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等棄妃 第十九章 神女已降世

作者 ︰ 芯若可夢

空皇朝素來有個傳統,每過三年的四月初一,皇帝都會前去皇廟祭天,以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而皇上的皇子公主,文武百官必須全數到場,並且可以帶兩名子女到場參拜禮佛,以示對上蒼給予司空皇朝豐厚物澤的感激。

天色雖是剛亮,孟雲霄等人來到皇廟門口,里面已經是人山人海了。而皇廟也不負盛名,整座廟宇比將軍府還要大上不少。恢弘磅礡,氣勢宏偉,濃濃的肅穆之情,在皇廟內充斥蔓延。

而且據小綠的小道消息稱,這座廟宇的主持可是有神力的,能和老天爺進行心靈的溝通,所以每到這個時候,皇上就會親自上皇廟祭天,而老天爺就會降下一道神旨,讓老主持代為轉達。

若是以前的孟如藥,對這這種事肯定嗤之以鼻。但是她經歷了靈魂穿越,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以後,倒是隱隱有些激動,若是能找到老主持,說不定自己還能想辦法回到現代……

遠遠朝皇廟內望去,滿院身穿朝服的各位官員相互攀談,親密無間。而他們身邊或多或少有一兩名身穿華服的公子或小姐,甚是熱鬧喧嘩。

孟如藥轉過頭去,目光灼灼的瞪著著孟雲霄。原來是一場變相的相親會啊,難怪自己的老爹非得硬拉著她了,怕她被人休了之後嫁不掉了嗎?

孟雲霄的老臉頓時有些掛不住,看來自己的那點心思,女兒早就已經洞悉了。

「咳咳……」

孟雲霄干咳一聲,故作正經的捋了捋胡須,說道︰「為父馬上要去祭台那邊,等會兒焚香頌文的時候,你們兩個找個不起眼的角落站著,免得招惹上什麼麻煩。等為父辦完事後,再來找你們倆。」

兩人乖巧的應下,孟雲霄才轉身朝皇廟里面走去。

「皇上駕到!」尖銳的嗓音募地從後面傳了過來,生生的將所有官員的嗓音壓了下去。

孟如藥聞聲趕緊和眾人一起跪了下來,卻不由得暗暗「撲哧」一笑,還真是術業有專攻,太監這門稀缺的職業,看來也不是身體條件符合,就能夠勝任的。

當今皇上?孟月藍好奇心過剩,腦袋一時混沌,竟然轉頭過去想要看看。

「觸犯皇威,不想要命了?」孟如藥一把將她拉到旁邊跪下,低聲冷喝道。

孟月藍心髒猛地一跳,這才發現旁邊的人,無論是文武百官,還是他們的家眷,都是恭恭敬敬的跪在兩旁,中間讓出了一寬闊的道來。

若不是孟如藥這一拉,她肯定還站在道路中間,擋住了皇上的龍輦,定得個大不敬之罪!

孟月藍心髒不受控制的飛快跳動起來,驚愕的看著一旁低著頭的孟如藥。

半晌,孟月藍才冒出一句話︰「多謝……大姐。」

「不用。」孟如藥無所謂的笑了笑,反正自己又不是因為擔心才提醒她。要不是看在她也是爹的女兒份上,自己才不會管她呢。等會兒龍顏大怒,還不是連累了爹和自己?

皇帝素來對祭天之事慎重無比,到了皇廟門口就下了龍輦,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

看到眼前的一雙明黃色長靴,孟如藥才微微的一抬頭,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當今的一國之主——司空風烈。

司空風烈似乎是感受到了異樣,雙目微眯,將目光瞬時轉到了跪在地上的孟如藥和孟月藍兩人,狀似不經意的打量著。

孟如藥陡然以一驚,這司空風烈的眼楮也太毒辣了吧,自己只不過是瞄了一眼,居然都被發現了!

當今皇上雖然四十有幾,可是保養得當,依然和年輕時相差不大,俊美的臉龐猶如鬼斧神工般的雕刻,神俊威嚴。

雖然此刻司空風烈噙著笑意,渾身散發出優雅和平易近人的氣息,可是她卻仿佛看到他的身後一片漆黑深沉,暗不見底。

就算現在是春意盎然的季節,她依舊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深入骨髓。

司空風烈幾不可聞的淺笑一聲,大袖一揮,朗聲說道︰「眾卿平身。」收回眼神後,他才朝著祭台走去。

看來這司空風烈,不是一個善良的主啊,以後最好還是不要再踫到得好。孟如藥舒了口氣,吃力的站了起來。

龍輦之後則跟著幾位皇子,還有九公主司空夢月。

走在第一位的年齡稍大,孟如藥沒有細看,不過從走的位置和身上穿的衣服來看,應該是大皇子司空豹。司空南緊隨身後,看見了她,投以淡淡一笑,平靜的走了過去。

而司空未看見孟如藥,眨巴眨巴雙眼,欣喜的朝她擺擺手,毫不掩飾心中濃濃的情意。

老子發威,兒子發春……

孟如藥月復誹一句,卻知禮的回了一個微笑。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司空未的那點心思?只是她假裝不知道而已。

司空夢月則走在最後,看見孟如藥嘴角的笑意,以為她還在嘲笑自己那天的事,心中恨意大增。

不過孟如藥忙著找等會站的位置,根本就沒有看見,這讓司空夢月更覺得她是在藐視自己,眼中肅殺之意清晰可見。

忽然,司空夢月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笑意,緊接著朝身邊的隨身宮女耳語幾句,便得意的冷笑起來。

有了前車之鑒,後來的祭天頌文時,孟如藥和孟月藍兩人,不約而同的在皇廟的祭祀廣場上找了個離看台最遠的角落站著,埋頭不言不語。

之後便是一系列的重復重復再重復之事,負責祭祀的和尚將禱文念了之後,皇帝皇後上前焚香,然後是由各位皇子公主上香,接著是文武百官,而那些百官的家眷,就在不遠處的廣場上誠心禮佛。等這些事情做完之後,已經午時一刻了。

負責祭祀的人宣布儀式完成之後,便領著皇帝、皇子們進廟宇去參拜迎接神旨,這女子和文武百官是沒有資格跟去的。隨後領事太監告訴眾人,說是已經為大家備好了素食,可以去廟宇的後院享用。

听到這個消息,原本早已經臉色不悅的小姐公子們,這才稍稍緩和了情緒,「成雙成對」的跟著主事太監朝皇廟的後院走去。

——人家說不割不行——

「老衲參見皇上。」在寬敞的佛堂內,一名身穿袈裟,年約八十的和尚席地而坐,看見門口有人進來,緩緩的起身行禮。

司空風烈上前扶住老者,很是恭敬的說道︰「淨空方丈,不必多禮。」

司空景,司空南,司空未,還有在外駐守的大皇子司空豹,都隨後走了進來。

淨空方丈也不再行禮,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知不覺,這又過了三年。下次皇上來的時候,恐怕老衲已經成了一柸黃土。話說多了,總有一天,是要閉上嘴的。」

「方丈……」司空風烈也不免感到驚訝,方丈說出的話,多半是木已成舟的事,隨即嘆息一聲,隱隱有些無奈。

看著自己父皇如此失態的模樣,幾人難免對方丈的身份有些好奇。以往父皇進這佛堂,從來都是獨自一人,只是從外面的傳聞知道是一名老和尚,每過三年降下一道神旨。如今父皇一反常態的將他們帶進這佛堂里來,莫非是出了什麼重要的事?

淨空笑了笑,拿出一張圖,對著司空風烈說道︰「皇上,這次神旨是有關司空皇朝的興亡,所以老衲才斗膽,請您將幾位皇子叫來。至于其中的奧妙,還要皇上和幾位皇子自己才參透才行。」

看著自己幾個兒子詢問的眼光,司空風烈這才將事情的原委慢慢道來。

這淨空方丈的秘密,還是自己父皇即將駕崩,才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自。原來自己根本不相信這種荒誕之事。但是每過三年,他來參拜的時候,淨空方丈都會告訴他自己的預言,每次都是分毫不差。包括十年前的前朝余孽刺殺自己,還有三年前的瘟疫蔓延,若不是他提前防備,恐怕如今的司空皇朝是另一番模樣……

司空豹幾人听完一席話後,也難免驚奇詫異。沒想到這淨空方丈,居然還有這麼神奇的能力。

司空風烈眉頭緊蹙地接過圖紙,上面畫著一抹黑色的太陽,將半輪黑色的下弦月包在其中。上面寫了四句蒼勁有力的大字︰

神女降世,白日月現,若得此女,國將永盛!

淨空方丈打斷眾人,作揖說道︰「老衲參透了很久,也只是了解了其中的一部分意思,可以為皇上作為參考。」

司空風烈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朗聲道︰「還請方丈賜教。」

方丈朝正中央的如來佛祖作了一揖,這才緩緩道來︰「這司空皇朝之中,恐有一位天定的神女,她的身上有一個黑色的日月胎記。若是皇上能找到此女,司空皇朝必將永盛不衰。其他的,老衲就不敢妄自揣測了。」

「永盛不衰……」听到這四個字,司空風烈竟有些失態,不免喃喃的自言自語起來。

普天之下,莫非黃土,可是誰又能保證,自己的這片江山傳到其中一個皇子手中,不會被別人奪取?

想當初,這司空皇朝的江山,也是他父皇反了當初的大齊皇朝,才有了如今的司空皇朝。若是能得到此女,司空皇朝就將永盛不衰,那是何等榮耀!

司空豹這人,長得和幾兄弟並不像,反而是一個健壯男子,不過相貌依舊俊美,依稀有五分神似司空風烈,听到淨空方丈的這一番話,也是虎目微睜,嘴角流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意。

司空景的眸子猛地一睜,日月形狀的胎記,他好像是在哪里見過?

對了,在孟如藥的手臂上!

司空南冷冷瞥了一眼司空景,面無表情的轉過頭來,波瀾不禁。

司空未則是冷靜的盯著方丈和司空風烈兩人,等待著事情的下一步發展。

「朕一直不立太子,並不是對你們幾個不滿意,只是這上天的旨意,是忤逆不得的。當年我的父皇,也就是你們的皇爺爺,也是在這種情況下將選定太子的方式說了出來,今天朕便如法炮制。你們幾兄弟之中,若是誰能將此神女找到,並且將她帶到朕的面前,這太子之位,我便給誰。不過有一個條件,就是不準泄露任何有關這件事的消息,若是誰露了點風聲,別怪父皇對你們無情。」

司空風烈將畫有日月圖案的紙張收了起來,重重的嘆了口氣,他對自己的幾個兒子都很滿意,太子之位一直不知道傳給誰,如今這個找神女才能成為太子的條件,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方丈高深莫測的一笑,隨即朝司空風烈行了一禮︰「如今老衲已經沒有任何能幫助皇上的能力了,還請皇上見諒,老衲要去參拜禮佛了。」

「那多謝方丈了。」

拜別皇上,淨空方丈邁著步子,一步一步走進了內堂。

「父皇…」司空景突然叫住司空風烈。

司空風烈聞聲轉過頭來,看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疑惑問道︰「景兒,你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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