外,幾乎無人知曉,而現如今,一切都還沒有明朗,她是不能曝光的,否則,對牧子正而言,只會是一種威脅。
心尖上劃過一淺疼惜,牧子正的手掌微微抬起,他在郁涼晚的後背上,輕輕的拍了一拍。幅度極小,動作細微,且極為自然,根本讓人察覺不到任何的痕跡。
雖然,牧子正沒有言語,可是他的行動,卻是在無聲的向郁涼晚傳遞著一個訊息,他在告訴她,不要亂動,更不要驚慌,乖乖深埋在他的懷里就好,至于其他的,都交給他來處理……
小拳頭悄然松開了,藕臂往前伸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了牧子正的腰,郁涼晚的緊繃身軀,也逐漸放松了下來,她抱著他,乖乖的將臉埋在他的懷中,不讓任何人窺探到。
更甚至于,為了不讓牧子正擔心她,她還用小臉蛋在他的胸膛間輕輕蹭了兩小下,無聲的告訴他,她沒事的,不必擔心,好好應付對面的來人就好……
牧子正和郁涼晚這一舉一動之間,于自然之中,親昵盡顯,卻又沒有任何的牽強,內中的默契,真的只有心靈相契合之人,才能做得到的。
刃唇一勾,微微抿起一道象征著滿意的弧線,將郁涼晚擁緊了幾分,牧子正抬起眼眸,直面向了對面的人……韓陽。
「喲,果然是鼎鼎大名的牧書記啊?天色這麼暗沉,我還以為是我自己眼色不好,看岔了!」
雙手插于袋間,扯了扯嘴皮子,看著牧子正,韓陽皮笑肉不笑的開了口,繼續嘲諷著。
從表面上看去,韓陽這幅模樣極是吊兒郎當,可在實際上,他那對盯著牧子正的雙眼,卻是極為犀利的,探究意味劇濃,敏銳若牧子正,當然察覺的到……
眸底幾不可聞的閃現一絲不耐,牧子正的冷峻眉眼,淡淡一蹙。
「眼科研究所所長我很熟,改天幫你介紹。」
斜起薄削唇角,牧子正也沒有絲毫的客氣,雲淡風輕的話語間折射出來的,是對韓陽的冷嘲熱諷,尤其這句話,更是擺明了在譏笑韓陽,你的眼神本來就從未曾好過,何必為了面子而假意掩飾?!
「你!」Pxxf。
拳頭握起,韓陽的臉色頓然就變了,他性格一向如此,喜歡損人也就算了,關鍵是根本就沉不住氣,毫無度量可言。
尤其在牧子正和易緒的面前,每次他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無論多忙,只要一踫面,哪怕是趕著擠著,都必定是要上前來陰損幾句的,就算罵不出什麼,出出氣也是舒服的……
然而,韓陽卻又每回必然會被牧子正和易緒僅用一句話的工夫,就堵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連帶著火氣,也隨之而蹭的直往上冒!!
就像此刻,明明知道牧子正嘴巴毒,態度冰冷,他根本斗不過,卻還是主動迎了上來,勇敢的挑戰著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雖然行為讓人很是費解,可他這大無畏的精神,還是值得稱贊的……
「牧子正,你不要得意,我們走著瞧!」
怒氣燻天的朝著牧子正沖了過去,韓陽的臉色極難看,即使是身處在黑夜之下,他臉上的那抹青黑交織,依舊是那般的明顯,看得出來,他很不爽,可是看在牧子正的眼中,卻是極爽的!!
只不過,又是這一句話……
認識他多少年,他就听了多少年了。
「我等著,不過你。」
眉尖凜出嘲諷的弧,頓了頓,牧子正幾乎是斜著眼楮,將韓陽從頭至尾睥睨了遍,眸色很淡,關鍵是,很不屑一顧……
「要小心摔跤。」
因為,眼神不好的人,走路都會踢到石子的,別到時候,跌了個狗啃屎,那就真的難看了!
扯著嘴皮子,極為惡劣的砸過冰冷嘲諷,牧子正的面容,冷峻淡薄,周身也有寒氣,凜凜閃閃……
嘲諷完,牧子正實在是懶得搭理韓陽了,也不願意再在這里同他多費口舌,攬著郁涼晚,他抬步便向前走了去。
然而,乖乖送過來讓他折損了頓的韓陽,豈會甘心如此輕易就放過了他?
他被他嘲笑到面子全失,噎的連話也不知道該怎麼頂了,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我說牧書記,這麼著急著走做什麼?怎麼的,難道有什麼不想讓我見到?」
大步往旁邊一邁,展臂攔在了牧子正的面前,頂著一張鐵鍋臉的韓陽,在掃了眼牧子正之後,便將視線轉向了他懷中的郁涼晚,意有所指的話語,讓深埋在牧子正懷中的郁涼晚,忍不住顫了顫……
她是心虛的,再加上社會歷練又不夠,缺乏應對這種場合的經驗,自然是會有些緊張的。
郁涼晚不知道,方才自己和牧子正的親吻,這個男人看見了沒有,但是以自己現在和牧子正的親昵姿態,他不可能看不出什麼的,她很擔心,萬一自己的樣子被這個男人不小心看了去,是不是就會對牧子正帶來麻煩了?
果然,想要維持地下戀情,真的不容易,不僅因為時刻忍不住心動,想要和他親密,更因為,社會太紛雜,對牧子正虎視眈眈的人,著實是太多了些……
否則,明明是如此不起眼的昏暗角落,怎麼還被這個男人發現了?
郁涼晚著實擔心,乖巧的窩在牧子正的懷中,她依舊保持著沉默,現下,她什麼也做不了,也不能做,只希望,這個男人他,沒有看清楚自己的長相……
◆
「讓開。」
胳膊收緊了幾分,用力道無聲的撫慰著郁涼晚,牧子正冷冰冰的直視著韓陽,面上毫無表情……
「想讓我讓開?行啊,只要你告訴我,你懷里的女人是誰?傳言都說你牧子正是和尚,葷色不近,怎麼現在,倒是將一個女人摟的這麼緊,活像是摟著什麼大寶貝似的!?」
得意洋洋的笑著,韓陽真的是無賴極了,半帶著恐嚇的口氣,活像他現在掌握住了牧子正的生死大權,不過,他有一句話,倒是在誤打誤撞中說對了,郁涼晚,確實就是牧子正的大寶貝,是他心尖上的肉疙瘩!!
只不過,牧子正沒那麼傻,才不會向他敞露心扉,雖然在事實上,他是當真極想摟著郁涼晚昭告天下,說她是他的寶貝,是他的女人!
「真是找死。」
鷹眸似冰的盯著韓陽,單臂摟著郁涼晚,從袋中將另外一只手抽了出來,牧子正忽而一個掣肘,空氣之中,乍然劃過一道冷波,精準無比的頂在了韓陽胸膛的左心房上!
「啊」的一聲痛叫,韓陽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了去,捂住心口,他痛的不停咳嗽了起來。
收回手,牧子正平靜的就像是什麼都沒做過一般,看也不看韓陽一眼,抬步即走,挺拔身形,在黑暗之中,揮散出了冷惑的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