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軀一僵,郁涼晚的問題飄至耳尖,牧子正的臉上劃過了一絲絲的異樣,唇角更是小小的一抽,似是尷尬,又抑或是窘迫?
牧子正的這種樣子很少見到,或許他表現的並不明顯,可是郁涼晚看得懂,怔怔的在他的臉上盯了幾秒,櫻唇輕微一個上翹,她在忽然之間就笑了起來……
「牧子正,你的樣子好怪,有鬼哦!」
絕對的有鬼!!
燦爛的笑容滿溢,伸出了手,輕輕的巴在了牧子正的臉上,先是小小的揪了下,而後色迷迷的模著,郁涼晚的唇角越發的向上翹起了……要實我笑。
「不許躲!不許你躲!」
都被她的火眼金楮看穿了,竟然還想要閃躲?看她不拿出她的無敵纏人工夫,磨死他!!
「你快說,快說,你的生身父親到底是誰?你本來應該姓什麼?恩?!」
其實,本來應該是一件提起就讓人心情沉重的事情,卻因為郁涼晚的燦爛笑顏和俏皮的表現,讓其徹底轉變成了一件輕松之事,甚至,還讓人心情愉悅……
拉下郁涼晚的手,提到唇邊,薄唇張開,在其上輕輕咬了幾口,牧子正略是無奈的扯了扯嘴皮子。
「易。」
簡單一個字,從男人的薄削唇瓣低低逸出,傳進了女孩兒的耳朵里,雖然口氣很輕,卻像是一塊大石頭,狠狠的往她的耳膜上砸了過來……!
「易、易、易……?」
猛地一個怔愣,小紅唇顫抖不已,不停的重復著這個字眼,郁涼晚的腦海之中徹底炸開了鍋,嗡嗡的震顫余波不停的攪動著,震的她連頭皮都在發麻了!
易?是易緒哥的那個易字?難道說,難道說,牧子正他和易緒哥是……
「恩。」
看懂了郁涼晚眸子中的疑惑,不待她開口詢問,輕輕頷首,牧子正喉間一個低音,肯定了她的疑問,也讓她徹底……駭然!
「我、我的天!!」
小嘴張著,發出一聲類似于受到了駭然一般的驚呼,一眨不眨的盯著牧子正瞧,小小的臉蛋上寫滿了駭然,郁涼晚久久都找不到多余的言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心底,更是波濤陣陣,完全都沒有辦法平復……
蒼天吶!要不要這麼勁爆啊!?
郁涼晚想,這個消息,以她的腦袋而言,恐怕需要至少半個月才能真正消化,而且還不完全,驚駭的余波必然是要一直影響著她的……
許是當真太過驚訝,郁涼晚一直都沒回過神來,其實她的震驚早在牧子正的預料之中,然而,他卻沒有料到,她竟會詫異至這等地步!?
她的眼楮晶晶亮的,如此直勾勾的盯著他,就像是一對黑曜石,很迷人,卻也太過純粹,饒是一向強大的他,在這種眸光的盯視之下,心中也突然產生了幾分尷尬,頗覺不自然……
其實也明明沒什麼的吧?怎麼被她這樣多瞧了幾眼,他就產生了一種無所遁形的錯覺呢?
收斂起所有的尷尬,伸手在郁涼晚的小臉蛋上捏了把,牧子正狀似凶狠的瞪了她一眼︰「再看把你的眼楮挖了!」
「痛!」
稍微回神,故意呲起牙咧起小嘴,裝出一副被牧子正捏疼了的小模樣,委委屈屈的瞅著他,郁涼晚撒嬌一般的道︰「你舍得?」
「牧子正,你說呀,你真舍得?」
兩只小胳膊緊緊的纏在了牧子正的肩膀上,小小的身軀就像是一只毛毛蟲,在他的懷里不停的蹭著,郁涼晚笑的連眼楮都快要眯起來了,嬌嬌的女孩兒音調,撓的牧子正連骨頭都酥了……
「不舍得!」
伸手模回了郁涼晚的小屁屁,懲罰性的輕輕拍了拍,牧子正無奈的一語,承認的倒是很老實……
「我就知道,你最心疼我了。」
滿意的勾起了眉眼,輕聲愉悅的一笑,湊過去在牧子正的臉上胡亂的親吻著,時而啃上兩口,郁涼晚的嗓音就像是沁了蜜,很甜,心里,也很甜……
小腳丫子在牧子正的腿上輕輕撓著,故意蹭著小叔叔,神情透出了幾分嬌媚,紅唇微啟,郁涼晚將唇低至了他的耳畔,熱熱的吹著氣︰「吶,奴家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了。」
「不知道,這位相公願不願意?」
嗓音刻意壓到了最低,越玩越嗨,郁涼晚的眉色都似是涂了一層嬌媚,說話間,她時而舌忝兩下牧子正,配合著她的語氣,當真是曖昧極了……
喉頭上下輕滾著,很不爭氣的立刻就做出了反應,猛地一個翻身,牧子正將郁涼晚壓在了身下!
「磨人精!你就是個磨人精!」
而且是妖姬附身的那一種!一旦興起,就會使勁渾身解數挑逗他,媚惑的讓他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那本來也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更是半點作用都沒有,盡數崩塌……
「只磨你。」
嬌聲一笑紅唇就像是一朵鮮妍的玫瑰花,盛開到了極致,貼上牧子正的唇,郁涼晚細細密密的親吻著,听似玩笑的聲音,其實飽含著真誠和深情……
「不過牧子正,你完了,你這一輩子都得被易緒哥用身份壓制著了!」
本來,易緒哥就以大他幾個月為由,時不時的拿出來說事,頗有幾分倚老賣老的意味,牧子正那麼傲的一個人,哪里會容許他如此逗趣?卻奈何,易緒很皮,無論事後被牧子正以何種方式報復了回來,他依舊有機會就充老大!
現在可好了,大哥這個身份落實了,易緒哥的表情可想而知,絕對臭屁極了,郁涼晚敢打賭,牧子正會被壓制的更慘的……
嘖嘖,怎麼光是一想,她就覺得渾身的壞水細胞都在蠢蠢欲動呢?
吃吃的笑著,郁涼晚很沒有良心的幸災樂禍了起來,薄唇微微斜起,邪肆一笑,牧子正將虎腰,猛然一挺!
「啊呀,你……」
竟然又搞突襲!?
說不過她就用這種方式體罰她?!真是壞透了!
「膽子真是越發變大了,胳膊肘竟然還敢往外拐?恩?」
「不是,易緒哥才不是外……啊!你輕……唔!」
竟然還敢反駁?罪加一等!看他如何發揮男人威力欺負她!zVXC。
眸色沾染了星點魔魅,狠狠的一連串撞擊,牧子正很不客氣的開始了他一直肖想的耕耘之路,緊接著嬌喘四起,粗喘不斷,春意濃厚的,讓整座房間都開出了花朵……
◆
纏著郁涼晚又在床上廝混了一天,牧子正這才堪堪放過她,同她一起去了療養院,見郁吟秋。
之後,他終于帶著她出現在了易緒和冉恬的面前,「啊」的同時驚叫出聲,兩個小女孩兒立時抱做了一團,又哭又笑的表達著半年以來的想念,沒過幾分鐘,封凌悠也趕了過來,一出現在門口,她就發揮了她的那個無敵大嗓門,哇哇大叫了起來,沖也似的跑到了郁涼晚和冉恬的面前,與她們兩個抱在了一起,哭著發泄了一會之後,三顆小腦袋便湊在了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呱呱的說著話,一時間,空氣之中三道女孩聲音交織成樂,曲名就叫做——友情!!
冉恬和易緒早在三個月前就在一起了,在郁涼晚的威逼利誘之下,將牽手的過程講述了遍,冉恬的臉蛋都紅透了,遠遠的看著,易緒只覺心神一陣持續的蕩漾……
這小女人溫柔又可人,偏偏脾氣很倔,他著實費了一番工夫才將她追到手,說出去估計都沒有人會相信,俊逸倜儻的易大帥哥,竟然會放低身段,屁顛屁顛的追在一個剛成年不久的小丫頭身後跑!?
其實想來連他都覺不可思議,或許,就像易瑤所說的,上了年紀的人,一旦動情,可真是如狼似虎啊,發起情來絕對比年輕小伙子都要狠,那張春心蕩漾的臉,看著她都覺得丟臉,真恨不得狠狠的嘲笑他一番,而後對旁人大聲宣布,如此沒有形象的男人才不是她易瑤美女的哥哥,絕對不是!
說起易瑤,她的脾氣依舊沒什麼變化,還和從前一樣,又沖又直,只是,在經歷半年前的事件以後,她收斂了許多,學聰明了些,對牧子正,她也總算是徹底的放棄了,畢竟,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啊!她又沒有**的嗜好,而且,還是單方面的亂!
而她同冉恬的相處,則很有意思,平常看似針鋒相對,可一旦有旁人敢說冉恬的半句不是,第二個站出來的人,一定會是她,第一個自然是她哥了,易瑤脾氣不好,有的時候急了,甚至會是第一個沖出來的人,將冉恬死死的護在身後,絕不讓她受到半丁點的傷害,可是過後,她自己又是陰陽怪氣的,對她或是嘲諷或是鄙夷,總之,很矛盾卻很有意思的態度……
其實,在最起先,易瑤是很瞧不起這個未來嫂嫂的,瘦瘦小小的,看起來很軟弱,唯唯諾諾的,就像是個舊時代的小媳婦,然而,在吃了兩次虧之後,易瑤就徹底的明白了。
TMD!這哪里是一只毫無力量的小白兔?明明就是一只擁有利爪的野貓!不經意間就會伸出來抓人!虧她平常那麼溫柔,耍起月復黑來,竟是比她哥還要狠!?
也難怪她哥那種老狐狸都被她收的服服帖帖的了,簡直就是現實版的扮豬吃老虎!!!
「冉恬你、你、你……」
用手指著冉恬,氣的一直在顫抖,惡狠狠的盯著她,見她竟然還一臉的無辜,易瑤氣的真恨不得伸手掐死她!
可是、可是,那麼漂亮的脖子,她舍不得,怎麼辦?
「我怎樣?」
大眼楮撲閃撲閃的,偏著頭,冉恬故作疑惑的問道,很是無辜的純真表情……
草!這個死女人!往後她竟然要叫她一聲嫂嫂?!
「你給老娘我等著,看我哪天不把你整哭了去!」
咬牙爆了聲粗口,發狠似的嚷著,把手一甩,易瑤氣呼呼的轉過了身,她很想要走,可是,雙腿又不知道為什麼,竟似是被釘在了地面上,怎麼都不肯挪動半分。
咬著唇,黑著張臉,易瑤一臉的憋屈,表情真是精彩極了,「撲哧」一聲,郁涼晚差一點就將果汁噴了出來……
「哈哈」的笑了起來,郁涼晚樂開了懷,絲毫都不做掩飾,聲音清脆而悅耳,明明很好听,可是在易瑤的耳中,卻刺的很!
「郁涼晚你……!」
被笑的越發窘了,剜了眼郁涼晚,易瑤想,如果視線可以殺人的話,那麼,面前的這三個死丫頭,她都會一刀一刀的捅死的,明明年紀都那麼小,竟然一個個的爬到她的頭上來了?!
而最讓易瑤懊惱的是,就連郁涼晚都是她的嫂子?這叫她如何甘心!?
「你不是都被牧子正榨干了嗎?竟然還有力氣笑?」
其實,牧子正與易家的關系,只有他們這一圈人,以及杜瑩知道,所以在外人看來,他依舊是牧家人,而易瑤,雖然知曉他的真實身份,卻也早已習慣直呼他的名,改不過來了……
「我看啊,你就是欠收拾,改天再讓牧子正收拾收拾你,把你教一番,免得總是這麼囂張!」
連她易瑤都敢嘲笑?不要命了?哼▔!
雙臂環著胸,自以為高傲的睥睨著郁涼晚,易瑤說的異常直白,「轟」的一聲,臉蛋瞬間爆紅,咬住唇,郁涼晚的氣焰瞬間就消下去了。
都怪牧子正,上次帶她見完該見的人之後,就把她綁在了他身邊,走哪都帶著,即使是辦公,她也會被安置在他的休息室,總之,是能讓他立刻模到的地方,只要一有機會就……做,整整綁了七天!
這七天下來,她根本連保持清醒的機會都沒有,好不容易他有事放過了她,她就累的昏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是他在使壞,真的是快被活活折騰死了!
真恨不得一腳將他踹飛了去,當然,前提是如果她能夠抬得動腿的話。
嗚嗚……牧子正你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叔,還如此的精力充沛,是要作死啊!?
啞著嗓子哭暈了過去,到這個時候,郁涼晚終于懂得,男人,真是餓不得啊!尤其牧子正這種小心眼的,你傷的他多重,他就會用越加重的方式報復回去,就連她也不例外。
不,或者應該說,其實她才最不能例外……
待到牧子正終于稍微饜足了,仇,也稍微報了點,郁涼晚總算睡了個安穩覺,從頭至尾都無人打擾,只是她醒來之後,依舊很沒有精神,雙腿更是軟的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踩在地面上,就像是踩著一朵雲彩,飄飄浮浮,似是要登上極樂仙境。
郁涼晚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她就想再在家中休養兩天,可誰知道,牧子正那一肚子壞水的家伙,竟然、竟然把冉恬、封凌悠她們都叫來了,還美其名曰——探病!?
其實,誰都知道她是被收拾了,而且都是擺明了來瞧熱鬧的,圍觀她的慘敗,臉上笑的跟一朵花兒似的,磨了磨牙,郁涼晚真恨不得伸手把面前這兩朵姐妹花給摘了!
關鍵時候這麼沒義氣,算什麼閨蜜?竟然敢嘲笑她?!
又惱又氣,郁涼晚真覺丟臉丟大了,偏偏毫無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任由她們嘲笑,好在,她的精神終于恢復,又是活蹦亂跳的小精靈一枚……
本以為,這事也就算是過去了,可誰知道,易瑤竟然還惦記著?最關鍵的是,她怎麼也知道了?啊!?
其實,牧子正沒有說過,是石磊,從他的行徑之中猜出來的,而後很不「經意」的透露給了封凌悠……
封凌悠多麼大的嘴巴?
想當然耳,幾乎是石磊一個轉身的工夫,冉恬她們就全部知道了,至于上門圍觀,那倒真是牧子正的主意,他從來都很壞心眼,小丫頭膽敢擅自逃跑,而且一走就是半年,不讓她深刻接受教訓,就不是他牧子正了!
臉蛋像是打了雞血,垂著眸,郁涼晚的頭,越垂越低……
「哈哈涼晚。」
這一回,換封凌悠得意了,揚聲一笑,她對著郁涼晚擠眉弄眼道︰「別再躲了,你要是再低下去,你頭都要鑽進桌子里了,反正這是事實,你就乖乖承認了吧。」
「封凌悠,你也別得意,總有一天,我會把四個石頭搶過來的。」
重重哼了聲,居高臨下的盯著封凌悠,易瑤宣戰似的開了口,她話音一落,封凌悠就炸毛了……
「你敢!你要是再敢接近我家石頭,我就跟你拼命!拼命!」
臉上的笑意瞬間就被抽干了,「騰」地站起身,小拳頭將桌子錘的「咚咚」響,封凌悠氣急敗壞的吼嚷著,這一回,她才當真是想殺人了……
這個易瑤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幾個月前突然看上了她家的石頭,竟然恬不知恥的開始了死纏爛打?怎麼趕都趕不走,就像昨天,還很不要臉的堵在了市政府樓下,說是要邀請石頭去共進晚餐,當時她正好在場,氣的她喲,當場就差一點暴走了!
若不是石頭攔著,封凌悠想,她沒準當時真的發飆了,雖然她看得出來,易瑤的玩鬧成分更多,更甚至于與她斗氣大過于其他,可是她如此的陰魂不散,對石頭的工作和生活都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她真是要氣死了,簡直不可原諒!
「小悠,怎麼了,又氣成這樣?」
從門口走了進來,石磊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起來,易瑤又借機逗她了?
繞過桌子走向了石磊,封凌悠臉上的怒氣,稍微褪下︰「你怎麼來了?現在還沒有下班啊。」
「書記過來有事,我就順便一起來接你……」
「牧子正來了?」
清透大眼陡的一陣發亮,郁涼晚驚喜一般的輕叫了聲,看起來渴盼至極,也不知道方才是哪一位,憤憤在心底咒罵著他,說再也不要理他了?怎麼這會,人還沒到,她就已經按耐不住了?
「就在後面,和易師哥商量事情。」
「易緒也來了?」
眉眼帶笑的望著石磊,冉恬神色溫柔,聲音雖柔,卻也有小小的驚喜暗藏其中……
眼波掃向了門口,那道曾經讓她神魂顛倒的俊挺身姿,眼神一黯,易瑤悄然的往自己房間走了去。
牧子正,其實,她當真真心愛過他,只是……
算了,她們成雙成對的,就余下她一個,還是別湊熱鬧的好。
「牧子正!」
就像是一只小鳥兒,歡快的飛向了牧子正,撲進他的懷中,踮起腳尖,抱住他,郁涼晚湊過去在他的臉上「吧嗒」就是一口……
她本來就很黏他,以前是因為身份的關系,不能表現的太過,可現在不一樣了,而在場的又都是自己人,她更是毫無顧忌了。
「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先前把他送來的時候,還說有應酬,應該會很晚才回來,怎麼,突然取消了?
很享受郁涼晚的投懷送抱,淺淺一勾唇,牧子正攬上了她的腰……
「緒,我先撤了。」
至于你,看看能不能成功拐到小恬妞吧!
別有深意的瞅了眼易緒,挑釁似的一揚眉,抱著郁涼晚,牧子正轉身就往外走去,一言不發……
「牧子正?」
隨著牧子正的步伐以前往外走去,見他一臉的慧深莫測,似是有些神秘,郁涼晚很是好奇,臭男人,總是這樣!不聲不響的做著事,還以為他最近已經改了些,可誰知道,他竟又固態萌發了?
「牧子正,我們去哪?你說話,不許不吭聲。」
「把你賣了,願不願意?」
修眉一挑,帶著郁涼晚大步流星的走著,牧子正把她抱上了車,安置在了副駕駛座上,傾,他替她將安全帶扣好,湊過去在她的臉上親了兩下,這才上了車。
「只要你舍得,我當然願意。」
笑靨如花,嗓音恬恬,之後,郁涼晚不再說話了,只眨巴眨巴的看著牧子正,眸光清澈的不容人褻瀆……
不用懷疑,她就是故意的,每次她這樣看著他的時候,他就會心軟,然而,這一次,牧子正卻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眸色寵溺的掃了她一眼,而後繼續開著車。
小嘴兒微微撅起,心里被勾的癢癢的,郁涼晚真是好奇極了,可她很了解牧子正,他若不想說,誰逼都沒有用,包括她!
竟然還跟她賣關子?!
好吧,她等就是了。
身子回正,坐好,郁涼晚垂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頭,安安靜靜的等著,其實很乖,可是因為她的不說話,同往常在他面前的活潑完全不像,竟似是委屈極了……
時不時的看她兩眼,噙著無奈卻寵溺的笑,一路飛奔至目的地,將車停在了路邊,牧子正下車繞到了她的座位上,開門,在見到她一臉委屈的小萌樣之後,他真是哭笑不得。
「個小丫頭!」
這麼可愛,總惹得他想要去蹂躪。
親昵的捏了捏郁涼晚的小鼻子,牧子正傾身抱住了她,嗓音低低沉沉……
「到了。」
「這是哪……」
隨著牧子正下了車,疑惑間,舉目望去,在看到面前那幾個赫然大字之後,郁涼晚的腦袋,轟然一響,似是有一顆炸彈爆發了!
竟、竟然……牧子正他竟然,帶她來了這里?
「牧子正,你說的賣了,是什麼……意思?」
怔在原地,將那幾個字來回看了好多遍,咽了咽口水,郁涼晚的眼楮里面有小火苗在燃燒,激動,而且,緊張。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猜錯了意思?
可是,這種地方,除了是她所想的,還能是什麼?
沐浴著午後的陽光,牧子正周身就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圈,猶如天神降臨人世一般,尊貴非凡,傲然于世。而那縷縷橘光,削減了幾分冷冽,更是襯的他那一貫清冷的眉宇,暖意盎然……
唇角輕輕一勾起,一抹煦暖的弧,在牧子正的臉上綻放,垂眸凝著郁涼晚,他眨了眨眼楮,用著飽含笑意的磁性聲音道︰「賣給我當媳婦兒。」
「可、可我的年紀……」還沒到啊!
「小事而已。」
如此大的喜事,走個小後門,總不為過吧?
傲氣十足的一語,牽起郁涼晚的手,與她十指相扣著,牧子正邁步,堅定的往民政局走了去,那里面,局長早已經在等候著,彼此打了個招呼之後,他便帶著牧子正和郁涼晚來到了辦證大廳。
大廳很安靜,已經沒別人了,只有工作人員,接過了牧子正遞來的戶口本,看了眼郁涼晚,她也沒說什麼,只抿嘴笑了笑,低頭專心的為他們辦理著。
從牧子正說出讓她做他媳婦兒開始,郁涼晚就一直處于一種眩暈的狀態,猶如坐雲霄飛車,直沖雲端!
而現在更是,愣愣的看著牧子正將彼此的證件和戶口本都遞了過去,郁涼晚整個人都懵了,她真沒想到,牧子正竟然把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他竟然是……來真的?!
櫻唇輕蠕,她表情有點傻傻的︰「牧……」
「簽字。」
唰唰兩下,看似利落,手實則在微微顫抖,垂著眸,龍飛鳳舞一般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牧子正將筆遞給了郁涼晚,神色似乎很平靜,可在事實上,他的內心深處已在波瀾四起,他很緊張,而且,激動。
這一份激動,前所未有,重逢那一剎,牧子正以為,他這一輩子,再激動也就不過如此了,可誰知道,現如今的他,竟可以激動到,連心跳都無法控制的地步!?
一向靈動的雙眸此刻史無前例的呆滯,接過筆,郁涼晚很乖巧的簽下了字,只是表情有些,訥訥的……
她的神智儼然已經游離到天山頂端了,根本無法掌控,可是在簽字的時候,她的腦子卻又異常的清晰,她知道,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簽下的,不僅僅是一個名字,更是,一份承諾,以及,她的一生,當然,還有他的!
手,止不住的在顫抖,筆尖在紙上劃過,最後,落定,誠如郁涼晚的心,找到了歸屬,而牧子正,又何嘗不是如此?
眉,有掩不住的笑意在舒展,狂喜涌動,在外人面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牧子正,竟直接抱住了郁涼晚,低頭狠狠的親了她幾口,那麼熱烈,那般激情,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局長都忍不住咋舌,至于工作人員,更是被燻紅了臉……
真沒想到,人前從來冷漠高傲的牧書記,竟然也有如此狂野的一面?他的野性魅惑,真是男人極了!看來,外界傳言一點都不假,牧書記確實是深愛著他的未婚妻的。
如此年輕的一個小丫頭,真讓人羨慕。
將結婚證遞了過去,工作人員艷羨的多看了幾眼郁涼晚,而她卻渾然不知,將頭埋在牧子正的胸膛間,任由他抱起自己,郁涼晚的一顆心,跳動的極快,耳,貼著牧子正的,親密的感知到了他同樣的劇烈心跳,知曉他與自己同樣的激情澎湃,女孩兒的眼眶,驀然一紅……
她其實不愛哭,卻也只是在遇見牧子正之前,尤其最近,她哭的頻率越發高,只因為,他一次又一次的讓她感動,而這一次,是她這一生,最為感動的時刻。
雖然看似平靜,可在事實上,帶給她的,卻是她一輩子的幸福。
郁涼晚從來都未曾想到過,牧子正竟會用這種方式讓彼此真正成為夫妻,雖僅是只言片語,卻勝過,人間情話無數,更超越了所有的海誓山盟,因為他交付給她的,是他的未來。
這個男人,從來只做實事,他再一次用行動將他的愛傾訴于她,他把他的人生,親自交到了她的手中!
緊緊抱住牧子正,深埋在他的頸側,任由眼淚,奪眶而出,郁涼晚不停的輕喃著——牧子正,我愛你。
愛情,百轉千回,輾轉反側,有數不盡的方式,每個人的愛情都是獨一無二的,這一份愛,不需要傾國,也不需要傾城,只要,能夠傾盡,彼此的心,自此後,不離,不棄,便是,傾世,絕戀!
◆
「委屈你了。」
低唇親吻著郁涼晚,牧子正輕輕喃道……
丫頭還在上學,不好辦的太過轟動,只能暫時先定下來,確實是太過委屈了,然而,他卻不知,對郁涼晚而言,能夠和他真正結為夫妻,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完滿了,哪里還有什麼委屈可言!?
或許,牧子正其實完全知曉郁涼晚的想法,只是他自己,不忍委屈了她……
「不,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搖著頭,郁涼晚哽咽不已,手腳並用的攀上牧子正,她吻的極為動容……
他對她一切一切的好,她都知曉,哪里還舍得埋怨半分?更何況,她不委屈,真的不!
就這樣,郁涼晚懵里懵懂的成為了她們學校唯一一個在校就已婚的學生,她以為,這已經足夠驚世駭俗了,可誰知道,更讓她想不到的事情,在半年之後,再次發生,這一次的她,懷孕了!
最初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郁涼晚直蹲在家中的角落撓著牆,說不出來到底是氣的還是惱的,總之,她很想要將牧子正給壓死!!
個一肚子壞水的月復黑臭大叔!都跟他說過了,她還要讀書,不能懷孕,他倒好,應的極好,表面看似極為支持她,可誰知道,一轉身他就耍詐?!
竟然、竟然背著她在套套上扎洞洞?竟然不要臉的將子孫灑進了她的體內?竟然讓她這麼早就懷孕了?那這個書,她到底還要不要讀了!?
嗚嗚……牧子正是大壞蛋!全世界最大最大的壞蛋!坑蒙拐騙的將她一個如花似玉的青春美少女騙進了婚姻的墳墓不說,現如今竟然又讓她這麼早就當上了媽媽?她敢打賭,未來她一定會淪為全校的笑談的!
她真是恨死他了!恨死了!
蹲在角落里,郁涼晚一下又一下的撓著牆,表情生動且豐富,嬌俏的就像是一只從天上墜入凡塵的小精靈……
眼底有笑意在滌蕩,抿了抿唇,強忍住想要猖狂爆笑的沖動,將拳頭提至了唇邊,輕輕咳嗽了聲,牧子正踱步走向了她。
「乖了,起來,恩?」
蹲下,從背後伸手將郁涼晚攬入了自己懷中,低頭在她的臉上親了又親,用下顎摩挲著她的發絲,牧子正的唇角,止不住的上揚,一顆心,漲的滿滿的,是幸福,是滿足……
終于懷孕了,這調皮的小丫頭,可知道他等了多久?
「奸計得逞了,你很得意吧?大老奸!**!哼!」
個小心眼的老男人!不就是有個學長對她窮追不舍嗎?至于一醋之下直接讓她懷崽子麼!?
回過頭,狠狠瞪了眼牧子正,郁涼晚又將頭撇了回去,氣鼓鼓的小模樣,孩子氣十足……
「當然,我的功勞。」
天天賣力的耕耘,他可是最大的功臣!
唇角勾起得意的弧,牧子正絲毫都不掩飾,低笑著,他將郁涼晚抱了起來︰「**他老婆,你乖乖的,給我生個小**,恩?」
「不!我不要小**!要小公主!」
清脆一喝,注意力立刻就被轉移了,前一秒還氣呼呼的狀似不想生的郁涼晚,這一秒就在開始據理力爭著,為自己肚子里的種堅決定位。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她幾乎每天都念叨著要生女兒,一直到小肉胎呱呱墜地……
听著寶寶的哭聲,郁涼晚決定先不暈了,讓護士把他抱過來,她滿心歡喜的往他的身下瞧了去……
「小**?」
杏眸陡的瞪到最大,郁涼晚這一次,成功的暈了過去,闔眼那一剎,她在心底怒聲咒道——牧子正,你混蛋!你賠我摩登母女裝!嗚嗚!
「撲哧」一下,護士徹底樂了,她接生這麼多次,還從來都沒見過這麼可樂的媽媽,真是可愛極了,只不過,她的表現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兒子啊
勾著唇,在護士的笑聲,以及自家小**的哭聲中,沿著病床坐了下來,伸出手,替郁涼晚將汗濕的頭發別到了耳後,牧子正不顧她滿頭的汗珠,低頭將唇貼了上去。
「寶貝,辛苦了。」
吻,細碎而溫柔,牧子正低語廝喃著,心尖震顫連連,愛意噴薄,暖意融融,情深不壽的愛戀,在這一刻,極致的綻放著!
咳,到這里,本文就完結了,道一聲蒼白卻真誠的感謝,因為我身體的緣故,這文後期寫的有些艱難,感謝你們一直都在,真心感謝。我知道,結局有些倉促了,不過,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只是過程縮減了字數。是我的過錯,在此道一聲抱歉。然而,並不是重視因為另一本書的緣故,其實從訂閱上來說,沒斷更之前,叔兒這本成績一直都比惡魔好,只是,這一本情節提前到了,所以,我選擇了先完結他。請大家見諒。另︰如果妞們願意的話,請在月底把月票繼續投給惡魔軍官,再次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