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要以為她沒有听到,易緒哥在臨走之前,特地將嘴巴湊到了他的耳朵邊,小聲的說了一些話,雖然听不清楚,可憑借她郁涼晚這顆聰明的大腦,多少還是能猜測出來的……
「你快告訴我,你和阿偉叔叔到底是在打什麼啞謎?易緒哥臨走之前,還特地跟你咬耳朵,說的是什麼?為什麼連我也不能听?」
明明他和她是一體的,應該什麼秘密都沒有,為什麼他今天唱的這一出戲,她卻在事先一點都不知情呢?
耍賴,牧子正在耍賴,騙走了她所有的小秘密,自己卻噎著藏著!!!
怔了怔,沒有料到郁涼晚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牧子正的心,微微一緊……
「只是一個和你長的像的人而已,你不認識的。」
輕撫著郁涼晚的墨黑發絲,牧子正抬手拍了拍她,示意她稍安勿躁,唇輕動,他說的淡然,心里,卻是一點也不輕松的,甚至于,在望進了郁涼晚那一對信任盡顯的大眼楮之後,驀然騰起了一股罪惡感……會間間有。
丫頭,對不起,我騙了你,只是,易緒說的對,這件事情,在還沒有完全查清楚之前,絕對不可以和你說,否則,對你只會是一種傷害,而我牧子正,這一生最不想的,就是傷害你。
只是,女圭女圭這麼信任他,可他卻……
「那你為什麼要那樣對阿偉叔叔說?為什麼我總覺得有陰謀呢?」
依偎在牧子正的懷中,小手在他的胸膛間小小的劃著圈,郁涼晚小聲的追問著,雖然明知道,她不該懷疑牧子正的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里總是隱隱有些不對勁,總覺得事情並不像牧子正說的那樣輕松……
「只是想用她威脅封俊偉,逼他把實情托出。」
這一點,牧子正說的完全是實情,他的最終目的,確實就是這個,因為即使他再有能力,有些被刻意隱藏起來的事情,除了當事人,他根本無從查起,更比提還是時隔這麼多年的,他若是找不到縫隙,就更是難以入手了……
而封俊偉,則是當年事情真相的唯一可介入縫隙。
「什麼實情?」
仰面直視著牧子正,郁涼晚很是難得的收起了俏皮,在他的面前,展露出了鮮少的嚴肅。
車子停在路邊,天空中掛著一輪明月,銀色的月光淡淡灑進了車廂內,縈繞在了郁涼晚的身上,從牧子正的方向望過去,她的女敕白小耳垂,就像是幾欲出岫的雲朵,柔雅而清美,嬌嬌女敕女敕的,看的他的心都癢癢了起來……
可是她臉上的緊張,卻又讓他覺得痛,他家的女圭女圭,就該在他的羽翼之下,囂張的享受人生,至于其他的,都不應該是她所要煩惱的。
「你母親的案子,疑點其實很多,我正在查,現在還沒有確切說法,不好說。」
手腕緩緩抬起,捏住了郁涼晚的小小耳珠,牧子正動作細碎的揉捏著,雖然只是小動作,卻將他和她之間的親昵,全然展現了出來……
「別著急,有我在,一切都會好的,恩?」
湊下去,將聲音壓低了幾分,牧子正沙沙輕語著,內中的沉定,傾瞬之間就帶給了郁涼晚無上的安全感……
「嗯!」
重重一個點頭,用喉間哼哼的應了應,郁涼晚的菱唇淡淡翹起,嚴肅不再,擁有的,只是快樂和幸福……
「那你跟我拉鉤鉤,不許騙我,更不許瞞著我,無論是什麼,我都有知道的權力,要不然,我可是真的會生氣的。」
仰視著牧子正,郁涼晚嬌嬌說到,其實,因為她太信任牧子正了,所以她當真說的很隨意,仿若篤定了他不會騙她,可正是因為此,才讓牧子正那顆深沉的心,頓然一縮!
怎麼辦,他剛才就騙了她……
這丫頭雖然從來沒有真正和他生過氣,可這並不代表她不會生氣,只要事情重要,即使是他,她也一樣是會翻臉的。
如果這件事情未來她知道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光是想想她那怒容盡顯的臉,再想想她那對寫著失望的眼楮,牧子正就覺,自己的心在開始犯疼了。
算了,給他點時間,讓他好好想想,到底該怎麼處理,更何況,現在一切都還未明朗,貿然說,也只不過是增加她的負擔罷了……
「好。」
微微凜著眉,牧子正又只是輕淺一個字,冷峻的刀削面龐上,有淺淺的寵溺在浮現……
其實,這個男人還是冷惑的,這點從他的表情就看得出來,這是他的性格以及多年下來的習慣使然,沒辦法改變的,郁涼晚完全可以理解,也已經適應了,反正,他冷她熱嘛,如此互補,剛剛好,更何況,只要她可勁兒的黏著他,在他的懷里鬧騰,不怕他不被她捂熱!
就像現在,明明這麼溫情的時刻,他卻依舊是這副沒表情的死相!雖然很帥,可她也還是不爽的!
「親親。」
嫣紅小嘴撅起,郁涼晚于嘟嘟囔囔間,將其送到了牧子正的面前,明麗的粉女敕小臉蛋上,俏皮盡顯,十分的靈氣逼人……
低低一笑,牧子正湊了過去,接住了她主動送上來的小嘴兒,眉尖漾著笑意的輕輕啄了啄,而後還覺得不過癮,于是,再親一次,再再親一次,緊接著,這一次又一次逼近的結果,則是他已經停不住動作了,越吻就越覺得有股香甜的味道,在他的唇齒間回味悠長。
「你這個磨人的小東西!」
唇一斜起,忽而一把將郁涼晚抱住,牧子正咬著她的耳朵憤憤不平的低吼了句,她就是個天生用來折磨他的小妖精,讓他欲罷不能……
「寶寶,我們試試車震,恩?」
低低問話間,雖然听似詢問,可牧子正的掌間,卻在同時開始展開了進攻……
伸掌,將他家寶寶的小褲褲扒掉,然後再抓起她的小爪子,誘哄著她幫他簡單的除去束縛,再然後,壞壞一笑,牧子正正欲迅然挺進,然,下一瞬,他卻感覺到了不對勁,是車子,似乎有一邊正在,低矮塌陷?
長眸危險的眯起,啄了啄郁涼晚的唇,牧子正迫不得已停止了進攻……
「怎、怎麼了?」
嬌顏酡紅一片,迷迷蒙蒙的看著牧子正,郁涼晚的腦子整個都是懵的,就像是一團漿糊,在這件事情上,牧子正一向快、狠、準,可從來都沒有半路剎過車,現下這是怎麼了?
「車子被人動了手腳。」
雖然是很細微的變化,不過他依舊能夠察覺到,應該是車輪胎出了問題,這種幅度和頻率,只能是被人刻意做出來的……
「啊?誰呀?這麼討厭!」
都打擾到了他和她的愛愛了!簡直可恨至極!
「得查了才知道。」
雖然他是懷疑韓陽的,不過,萬事還是拿事實來說話吧……
「那現在怎麼辦?誰這麼壞,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牧子正,你說,他不會在車子里裝了炸彈吧?」
眨了眨眼楮,努力將其中的春色迷蒙全部揮去,郁涼晚的腦海之中,驀然浮現出了從電視中看到的場景,小身子微微一抖,她不免有些害怕了起來……
雖然說這是一個法治的社會,可是像這種事情,還是會有的。
「不怕,我們回家。」
在郁涼晚的雪背上輕輕撫了撫,親吻著她,牧子正幫她把衣服重新穿回,而後抱著她一起下了車……
折身來到了車胎間,定楮檢查了遍,牧子正的心里更是確定了,絕對是被人動了手腳,其實真的該慶幸,丫頭在半路的時候鬧了,而他把車停到了一邊哄她,否則,在前面那事故多發的拐角處,萬一有車子速度太快,沖了過來,就車胎的承受力度,饒是他在緊急轉彎,依舊還是會反應遲鈍的,真到那時,沒有撞死,就算他和丫頭命大了!
究竟是誰,竟然把他的路程和車胎間的動向,計算的如此準確?這種事情,不像是韓陽那種蠢貨做得出來的!
「牧子正,你放我下來,我們一起散步回家吧?」
抬起頭,仰望了眼星空,郁涼晚笑眯眯的看著他,努力將他的注意力從掃興壞事上轉移了去,抿了抿唇,點了點頭,牧子正彎腰將她放了下來,執起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著,一起漫步在瑩亮的月色之下……
月色很美,月夜很安靜,抓住牧子正的寬大手掌,郁涼晚一路上和他扯東扯西著,他偶爾回上兩句,月光映照而下,倆人之間,和諧而唯美,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幅畫。
可是這畫作中的女主人公比較鬧,執手走了一會之後,她忽然松開了牧子正的手,跳也似的躍到了他的後背上……
「牧子正,我累了,你背我回家,你背我回家。」
藕臂死死抱住牧子正的脖子,郁涼晚賴在他的背上,撒嬌似的哼哼著,挑了挑眉,牧子正笑的很淺,將手穿過郁涼晚的腿彎,他二話沒說的就背起了她……
牧子正知道,郁涼晚從小就有一個夢,就是有位父親用他那寬厚的脊背,為她撐起一片安定天空,只可惜,十四歲那年,夢,徹底碎了,而她夢中的這個場景,也再也沒有出現過。
以前即使跟他關系好,可看著他那張大冰臉,她還是不敢造次,更怕會毀了自己的夢,現在月色太美,時光又正好,她的心底,就騰起了這個願望……
牧子正的背好寬厚,好溫暖,緊緊貼著他,她的心,都暖了。
緊了緊手臂,將牧子正抱的更緊了,趴在他的背上,莫名的,郁涼晚就想哭……
她從來都沒有享受過父愛,這幾年下來,一直都是牧子正在疼寵她,雖然他的話很少,人也很冷,可他當真待她極好,很多時候,她甚至都在想,如果沒有牧子正,現在的郁涼晚,或許已經死了,心,死了。
她郁涼晚,到底是何德何能,能夠擁有他?
「牧子正。」
抱著牧子正的脖子,將臉埋進他的頸側,鼻子一酸,郁涼晚的眼眶瞬間就紅了,菱唇微啟著,她悶悶的喊著他,嗓音哽咽。
「恩。」
胳膊緊了緊,將郁涼晚背的更穩了,牧子正心尖一疼,卻並沒有戳穿郁涼晚,只低低沉沉的應著,可正是這低沉男人音,整整陪伴了郁涼晚四年,幾乎佔據了她最璀璨的青春年華……
甚至可以說,是他,給予了她希望,人生,以及,新的生命!
「牧子正,我愛你。」
淚水在眼眶之中打著轉,悶聲間,郁涼晚哽咽著嗓子,將自己的愛戀,盡數傾吐而出……
是的,牧子正,我愛你,用著我的生命在愛你!
長軀微微一震,牧子正陡然頓在了原地,腦子里,全然都是郁涼晚口中那六個字,心,微微顫顫,一時間,竟是幸福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她愛他,他知道,可是,知道和真正听到,這其中的差別,真的不是言語能夠形容的。
人的語言好蒼白,總有許多情緒,無法表達,可是人的語言又好偉大,因為,僅僅只是六個字,就帶給了他牧子正這一輩子,從未曾有過的溫暖和幸福。
「郁涼晚,我愛你。」
抖了抖唇,心髒撲通直跳著,強抑著激動著心情,月光照耀下的男人,緩緩啟唇,眸底,是一片連海洋都無法比擬的,深情……
是的,郁涼晚,我愛你,這一份愛,一旦開始,便沒有終結,只要能夠守護著它,即使是不倫地獄,我也願于你,執手共赴。Pxxf。
男人聲音很輕,在夜幕下奏響,伴隨著最後一個你字,郁涼晚的眼角,有滴清淚,緩緩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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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
抖栗著櫻唇,輕柔一語,湊過去,親在了牧子正的右頰上,這一刻的郁涼晚,猶如月光女神,臉上,寫滿了虔誠,展現出來的,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而後,她不再言語,只將頭埋進牧子正的頸側,眼淚,如同絕了堤,徹底泛濫……
頸側間有溫熱濕潤傳來,牧子正雖心疼,卻也沒再言語,眸間深情許許,他用他那寬厚的肩膀,帶領著她,一步一步走向了前方,腳步沉定有力,無懼于任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