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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水間沖好了面,一路顛著碎步,回到車廂,繼續在那跳舞的箱子下坐好。(這個雨腦子也許真的有毛病,整車的空座不坐,非得在那高危地段呆著)。
熱騰騰的一碗面,直把雨的五髒六腑都熨貼開了,周身每個毛細血管都透露著舒服。人在遇到困苦時總是很容易感動和滿足。雨此刻就是全所未有的幸福和滿足。待滿滿的一碗面滑進肚後,除了剛才的幸福和滿足外整個人也平添了**分的精神。用紙巾簡單的擦拭了一下桌面,又把它丟進了面碗,接著把碗往旁邊一推,攏了攏頭發,緊了緊外套,調整了下坐姿,是自己處于一個完全舒適的狀態下,微閉雙眼,準備睡一會兒。
迷糊中有人推她。雨緩緩的睜開雙眼,慵懶的看著眼前的人,是個女乘務員。「這箱子是你的吧?不可以這麼放的。太危險,把他橫過來,或者放你凳子底下。」「可這不是我的呀!」「哦,這是誰的箱子?誰的箱子?」無人答話。女乘務員無奈,只得自己踮著腳,去夠箱子。一只手剛踫到箱子,就發出了「咦?」的一聲,貌似很驚。接著就把預要伸出的另一手撤了回來。一只手,轉了轉那箱子。就在這時,從車廂的那頭跑過來一個人,忙著,「我的箱子,我的箱子!這是我的!!……」「剛才問的時候都想啥來著啊?!離得那麼遠,你也不怕丟啊!」「是,是。您的是。我下回注意。這不上車的時候人多麼,過不來。呵呵……呵呵……」那人極其不自然而又干澀的笑聲,讓人听了,渾身的別扭。女乘務員斜了他一眼,沒再多一個字,扭身就走了。那人看著女乘務員走遠,又抬頭看了看被乘務員轉了個個的箱子,伸手在箱子上劃拉了一圈,才把手放下來。雙手掐在腰上,晃了晃頭,拍了拍他那飽滿得要爆裂的啤酒肚,一搖三晃的往車廂的一頭廁所方向走了。
列車繼續前行。窗外雖看不到,但能感覺到,雨是越下越大了。人長夜難熬,這話是一點不假。雨此刻的心境就可以用百無聊賴來形容。翻了翻白眼,目光再次的落到了那個在頭頂活潑了一天的箱子身上。一整天它都在頭上蹦達。這會兒,被乘務員掉了個個後,到是安靜了,不再鬧騰疼了。忽然,她發現,盡管箱子被換了個方向,可是依然會露出一條半寸大的黑邊。這個箱子還真的是夠大,大得都超乎了常理,而且也輕的超乎了常理。如果那個箱子的主人回來,還真得和他好好聊聊。雨的好心被鼓動到了極致。以至于坐臥不安,時不時的瞄向廁所的方向。
十分鐘過去了……
十五分鐘過去了……
半個時過去了……
依然不見那個人回來。不會是暈在里面了吧?……如是想著,身體也跟著有了行動,依然是帶著她的大包,奔廁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