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來了,就蹭一頓吧!」
抿嘴竊竊一笑,郁涼晚眉開眼笑的拉著冉恬,走到了餐桌邊,隨意的挑選了幾樣,而後,她們兩個便躲在了角落里,邊吃邊聊著,頗為自得其樂……
「小晚,剛才那個是你什麼人?為什麼她要把你拉來,這個宴席和你有什麼關系嗎?」Pxxf。
一手托著小碟子,一手舉著叉子,嚼著小蛋糕,冉恬問的隨意,郁涼晚卻听的頗為沉重,心里,「咯 」一下……
抱著杯果汁,輕輕的抿著,郁涼晚的眼眸微垂,隨意的落在了一個點上,略是無聲的盯著,一時之間,沉默不語。
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了,欺騙,是肯定做不到的,雖然和冉恬認識的時間不久,可是她們倆人有很多的共同點,愛好和人生觀點也都頗為相似,在她的身上,郁涼晚當真是體會到了「一見如故」這個詞的深刻含義所在,她是真的很珍惜她……
而且,她從來朋友就不多,對待友情,更是會多出一份認真來,即使是細微的小事情,她都是不願意欺騙她的,更何況是這等大事?
不能也不想欺騙,那麼,她該怎麼回答?
實話嗎?
似乎,會有些太過隨意了吧?自己還沒有很了解冉恬,萬一她的嘴巴不嚴實呢?
「小晚?」
垂著頭,郁涼晚一直都不吱聲,偏頭看向了她,冉恬有些不知所以,忍不住小聲的叫著她,卻在看到她略帶掙扎的迷惘眼神之後,頓時了然于心……
「是我唐突了,問的這麼突然。如果有什麼不好說的地方,那就別說了,我不介意的。」
抿著小嘴,面頰上笑出一個淺淺的小酒窩,冉恬說的清然,而且很是隨意,當真化解了郁涼晚內心深處不少的沉悶……
冉恬她,真的很善解人意呀,而且心境很是剔透,好喜歡她。
咬了咬吸管,郁涼晚霍的坐直了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儼然是一副豁出去了的表現……
不管了,難得自己這麼喜歡一個人,而且感情這麼好,就不顧慮那麼多,由著心做一次選擇吧!她決定相信她!
「她是我的女乃女乃,你上次在醫院遺憾錯失過的小叔叔,就是她的兒子,今天是她老公,也就是我爺爺的壽辰,不過,我是家中老三的私生女,見不得光的,所以她剛才才特地交代我,讓我不要亂跑,更不要引人注意。」
斜著身子,往冉恬的耳朵邊湊了過去,郁涼晚極其小聲的說著,一番話,幾乎差不多將自己的身世和盤托出,除了和牧子正的另一層親密關系。
郁涼晚是真的在完全用心的對待冉恬,而冉恬又是個心思細膩的女子,極為冰雪聰明,自然很輕松的就察覺到了這一點,而她更是知道,這種事情非比尋常,可是郁涼晚卻如此坦誠對待,當真是讓她的心里,生出了滿滿的感動……
而且,將秘密托出後,她甚至連叫她保密都沒有交代,若非是當真完全的信任,是絕對做不到的這樣的!
「那我們就靜靜的看看就好,我陪著你。」
心底感動漣漣,眸色淺柔的看著郁涼晚,冉恬說陪著你的時候,當真是溫柔極了,郁涼晚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比她還要溫柔的女人,更何況她還如此年輕,一身的溫雅氣質,就已經無法掩蓋了,當真是似水柔意,讓人覺得很舒服……
「可我就是覺得奇怪,女乃女乃她為什麼要叫我來?」
即使杜瑩現在的態度越發變的不好,郁涼晚依舊尊稱她一聲女乃女乃,她想,對于杜瑩,經由牧子正這一層關系,她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過多去責怪的,當然,前提是不要傷害到了牧子正……
「我正想問你這個,既然她不想你引人注意,應該干脆不叫你來的,為什麼還要特地去接你?」
「恬恬你說,她會不會是在醞釀什麼陰謀?」
也看看雪。大眼楮靈動的流轉著,將宴會周圍四處打量了個遍,郁涼晚在輕聲詢問間,突然看見了一個人,桑雪!
她今天打扮的好漂亮啊,銀灰色的緊身禮服,身前是深V形狀,從鎖骨處由大變小,一直延伸到肚臍的上方,脖子上掛著一串珍珠項鏈,于走動間,搖曳出了潤澤的光輝,為她那若隱若現的酥胸,增添了幾分神秘感;側目望過去,她的後背也是一片清涼,肌膚白潤,在燈光下散發出了無比誘惑的光澤,而那長長拖地的裙擺,隨著她每一步的走動,都在地上搖曳出了漣漪,似蓮華在綻放,真的是既性感又優雅,將她那一份成熟魅力,展現的淋灕盡致……
「小晚,你認識那個女人?」
追隨著郁涼晚的眸光一起,冉恬看向了桑雪,上下來回的將她打量了個,她雖是問話,卻說的肯定。
「恩,有過一面之緣,只是沒有想到,她也會來這里。」
桑雪緣何會來這?以前並未曾听說過她與牧家的交集,可是現如今,她卻同杜瑩一起,與一種類似于女主人的姿態,穿梭于人群之中,與他們寒暄推盞……
凝眸直視著桑雪,郁涼晚的心底,莫名涌起了幾分不好的預感,恰此時,桑雪似乎是感覺到她的注視了,偏過頭,她看向了她,依舊掛著優優雅雅的笑容,只是眼底,多了一絲驚喜。
驚喜?
驚倒是能夠理解,至于喜,是從何而來?
偏眸與冉恬對視了眼,郁涼晚納悶的緊,低聲小小的和她說著話,閃躲著桑雪的視線,偏生這個時候,她竟朝著她走了過來……
「涼晚是嗎?自從上次一別,好久都沒見了,你還好嗎?你小叔叔他,好不好?」
端端莊莊的走到了郁涼晚的面前,站定,桑雪的口氣熟絡,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在郁涼晚听來,最後一句才是重點,亦或者是她唯一想問的!
靜靜的看著桑雪,郁涼晚的心底詫異連連,看桑雪的態度,是知道自己在牧家的身份了,而她又被隱藏的這麼好,她能知道的唯一渠道,恐怕就是牧家人自己承認的,真是沒想到,桑雪已經和牧家人,或者說是杜瑩的關系,已經親密到這等境地了?
郁涼晚哪里知道,就上次在咖啡館,杜瑩為了消除桑雪的疑慮,更為了穩住她,不讓她事後去偵查,這才刻意將她的身世透露的,所以,在桑雪的認知中,郁涼晚是牧子正看的極重的小佷女,倆人的關系很親密,牧子正這才總是用她來充當擋箭牌……
既是牧子正寵愛的,那麼她桑雪,自然是要想盡辦法拉攏的了,然,她卻不知,在郁涼晚的心中,早已經為她拉起了一道警戒線,名字叫做——情敵!
因此的,郁涼晚會真心搭理她才真是見鬼了!
「都好。」
頷首著,郁涼晚回答的很簡短,口氣也很淡,不愧是和牧子正待久了的人,連他的疏離和清傲學起來,也是有模有樣的……
「他還沒有來嗎?我一直都在找他,卻始終沒見到。」
一提及牧子正,桑雪那張涂抹的極為精致的面容上,就神采奕奕,容光煥發,可是在提及到見不到他之後,她的憂愁又是那般的明顯,看起來可憐極了,真是能讓世間的男人都為之心碎……
這女人好假,而且心思極為深沉。
坐在郁涼晚身側,冉恬一直都未開口,靜靜的注視著桑雪,也默默觀察著,最終,她在心中得出了如此的結論……
冉恬年紀雖然小,可是她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心,看人極準,而郁涼晚,其實也看得很清楚,她從小受盡了旁人的欺負,各種嘴臉都看慣了,並非無知的少女,對人性,早已經有了自己的深刻認知,關于桑雪,她也多少能洞悉一二。
菱唇微微抿起,輕輕搖擺著頭,郁涼晚正欲啟唇,隨意的敷衍桑雪一句,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出現了一陣騷動……
「來了來了,是牧書記來了。」
「終于是來了。」
涌動著沖上了前,在這一批迎上去的人群之中,除了想要巴結牧子正的人之外,外圍還有一些記者,是杜瑩特地請來的,據說是為了給牧仲良的宴會增添點氣氛,壯大聲勢……
牧子正一出現,自然成為了全場的焦點,雖說是牧仲良的壽宴,可出席的人,有九成以上都是沖著他這位新上任的市委書記而來的。
在平常不可避免的交集中,牧子正一直都維持著禮貌的疏離,純粹應酬的態度,頗具幾分神秘感,簡直叫人琢磨不透;而在私底下,像他這種已經坐到了這個位置的人,又是極具前途的新秀,許多人自然都是卯足了勁頭去討好他的,只可惜,他葷色不近,財錢不喜,清冷孤傲,他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著力點去下手。
現如今,他的父親舉辦壽宴,對他們而言絕對是個名正言順的討好機會,因此的,自然都蜂涌而至了,而像桑雪這種人,更是恨不得立刻擠到他的面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