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已是次日清晨。陽光依舊清新明媚,深淵兩旁依舊生機盎然。
昏昏沉沉,朦朦朧朧中,雪冰渾身上下只有一個感覺。
疼!鑽心的疼!打著骨頭連著筋的疼。
迷迷糊糊之後,她的腦袋開始逐漸清醒,並緩緩地睜開因明顯睡眠不足而導致的熊貓眼。
扭頭,側目。
一張床。一個櫃子。一個桌子。兩張椅子。
這是她的房間。
腦袋中有瞬息的空白。他們不是在深淵之中被妖法控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搖擺起伏,必死無疑嗎?
那她為什麼會在這里?那群變態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鬼才信!
雪冰邊想邊要起身。可剛一用勁。立刻疼得呲牙咧嘴的又躺回去。雙手雙腳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已經疼的麻木,完全沒有知覺。
「如果你不想廢掉,就躺下好好休息。要不然,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醇厚的叮囑之聲在門口響起。看去,冷風正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走進房間。
「小鬼,不錯。居然沒死,恭喜你。」
那表情好像她死了才是正常,不死才很驚奇。
雪冰眉心緊擰,心里疙瘩一片。這永福苑的人說話永遠是那麼尖酸刻薄。
「你們都沒死,我怎麼會死。」嘶啞低沉。不細听還真听不出她在說些什麼。
冷風微怔,繼而輕笑,直直地盯著她。「別多說話。如果你不想從此之後都發不出聲來。」
放下藥碗,冷風又涼涼的拋下一句︰「聲帶撕裂,紅腫難消。」
兩日來,他們在驚駭中撕心裂肺的慘叫從未停過,連喉嚨都喊出血來了。如果再繼續下去,恐怕他們就真的成啞巴了。不只如此,恐怕連手腳都要廢了。
「既然沒死,呆會自己起來喝藥。記住,在永福苑,沒有人會可憐你。只有自己疼自己,自己保護自己。只有變強才是王道。」冷風不帶任何感**彩的盯著雪冰。
但雪冰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關懷。
雪冰心里開始嘀咕。也許,永福苑中的人並不是如他們眼中所見的冷酷無情,而是習慣了將感情隱藏。
或許,他們在用另外一種方式相互關心。
她,皇甫雪冰不是小孩。她能感覺到那淡淡的關切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