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不久,他就要做爸爸了嗎,他就要跟里面的小家伙正式見面了。
「睿霖,不要離開我!」睡夢中,她低低的喃吶。
這夜,他輕輕地吻過她的額頭,只是她不知道。
當她的小腦袋在他的懷里蹭了不知道多少遍以後,他的臉從未有過的失落,听著她嘴里低喃的名字,或者這就是他這麼肯定她對他的心的原因吧,在夢里她都可以一遍遍的喊著他的名字,他怎麼能不相信她。
終于,她哭紅了眼眶,夢到他把她拉到大門外,讓她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他的視線,她開始漸漸地抽泣,抱著他哇哇的哭了起來。
這段日子,都是在這種驚慌中度過的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整天擔心著他一腳踹了她的那一刻。
「怎麼了,若若?」他低頭,雙手抓著她的身子輕輕地叫著她的名字問道。
她有一刻的失神,她努力抱住的人,他真的留下了嗎?
……原來這只是一場夢而已……。
她的眼淚漸漸地不見,是睿霖溫熱的大掌輕輕的幫她擦拭過,她再次鑽到他的懷里,倔強的緊緊抱著他說道︰「分手那天,不要出現!」
「只要一個信息就好,或者什麼都不用說,只要你不再回來,我便明白!」
她害怕。
害怕看到他那冷漠的模樣,害怕听著他大吼著她是個賤人,大吼著讓她趕緊滾出他的視線。
整天在這種誠惶誠恐中度過的小傻瓜,他突然也將她抱緊,難道自己真的給了她這麼大的壓力,是她不知道,還是他說的不夠清楚?
是他說的不夠清楚,他只是在不停的說讓她不要對他動情,不要對他抱有幻想,遲早他們都會離婚。
早上醒來的時候他還在,睜開眼就能看到他的感覺,她傻乎乎咯咯的笑著,一雙冰涼的小手一下又一下的去模他的五官,似是怕他醒來發現,所以小心翼翼,每一次都只是輕輕地一下。
這種做賊的感覺,很刺激。
早上吃完飯她說約了同學一起探討學術,睿霖的眸中閃過些什麼,但是很快的就裝作沒事人一樣。
送她去公園的時候只有安安在等她,睿霖凌厲的眸子只看了安安一眼,安安就馬上低了眸,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心虛。
之後睿霖走了,安安把一封信交給若若︰「這是子恆走前讓我交給你的,他說,總有天他會回來的,到那時,他會有能力保護你。」
若若詫異的抬頭,安安的眼眶卻已經濕潤。
若若打開信封,里面短短的幾行字︰若若,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不要掛念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等我有能力的時候,我會再回來,那時候,希望你還需要我的守護,愛你的子恆。
「他怎麼突然就走了,不是說要去留學嗎?」若若有些失落的問道。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的,我充其量也就是你們倆的傳話筒,知道的也不多。」安安咬著唇,最終都沒能告訴以若。
「安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若若突然發現,安安的眼神躲躲閃閃,從未見安安這樣猶豫過什麼。
「是不是他的身體又出什麼狀況?」若若著急的問道,心想難道是因為上次的車禍,留下後遺癥了?
「你快說啊,是不是因為上次車禍留下後遺癥了?」若若著急了,安安一直咬著唇不說。
「哎呀,你現在這個樣子不要胡思亂想嘛,萬一動了胎氣……!」安安嚇壞了,看若若都著急的要跳起來了。
「那你還不快說?」若若更是大吼。
安安一下子沒了轍︰「好了好了,我說,我說就是,是你們家冷大總裁,當初學長動手術的錢其實並不是他出的,現在醫院突然催款,你也知道學長的父母從他很小時候就離婚了,後來上學也是靠著獎學金,打工什麼的,他怎麼可能一下子籌到那麼多錢,所以,所以……!」
「所以什麼?」以若的身子已經沒了力氣,她萬萬沒想到的原因,醫院催款,所以他去做什麼了?
「他跟豐源公司簽了五年的合同,其實以學長的相貌跟能力,他就算……!」
「我只知道他鐘愛的是籃球!」以若大吼著,然後轉身就離去,再也沒有回頭,她走的那樣快,安安在後面開始害怕,直到跟到了冷睿霖的公司,安安才躲了起來,看著若若大踏步,挺著肚子雄糾糾氣昂昂的朝著里面走去。
「對不起,太太您不能進去,您要先登記預約才可以!」
門口的人攔住她,不準她上樓,她挺著身子站在那里,臉上寒氣逼人,連那男子都被嚇的不敢直視她。
「知道我是誰嗎?連你們總裁夫人都敢攔,你不想混了吧?」
她冷冷的說道,干脆利落,沒有一點拖泥帶水,那男子一听這話,臉色蒼白,他只是听說總裁有個小妻子,並且已經身懷六甲,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氣勢逼人的冷酷女子。
「少女乃女乃麻煩您在這里稍等,總裁還在開會!」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她淡淡的說道,然後冷眼掃過他的辦公室,剛剛那男子一定是新來的,否則怎麼連她都不認識,這個秘書跟了他多年,對以若早就熟悉,所以就禮貌的請以若進去,端了杯熱水進來後就沒再打擾。
想到他曾經多次警告她別再跟子恆見面,可是,他會那麼做嗎,讓醫院逼著子恆盡快交齊費用,她一向最敬重的人,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即使心里早就有了結果,可是,臨了卻又不願意承認。
低眸,失落的時候卻發現了報紙下面強烈的光線,柔若無骨的手指輕輕地掀開報紙在一邊,她看到的,只剩下她昨日跟趙以安逛街時候的情景。
心懸緊繃了一下,輕輕地拿起那些照片一一的看過去,心里說不上是什麼滋味,腦子已經成了一團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