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胡以禮吃了一驚,這選秀可是今兒才落定,他也是剛剛才得到消息,今年的皇後人選可是大出意料,竟會落到安國侯府上,那她……
「你是誰?」
沈鳳瞳無辜地看著胡冠東︰「你連我沈鳳瞳是誰都不知道就想抓回去當十八夫人麼?」
「沈、沈鳳瞳?」胡以禮踉蹌地退了好幾步,她該不會真的是那個沈鳳瞳吧?
看到胡以禮的表情,就是再傻的人也明白了,眼前這個絕代芳華的少女就是今天選秀選出的皇後,皇旨三天後才會頒發,是以他們都不知道,只是她怎麼會到澹台樓來,眾人紛紛猜測著。
「哼,調戲皇後的罪名不用我說身為百官之首的你自然清楚,我打斷他的腿可過分?」她倚過身,眯起眼朝胡以禮輕聲問道。
听到這話,胡冠東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當場嚇昏過去。
冷汗打濕了胡以禮花白的鬢角,他抖抖索索地搖著頭回答︰「不過分,不過分!」
那原是砍頭的大罪啊,而且攤上那樣一個不著調的皇上,一個不好怕是連他的官都要丟了,兒子這下可真闖了大禍了,胡以禮身體抖如糠篩,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得再踹他兒子兩腳,這敗家子哪個女人不好找,偏偏找到皇後頭上。
「此事我就不再追究了,你兒子自己帶回去好生教導,若是再犯……」
「多謝皇後!我保證我兒一定不會再犯了,老臣這就帶回去好好教導。」沒等沈鳳瞳的話說完,胡以禮連連說道。
招呼著僕從將昏過去的胡冠東抬回去,暗嘆晦氣的同時,心里也不禁生出怨憤。
沈鳳瞳沒有再停留,今日她出頭已經冒了不少風險,而且還得罪了當朝的一品大員,以後在宮里更是難以立足了。
避開眾人回到鳳鳴閣,無悠已經帶著綺眉在閣里等著她了。
「公子,這是她包下的雅間?」綺眉望著款步走進來的沈鳳瞳,冷冽的眼底有些錯愕,她來澹台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就知道鳳鳴閣是個特別的地方,沒想到是今天幫了她的那個絕子。
無悠淡雅一笑︰「不是,這本來就是她的房間,她才是澹台樓真正的主人。」
「開什麼玩笑!」這個女子可是未來的皇後,她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有這個能力擁有澹台樓麼?
「不僅如此,最近掀起一陣香水熱潮的天堂錦也是她名下的產業,你最喜歡的香水正是她制作出來的,其他像布莊米行之類的也多少涉獵。」無悠一一列舉,沈鳳瞳只是倚著貴妃椅,什麼話也沒說。
綺眉听著听著,皺起眉︰「公子,你到底想說什麼?」公子一向少言寡語,從來沒跟她說過這麼多話,今天卻一反常態,她覺得不對勁兒。
無悠微笑︰「鳳瞳想讓你接下月舞坊。」
月舞坊綺眉是知道的,是一家新開張的青樓,听說里面的女子都是賣藝不賣身,這樣的青樓是很難在花街生存下來的,「花街里這樣的青樓並不少見。」
「所以才讓你接手,我要月舞坊成為花街之首,能做到嗎?」沈鳳瞳忽然接口,美眸里是一片深沉夜海,任誰也看不透。
綺眉震驚,「你已經是皇後了,天下間最尊貴的女人,為何還要這麼做?」尤其是她這樣的千金小姐,尤其是即將成為鳳啟皇後的女人,不是對青樓女子猶為鄙視的嗎?
「這個你不必知道,你只需告訴我,你能不能做到?」
「即便你是未來的皇後,也無權指使我做事,綺眉並不屬于澹台樓,來澹台樓只為無悠公子的琴,只有他的琴音才能配得上綺眉的舞。要想月舞坊成為花街之首也不是難事,但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如果你能以舞勝我的話,我便接手月舞坊,並且從此听命于你,當然,你可以請幫手。」綺眉高高抬起頭,傲然直視她冷冽的眼,沒有絲毫畏懼,後面這句話更是顯露出她絕對的自信。
沈鳳瞳眼里露出贊許,她的眼神即便是擁有幻氣的人都不敢輕易對視,「就這個條件麼?可以,兩日後我會在月舞坊舉辦一場盛大的比舞會,到時候去參加吧,我會在上面打敗你。」
「好。」綺眉毫不猶豫地應下,心里竟隱隱有些期待,雖然花街能歌善舞的人不少,可她對自己的舞技有著絕對的自信。
「這次的比舞會幾乎所有的花街姑娘都會參加,你眼光可瞅準了,興許能替月舞坊招攬幾個有實力的姑娘。」
綺眉挑起眉,「你就那麼有自信能打敗我?」
「當然。」
對于沈鳳瞳的自信,綺眉不僅不反感,心中更是升起一股熱血,這個女子的自信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比起她清然冷艷的面容更為耀眼。
她欣然而笑,之前的高傲不復存在︰「皇後可真是會尋機做生意,即便贏不了我,也能借著比舞會為月舞坊打響名氣。」
無悠在一旁撫掌,悠然一笑︰「她若不會尋找機會就沒有今日的成就了,綺眉,被鳳瞳看中的人幾乎沒有一個能逃開的。」
沈鳳瞳眉目微斂,不置可否。
待綺眉離開,沈鳳瞳才轉向無悠吩咐道︰「你把消息散發出去,參加比舞會者,取前十名,得冠者黃金千兩,其他九名的獎賞由你來定,凡參加者都能得到天堂錦的胭脂水粉一盒,屆時邀請一些貴族和名流雅客作為嘉賓和評判,給他們遞送的酒水一定要用咱莊子里最好的,其他細節你看著辦……你這麼看著我干什麼?」
「綺眉的舞在整條花街赫赫有名,你真有把握?」
不怪無悠一反常態懷疑她的決定,來到異世,她從未在世人面前展露過她的舞蹈。前世,她是絕世的舞蹈天才,也幾乎以舞蹈為生命,愛舞成痴,也因此痛失了媽媽。
媽媽是她最忠實的粉絲,每次她編出新的舞蹈都會跳給媽媽看,她總會在自己最低迷的時候溫語鼓勵。
那一天是她最後一次演出,還記得天下著暴雨,媽媽還給她打電話說要去看,車行到半路卻遇上了車禍……
從此她不再跳舞,直到魂飛異世,她也沒能忘記那一次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