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後他陪她一起吃過早飯交代了兩句就去上班了,今天的天氣貌似不錯,她好心情的坐在床頭去窺視著外面的大好藍天。
門卻在這時被‘啪’的打開,聲音很響,以若吃驚的回頭,以為他又折回來了。
「不介意我來探病吧?」
是趙以安,手里一大捧百合,瞬間這房間里就多了些生氣。
「怎麼會呢,進來坐啊!」這還是第一個來探望她的客人,上次他幫她解圍之後就再也不能再對他那麼冷漠了,總覺得對不住人家,他可是三番兩次幫過她了。
他把花送到她跟前,她歡喜的接過,第一個送她花的男人是他……不對,柔荑輕輕地踫過花瓣的稚女敕,眸間閃過些什麼,可是第一個送她花的人,她卻終于想起。
不是趙以安,不是揚子恆,也不是睿霖,竟然是那個穿著筆挺軍裝的男子,優遠……。
「女人,這花給你,不喜歡的話就扔掉!」十幾歲的那年的某個夜晚,年少的他一身英氣軍裝跟她站在街頭的月光下,從身後帥帥的拿出一捧嬌艷的玫瑰,似是怕她拒絕,便有些煩躁的說了那話。
她沒扔掉,雖然不喜歡他,但是卻很喜歡那花。
晚上她又接到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生硬,她不知道那頭的男孩是怎樣的心情,幾近哽咽,卻不想讓她察覺,所以只是淡淡的關心著︰「好好休息,等我回去,你一定要胖嘟嘟的知道嗎?」
以若听著那聲音,竟然眼角模糊了,是有多久沒人這麼關心過她了︰「學長你怎麼樣,有沒有受苦,如果實在不喜歡,別在勉強,錢的事情我們再想辦法!」
「以若,千萬別再去求冷睿霖,算我求你!」可是那頭痛苦的聲音,卻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低低的落著淚,她是心疼的,當時雖然救了他,可是現在,何嘗不是毀了他。
只是就在他們說話間,他回來了,手里拎著個白色的盒子,以若便沒敢再多說,很快的掛了電話。
「怎麼哭了,誰的電話?」
看著她偷偷擦淚的樣子,他的心情一陣煩躁,他只想到一個人,也正是為了那個人她還特地跑去公司找他。
「沒誰……!」並不想告訴他,可是他卻已經霸道的奪過她手中的手機。
一眼望去,果然是那個人,他冷著臉把手機丟在一旁,甚至有些氣急敗壞。
「你就這麼舍不得他嗎,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他能給你什麼讓你這麼不舍?」
睿霖雙手叉腰,冷言問道。
「就是問候一下!」她不想在跟他爭執,昨晚的溫暖還在心里一直暖著,她不想這麼快就又要爭吵。
「問候一下?難道有我在你身邊還不夠嗎,還需要別的男人來問候?」抬眼間又看到她床頭上花瓶里插著的百合,更是怒了,誰來看過她,還帶了花。
「可是你不會在我身邊一輩子的!」這話是他自己說的,她也只是隨口一說。
「左以若……!」他大吼,是氣急了,冷眼射過她一直低沉的小臉上,她那是怕他嗎,還是嫌棄的不肯再看他。
「看著我!」他上前,大掌用力的扣住她精巧的下巴,抬起,眼神冷厲,不容她拒絕,逼迫她仰視著他那嚴峻不迫的臉。
「睿霖,別這樣!」她在誠懇的求他,別那麼逼她,她只是打個電話,並不是犯什麼滔天大罪。
「如果你愛我,就專心的只愛我一個,如果不能專心,那麼,……你好自為之!」
大掌突然撤離,她卻一瞬間的恍惚,眼里含著淚,卻沒再落下來。
什麼叫好自為之?
他給她愛他的權利了,可是,他會給她一輩子的權利嗎,他說過了,等她生完孩子就離婚……。
他走了,是賭氣,因為一束花,因為一個電話。
可是這天仍然不平靜,當父親的來臨,她只是低著臉在床上坐著,什麼也不說。
「他對你並沒有感情吧?」左義開了腔,聲音很沉穩有力。
以若眉間一動,微微抬眸,卻還是什麼也不肯說,只是靜靜地听著。
「以若,你安心養胎,爸爸不會讓他有跟你離婚的那天,既然當初爸爸能讓冷家接受你,自然也就能讓他乖乖的跟你白頭到老,別看他冷睿霖高高在上的樣子,但是我左義面前,他也造次不到哪里去。」
父親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何她感覺怪怪的,難道他抓著睿霖什麼把柄嗎?
當初她提出跟冷睿霖結婚的時候冷家是反對的,可是一盞茶的功夫卻都同意了,這中間定有蹊蹺,可是究竟是因為什麼,她當時只顧著跟睿霖的感情,卻並未在意。
現在想想,大概明白了。
原來是父親一直在中間利用各種關系。
到頭來,她也不過是父親手里的一顆棋子,就連睿霖跟省長他們都被父親利用。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糊涂,怎麼能就那麼傻乎乎的硬是嫁給了他,怪不得他一直那麼排斥她,總算知道了結果。
可是現在哭已經來不及了。
「爸,告訴我,你究竟抓著冷家什麼把柄讓省長都這麼畏懼你?」她像是突然睡醒的睡美人,白皙的眉間微微蹙起,一雙好看的眸子里卻冰凍三尺的感覺。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安安穩穩的做好冷家的大少女乃女乃,給冷家傳宗接代,其余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以若,父親知道你對冷睿霖的心思,這麼多年對你的虧欠,希望通過這件事情讓你心里好受些!」
左義說完就走了,可是以若卻久久的不能安睡,他對她的虧欠,通過這件事情就可以彌補嗎?
明明就是在利用她來攀附權貴,卻說是為她,……以若只覺得心里像是有什麼在拼命的掙月兌,這是她一直想要過的生活嗎?
拼命糾纏著睿霖逼著他娶她,原本以為這只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可是現在她才發現,原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他許久都沒再來看她,出院他沒來,出院後他也沒有再去省長家,新年那天他去過,可是卻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她看到他的臉上很是疲憊的樣子,想要說點什麼,但最終都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