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著嘴,訝然的看著牧子正和郁涼晚離去,石磊同其他人一樣,都愣了許久許久……
心底涌起無盡的喜悅,合住嘴,石磊的唇角有止不住的笑意在往上涌。
「各位,真是抱歉,書記的未婚妻在和他鬧著玩,請見諒。」
轉過身,看向了眾人,石磊的臉上堆滿了笑意,心底更是笑意滿滿,他是頭一次如此開心于為牧書記善後,簡直恨不得沖上前去抱住建工局的徐總親上一口!
真得感謝他,今晚為了討好牧書記特地點了這出古箏戲,否則,牧書記和晚小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重逢呢……
「徐總,真是感謝啊,你的這一份大恩,我想,書記一定會銘記在心的。」
當然,感謝就好,至于讓書記去做什麼昧著良心的事情,是斷然都不可能的!
「石秘書真是客氣,牧書記的未婚妻年輕愛玩,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是啊是啊,原來,這就是牧書記的未婚妻封凌悠啊?怎麼看著不像啊?」
點著頭,跟著徐總一起應承,某人即使是男人,也是有八卦潛質的,本來是想借此打听兩句,結果,話語一出,立刻就戳中了石磊這幾天的最痛恨之處……
「牧書記是個長情之人,他的未婚妻從始至終都只有一位,就是郁涼晚小姐,當然,也就是近日來傳言要結婚的對象。」
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抿了抿唇,石磊一本正經的解釋著,表情很是認真,並且嚴肅……
「還有,封凌悠是鄙人的未婚妻!」
沉默了片刻,頓了頓,石磊最終還是沒忍住的補上了這麼一句,這廂,他在盡心盡力的處理著善後事宜,那廂,牧子正正抱著郁涼晚上了車,而後,動作略顯粗魯的一扔!
「書記,是要去……晚小姐?!」
回過頭,看向了牧子正,司機老張才剛開口輕聲詢問,便在郁涼晚的臉龐映入眼底之時,忍不住驚喜的叫了出來。
「天吶!晚小姐你總算是回來了!你都不知道,你消失的這半年,牧書記他過的有多……」
「老張!」
立刻出聲制止了老張的話語,牧子正強抑著滿腔的激動,盡力用著同平常一般的口氣道︰「回家。」
回家,是啊,那座缺失了溫暖和愛情的公寓,終于又可以稱之為……家了!
◆
偏過頭,牧子正的雙眸如同利刃一般,精準無比的射向了郁涼晚,而她,正在揉著摔疼了的小屁屁,當然,眼楮也一直沒有從他的身上轉開過。
他……瘦了。
瘦了很多,是真的。
其實,不用老張說,她大抵也知道,他應該過得很不好,可是,這個想法在三天前見到漫天的新聞之後,就在開始動搖了……
郁涼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自信了?
是啊,她怎麼就忘記了,還有一個悠悠在他的身邊呢?
半年前,自己一氣之下寫下那麼一番長篇大論便跑了,關鍵是最後一句,竟然還說祝福他和她,本來她還沒覺得有什麼,畢竟只是氣話嘛,可是這幾天在緋聞的沖擊下,她變的愈發的不自信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如果牧子正當真和封凌悠在一起了,那麼她……該怎麼辦?zVXC。
氣話可以說,卻完全不能當真,在牧子正這件事情上,她是絕對小氣的,才做不到真心祝福,如果他當真跟了別人,那麼她會詛咒他一輩子都沒有幸福!更生不出孩子!
在牧子正的銳利注視下,郁涼晚只听見自己的心髒,在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著……
要命,她怎麼會這麼緊張?!
咽了咽口水,郁涼晚有些不自在的小小動了下,其實不是往後退,可牧子正太過緊張,在他看來,她就是要逃跑!
這欠揍的小丫頭,竟然還想要逃跑?!
伸出手,一把扣在了郁涼晚的腳踝上,控制住她的亂動,牧子正向她傾身而去,將她牢牢圈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下,薄唇習慣性的抿起,他一聲也不吭,只炯炯盯著郁涼晚,眸色,就像是吸收了夜色,黑亮,並且有猶如暴風雨一般的濕亮,真是危險極了,卻又太過魅惑,形如魔魅,誘的世間的女子都恨不得化成飛蛾直撲向他,而郁涼晚,也不例外……
撲通撲通!!
沉寂了半年之久的心髒,終于恢復了活力,正在自己體內狂亂的跳動著,甚至還挑起了她渾身細胞的狂舞,瑩潤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向了牧子正,郁涼晚也不說話……
其實,不是她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更不知道,應該先說些什麼。
車廂,幽暗;氣氛,幽沉;
闊別了半年之久的男女,視線再度膠灼在了一起,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于四目相對間,將彼此的思念,悄無聲息的宣泄而出,猶如一朵空谷幽蘭,于夜色之下,悄然綻放,魅惑的光澤,是那般耀眼,饒是連天際的月亮女神,都比之遜色……
開著車,老張時不時的將眼楮往鏡中看去,他的心尖直發癢,他覺得自己比後方的當事人還要著急,他好想讓他們立刻就回到當初的如膠似漆,可是,可是他們兩個怎麼就,一聲也不吭呢?
老張急不可耐,偏偏他又什麼都做不了,只得認命的開著車,任由後頭的兩個,自生自滅!哼!
◆
雙眸犀利的緊鎖著郁涼晚,牧子正的眸色,越變越暗,看似清冷極了,面容上望過去似乎也同平常一般的鎮定,然而,在事實上,他也當真是緊張極了的。
就算是求婚那晚,他都沒有像今天這樣過,心髒跳動頻率快的,簡直都快從他的嗓子眼中跳出來了,他在這個世間生存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如此強烈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
原來,人的心,當真會死,如他這半年一般;也原來,人的心,也當真可以死而復生,誠如他現在。
牧子正很怕,很怕面前的這一具嬌軟香軀只不過是他太過思念所產生的幻覺而已;他更怕,更怕狂喜過後涌來的,會是更大的……絕望!
所以,他連眼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了她;所以,他根本不敢出聲,就怕自己嚇走了她。
可是,可是這該死的女人!他不說話她怎麼也不說?她做了這麼多的錯事,簡直就像是用刀子往他的心髒上戳洞,傷的他鮮血淋灕,只差一點就血流而亡了,怎麼還不主動承認錯誤?!這麼久沒見,她竟然還給他裝起啞巴來了?!
他真恨不得、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身軀,在一點一點的向著郁涼晚壓去,牧子正眉宇間的寒氣,正在逐漸升騰,猶如暴風雨壓境一般,危險凜冽……
而就在他恰好登上最頂峰,正欲徹底爆發之際,一直安靜凝視著他的郁涼晚,終于,有了動靜。
記于只己。單手撐在身後,支撐住自己,另一手抬起,郁涼晚幾乎是顫抖著撫上了牧子正的臉……
因為緊張,郁涼晚的手掌心都出汗了,而牧子正的面頰微涼,輕貼上的那一瞬,肌膚相貼,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而他,又何嘗不是?
他是個男人,從來都未曾流過淚,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只是一個簡單的久違踫觸,就讓他,感動的想要哭?!幸福來得太快,是那般的不真實,牧子正甚至都懷疑,面前的這一切,究竟是不是正在真實發生的?
他真的,不是在做夢嗎?小丫頭她,當真回來了?而且就在他的身下?柔柔的撫著他的臉?
在郁涼晚模上自己臉頰的那一瞬,牧子正渾身的肌肉都繃了起來,薄唇越發的抿緊,眼眶發紅的死死盯著她,他的長軀正在,微微顫抖……
「牧子正。」
淺淺溢出一聲嘆息,紅唇抖栗間,郁涼晚終于開了口,喚出了久違的名字,這一個,早已經刻入了她骨髓之中的男人名字,誠如他的人一樣。
「牧子正。」
一瞬不瞬的仰望著牧子正,眸中有些貪婪,不知道到底是緊張的,還是被狂喜激動沖撞的,郁涼晚就連聲音都在顫抖,櫻唇細碎的顫抖著,她再度喚著他,眼角,有淚珠滑落,一顆,接著一顆……
「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明明,明明從報紙或者熒幕上看去,沒有多大變化的啊,怎麼現在親眼看去,就這般清瘦了?!
「難道你都沒有好好吃飯嗎?」
吃飯?
他這半年下來,嚼下的究竟都是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覺得,自己儼然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失去了生命,乃至于靈魂!
這小丫頭當真是厲害,只寥寥幾句,竟就讓他那空洞了半年的心,瞬間被漲滿!?
就連夢中都想念著的聲音真實的傳進了耳中,長軀一震,剎時間,有股狂涌順著他的脈絡燒將起來……
「你這個沒心沒肝的東西!我真恨不得跟你同歸于盡!」
一把捏住郁涼晚的下巴,長眸危險的眯起,牧子正咬牙切齒一般的低吼出聲,然而,口中雖然說著恨,他的身體,卻眷戀不舍的死死壓著她,將他的深情愛意,盡然展現。
忽而間,他猛地低下了頭,狠狠的攫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