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等棄妃 第七十六章 最後誰倒霉(萬更哦)【手打】

作者 ︰ 芯若可夢

「沒有……藥……藥兒最喜歡的……一直就是王爺……」

祁連兒牽強的笑著,可是苦意卻已蔓延了整個心髒,深入骨髓,兩滴清淚滑落臉頰,落在了錦被之上,片刻,消失不見。

司空景語調不由上揚,欣喜道,「我就知道……藥兒,我一直知道,其實你還念著我。」

「恩……藥兒…。從始自終都深愛著王爺,如今,也願成為王爺的女人……」

得到「心愛」之人的同意,司空景欣喜不已,肌膚相貼,如雨點般密集的吻落在了那張紅唇之上。

片刻俯身——長驅直入!

「嗯!……」一陣刺骨的痛意頓時從身下傳來。

祁連兒咬住下唇,強迫自己不出聲。可是留下的淚水,卻早已將衣襟打濕……

司空竟卻未覺,依舊上下運動,親吻,撫模,擁抱……滿室春光,迤邐無限……

明月星稀,晚膳時間,東廂客房院內。

怎麼頭這麼痛?

司空景皺了皺眉,雙眼緩緩睜開,不由自主的用手揉著眉心,回想著下午發生的事。

剛剛看見孟如藥和三哥親密的樣子,實在自己氣不過,就多喝了兩杯……司空景看看周圍,發覺自己躺在廂房里,可能是三哥見自己喝醉了,所以被安排到這里了。然後……然後藥兒進來了……

司空景腦袋「嗡」的轟鳴一響,立刻彈坐起來!

側頭一看,果然發現一抹光潔白皙的背部出現在他眼前,半果的臀部,渾圓翹挺,誘人犯罪。

司空景不自覺的吞了口唾沫,神色有些慌亂的坐在床上,卻依舊目不轉楮的盯著那抹背影,傻傻的出了神。

原來不是夢,他真的和藥兒行了周公之禮……雖然記憶有些混沌,但是他沒記錯的話,藥兒還是處子之身……也就是說,她有喜之事,根本就是空穴來風之事。藥兒的身子,是給了自己。

片刻,司空景便拋去往日包袱,恢復了往日俊逸神朗,嘴角不經意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三哥再厲害又怎樣,她的女人,卻愛著自己,屬于他司空景的東西,就永遠都是他的!

一想到藥兒是自願與她發生關系,司空景心中澎湃難定,眼中難掩寵溺的色彩。側著躺去,輕輕的將她抱在懷中。

其實早在司空景醒來之前,祁連兒就醒了,只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他而已。見到他的此番舉動,心中的大石頓時落地,終于難掩激動的心中暗暗自語︰孟小姐果然說得沒錯,景哥哥,終于肯接納自己了!

想到此處,祁連兒轉過身去,含情脈脈的盯著來人。兩人四目相對,祁連兒小臉有些羞赫得發紅,「王爺,你……醒了。」

王爺,終究還是喜歡她的。祁連兒小嬌羞的笑了笑,不由自主的將身子靠近了他懷中。

「怎麼是你?!」

看著眼前之人居然是祁連兒,司空景臉色頓時變了幾變,一掌將她推開,起身快速朝後退去。雙拳捏緊,俊眉緊蹙成了「川」字,眼中帶著些許惱羞。

雖然早就料到也許司空景會有如此反應,可是見到他如此驚訝,祁連兒的芳心頓時碎成一片。可是為了為了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也只得假裝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景哥哥,你怎麼了?」祁連兒面色裝作驚愕無比,難以置信的盯著他。

司空景快速穿好外褲,一把將外衫抓在手中,眼中閃過意思臉自己都難以理解的殺意,難掩怒氣的嘶啞著聲音,反問︰「本王現在問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看見眼中那赤果果的殺意,祁連兒頓時嚇得身軀一顫,結結巴巴的說道︰「景……六王爺您喝醉了,所以九公主叫我來照顧您,哪知借著醉意,硬是要與連兒……發生關系。連兒力氣哪里抵得過你,最後只得……」

不等說完,祁連兒神色哀怨,眼淚便嘩嘩的流了下來。

半掩前胸,穿好肚兜,祁連兒無力的直起身子來。

看著司空景仍舊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模樣,祁連兒忽的淒慘笑了出聲︰「景哥哥,難道你以為我會用自己的名節來欺騙你嗎?呵呵……看來您已經忘了曾經對連兒許下的諾言了吧。既然這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祁連兒慘笑不止,不等他回答,便從床上跳下,直直的朝門框跑去,看樣子是要往上撞去!

司空景連忙攔住他,听著她剛才的那番話,再看著此時她赤身果體的可憐模樣。不由的回想起當初兩人的往昔情意。

最終,司空景神色頹然,自知事情別無他法可以解決,只得無可奈何的開了口,「連兒,本王不是這個意思。等回了六王府,本王……自會給你一個名分。」

祁連兒抬起頭,錯愕的臉上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幸福與希冀,「景哥哥,連兒不要什麼名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

祁連兒破涕為笑,輕輕的靠在了他胸膛之上。

司空景身子一僵,不由自主的將她推離了自己身旁,面色有些陰沉,「這里不是六王府,影響總歸不好。你先把衣服穿上,有什麼事跟本王回去再說。」

祁連兒此刻欣喜萬分,哪里還注意得到司空景的疏離反應,連忙應了聲是,高高興興的穿起衣服來。

「啊!……」

突然,東廂房院落傳來了一聲淒厲的男子慘叫!

稍作停歇,慘叫又忽然響了起來,緊接著一聲高過一聲……十幾聲過去之後,慘叫聲終于停下,王府安靜了下來。

司空景神色疑惑,快速的穿好衣服,打開門準備走出去。

祁連兒見狀,連忙說道︰「景哥哥,等等我!」

「真是麻煩,快點。」司空眉頭一皺,不耐煩的開口道。

而此刻,三王府專供女眷住宿的西廂客房內,繁花似錦的院落中筆直的站著幾十名左手拿著火把,右手握著腰間劍柄的王府侍衛。

司空南站在眾人最前面,孟如藥站在他的身邊。後面則站著一群聞聲而來的丫鬟侍婢們。

「聲音是從這里傳出來的?」司空南看著面前緊閉的房門,轉頭冷冷的問著侍衛長衛風,「誰在這間廂房住?」

衛風立刻上前,抱拳低頭道︰「慘叫聲確是西廂……九公主歇息的房間傳來的。」

須臾,司空景收回目光,直直的看著房門,「去把門打開。」

衛風面色為難的躊躇在原地,房間里的人可是當朝九公主,皇上最疼愛的ど女。天大的事也有皇上擔著,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她,他們這些下人的小命,都不夠公主小手指捏的……

司空南面色難看幾分,清冷一瞥,便冷冷說道︰「從今日起,衛風不再是本府侍衛長,即可轉去王府門口把守。還以,誰第一個上去開門的,本王便把這侍衛長一職任命于他。」

衛風渾身一軟,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心中懊悔不迭。這侍衛長可是除了侍衛統領之外,王府中最大的官了,雖然不能與王爺的隨行鐵衛相比,但也是個外人眼紅無比的肥缺啊!

自己在王府不知拍了多少人的馬屁,打點了多少紅包,才被提拔到了侍衛長的位置,本來還想借著這麼個名頭趁機撈點油水,哪知道王爺一句話,又把他打回了原形……衛風此刻,連死的心都有了。

身後一眾侍衛深知王爺向來金口一開,言出必行,而且今日沒有鐵衛在場,也許一不小心被王爺看中,就被提拔到鐵衛軍中去了呢?!

眾人絲毫不懷疑話中的真實性,不過礙于面子,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底都在暗暗想著︰只要有人一動,自己就立刻沖上去搶在前頭!

孟如藥唏噓的搖搖頭,嗤笑道︰「嘖嘖,真是膽小,連區區一扇門都不敢開。到時候抓奸夫的時候,你們也這麼看著?」

說罷,孟如藥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門前,狠狠的一腳踹開了房間門。

司空南唇角一勾,沒有走進房間,對著孟如藥欣然笑道︰「怎麼了,你也想當這侍衛長一職?都是要做王妃的人了,別想些有的沒的。」

就在這時,祁連兒和司空景兩人也聞聲趕了過來,一眼便望到了院中的大場面。

侍衛們看著孟如藥已經將門打開,頓時後悔不已,居然平白錯失了一個大好的晉升之路,早知道自己該第一個沖上去啊!

看著司空南向前走,眾侍衛忙不迭的跟上去,生怕再錯過什麼晉升的大好機會。

屋內漆黑一片,沒有燭火,更無聲響。司空南拿過一只火把,走進了房間。借著明亮的火光,眾人皆向里看去,目光定在火光所照範圍,不由得大驚失色!

知道房間里的人是誰之後,祁連兒小心翼翼的站在門側,偷偷的朝里望去。等到看清房間里的情境,立刻嚇得面色蒼白,強忍住嘔吐的沖動,連忙朝外擠去。

而此刻的司空夢月,雙目空洞,衣衫凌亂,頭發散開的坐在地上,手中竟拿著一把血淋淋的短劍,衣服上也盡是噴濺而出沾染的血液。

而她面前的地上,平躺著一個穿著家丁上衣的中年男人,不過卻是**一片。稍微有點腦袋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這中年男人已經氣絕,滿身鮮血淋灕,身上不下二十個汩汩流著鮮血的窟窿,就連腦袋上也不可幸免的被插了兩三刀,紅白相間的腦漿鮮血噴射在地上,觸目驚心,惡心至極!

而司空夢月,就這麼呆呆的坐在還滿是鮮血的地上,傻愣愣的握著短劍,不言不語。

直到門口傳來腳步聲,司空夢月才茫然的轉過頭去,終于發現了站在眾人前面,俊美如天神般的司空南。

「三哥……三哥!」司空夢月終于回過神來,慌忙的扔下手中短劍,哭著向他跑去。

司空南看著滿身鮮血的司空夢月,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嫌惡,大袖一揮,冷冷道︰「攔住她。」

有了前車之鑒,最前面的幾名侍衛渾身一個激靈,機會來了!立刻涌向司空夢月,果決的將她攔在前面。

「三哥,不是你見到的那樣,你听我解釋啊!剛才我困意甚濃,所以就躺在床上歇息了一會兒。等到我醒的時候,發覺你站在門口,所以」

「信口雌黃,今日下午分別之後,本王一直在書房作畫,怎麼會來你這里?」司空南退後一步,眸色疏離清冷。

司空夢月手忙腳亂,語無倫次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我看見的是你,然後我就被他,」司空夢月眼中閃過一絲隱喻的慌亂,連忙另挑話題,「誰知等我醒來的時候,你就變成了他了……」

說到這里,司空夢月雙眼惡毒的盯著眼前早已斷氣的中年男人,「他污了我的……我恨不得把他的皮,抽他的筋!三哥,也許是有人陷害我,你一定要替我報仇,把他撥皮抽筋,株連九族!」司空夢月乞求的伸手過去,想要拉住他的衣襟。

祁連兒站在門外,听聞這話,嚇得渾身顫抖,連忙把頭瑟縮在侍衛後面。

這件事,十有**是孟如藥做的!

要是事情東窗事發的話,孟如藥有三王爺庇護,肯定不會有事。但是自己惹上這個麻煩,恐怕景哥哥躲也躲不及吧……

要不是天色已經黑透,眾人肯定會被她那張慘白如紙的嚇一大跳!

孟如藥雙手環胸,饒有興味的打量著司空夢月,下午听了會兒司空景的牆根,如今听到司空夢月說的這番話,原來這古代的春(河蟹)藥吃了之後,會把對方幻想成心中喜歡的人啊,還真是有點神奇。

不過她會有今天這種下場,也算是自作自受,俗話說得好,害人終害己嘛!

看著神色慌亂不堪的祁連兒,孟如藥站在房內,遞過去一個安慰的微笑,用口型告訴她「放心」。

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思笑得出來?!祁連兒點點頭,只得回以牽強一笑,卻做賊心虛的朝外面擠去。不料,卻被司空夢月看個正著!

司空夢月一愣,立刻「恍然大悟」!氣急敗壞之下的力氣極大,竟將攔住她的侍衛沖開,一把扇在了她的臉上。

「是你,肯定是你這個賤女人下了合歡散陷害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司空夢月氣得五官扭曲,歇斯底里的叫囂起來。

說完後,司空夢月雙手伸了上去,狠狠的掐住了祁連兒的脖子。祁連兒被掐得喘不過氣來,面色漸漸由白變得青紫,最後干脆直接翻了白眼。

今天怎麼這麼倒霉,全遇上些倒霉事?

司空景惱怒的將她的手扯開,將她拉到一邊,凝眉低喝,「瞎嚷嚷什麼,還嫌知道你丑事的人不多?!」

司空夢月憤憤的松開雙手,惡狠狠的盯著祁連兒,恨不得在她身上也戳二三十個血窟窿,以解心頭之怒!

祁連兒一癱坐在門檻上。半天才緩過神來,拼命的呼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

孟如藥輕輕一笑,走到祁連兒身旁,直直的看著司空夢月。忽然就出了聲︰「九公主,我說句公道話,俗話說做賊拿髒,捉奸拿雙,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就是祁小姐下的毒呢?而且你怎麼會知道這毒就是合歡散,不是媚顏藥和或者春風散呢?除非是你下的毒吧」

孟如藥抿著嘴,擺手輕笑,「呵呵……我是開玩笑的,大家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司空夢面色僵硬,惱怒的朝她大吼道︰「我是胡亂猜的,不行嗎!」

孟如藥不滿的捂住耳朵,「公主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不過我要替祁小姐生個冤,她今日下午一直在我的房間與我談心,根本就沒出過房間,不信你問你三哥。」

司空南望向孟如藥,淺淺輕笑,不做考慮便點了點頭。

其實事情的原委,孟如藥早在下午已經告訴了司空南,也告訴了他自己下毒的事情,若是他不同意,自己可以馬上停手,將這事馬上打住。

可是沒想到司空南居然說隨她做主,反倒弄得她有些奇怪,雖然司空夢月罪有應得,但是他們好歹也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感情怎麼會淡薄到如此地步?

司空帶著一臉驚訝,孟如藥一直與她水火不容,如今怎麼會出言相幫?

司空南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出了聲︰「本王若是想要找到這合歡散是誰買的,輕而易舉。你自己掂量掂量,孰輕孰重吧!」

「我……」司空夢月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司空南轉身看著眾人,「今日之事,誰也不準透露半個字出去,要是被本王知道了——格殺勿論。」

一眾侍衛立刻單膝跪地,恭敬的大聲回道︰「屬下遵命!」

司空景看著司空南和孟如藥兩人站在一起,似乎格外刺眼,一手拉起坐在還坐在地上的祁連兒,恨不得馬上離開這里。便開口拜別︰「三哥,夜已深了,六弟今日多有叨擾,還望三哥不要見怪,告辭。」

「嗯,來兩個人送六王爺出府。」司空南點頭,只言片語,卻面無表情。

司空景捏了捏拳頭,心底冷哼一聲,放開祁連兒便徑直朝府門口走去。

祁連兒回過神來,看著地上的尸體,不由的打了個冷顫,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焦急的叫嚷道︰「景哥哥,等等我!」

兩人一前一後的快步走著,不等小廝前來掌燈,便出了三王府。

司空南看著頭發衣服散亂不堪的司空夢月,似乎有些不想看見她,便指揮著一名府中侍衛叫來了幾名丫鬟,順帶準備了一輛馬車。

「至于你,今日之事在本王府中發生,本王理應也有責任,你先回去,明天我自會向父皇和母後請罪,還你一個公道。」司空南揮揮手,不再理睬她,轉身攙著孟如藥朝著清漣閣的方向走去。

兩人走了好一會兒,兩名年紀不大的丫鬟才匆匆趕來。

「公主,您受了傷,讓奴婢來扶您吧。」一名年紀較的丫鬟看見她衣服破爛,還以為她受了傷,遂好心的說道。

看著兩人漸漸離去的背影,司空夢月雙手捏緊,連指甲刺進肉里都不自知。

听到丫鬟的這句話,更是以為她在嘲笑自己,一把就將她推開在地,狠狠的踢了一腳,大吼道︰「滾開,本公主才不用你這卑賤的奴婢來扶,髒死了!」

惡狠狠的剜了小丫鬟一眼,司空夢月氣沖沖的走出了西廂。

今日被那該死的男人奪去原本屬于三哥的chu夜,定是那賤人祁連兒不服自己的命令,所以才陷害她!你等著吧,祁連兒,我司空夢月就算死,也要把你全家碎尸萬段!

小丫鬟捂著被踢疼的背部,委屈的眼淚直在眼眶打轉,沒想到九公主長得那麼漂亮,卻這麼狠毒,不僅不近人情,嘴巴更是惡毒。

另一名稍大丫鬟將她從地上扶起,心驚的小聲提醒道︰「阿丁,九公主可不是什麼面善心慈的主,背地里不知道殺了多少冒犯了她的宮女太監呢,你千萬不要得罪她,免得招來殺身之禍!」

被叫做阿丁的小丫鬟驚恐萬分,嚇得站在原地連連點頭。許久才回過神來,兩人這才連忙追著九公主跑了過去。

司空南解散眾人之後,便和孟如藥一起回了屋去。至于就寢,自然是孟如藥睡在廂房,司空南睡在書房。

一夜無話。

不知是誰放的風,僅僅過了一夜,司空夢月在三王府被中年伙夫奪去清白之事,竟在一夜之間傳得街頭巷聞,人盡皆知了!

不過大家各自心里明白,只敢暗地里說說罷了,誰敢真的擺到明面上來。不過就有那麼幾個不知好歹的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議論司空夢月的事,可惜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不知哪里冒出來的侍衛直接砍掉了腦袋。

有了前車之鑒,城中各個人心惶惶,生怕被別人舉報告發。所以司空夢月被強暴一事,只喧鬧了一天,便如石沉大海,了無聲息了。

幾天後,皇宮之中傳來消息,皇上欲和烈焰皇朝修好,便將九公主送去和親。不日,便張貼了皇榜。

皇榜一出,表面上大家都贊揚當今皇帝的博大胸懷,竟肯以自己女兒的一生幸福換取兩國之間的和平,避免戰爭之後,百姓的生靈涂炭。實際上都知道,九公主如今是破鞋一雙,皇上只是廢物利用而已。于是不由暗道,皇家看著雖是光鮮,可是背地里,又有多少見不得的難言之隱。

皇榜貼出,聖旨便立刻送到了公主府。當天司空風烈就派驃騎大將軍護送公主前去烈焰皇朝。

而據從宮中傳出的小道消息稱,九公主根本就不同意這門親事。上吊,喝藥,割腕,跳井,什麼都試了個遍。

司空風烈一怒之下,竟將公主綁了扔進馬車!

出城當日,京城十里,張燈結彩,鮮花滿地,送親的隊伍百姓從皇宮門口直接排到了城外。不過有些特別眼尖的人還真的看到公主被被五花大綁的躺在轎子里,嘴巴居然還塞著手絹,就算這樣,九公主都不依不饒的掙扎著想要逃出來。

百姓無不嘆息,皇家之人,最是有情,卻也最是無情。

就在送親隊伍出發五日後,信使八百里加急送了消息回來,說公主的送親隊伍已經安全抵達了烈焰皇朝,公主被烈焰朝的皇上雲嘯許給了二殿下,雲狂焰。並且信使帶回了雲嘯的親筆信件,信中大概意思是說司空風烈如此看重兩國友誼,竟將唯一的女兒送來,實在是受寵若驚,因此願和司空皇朝結成友國,擇日親自派皇子到訪。

此消息一出,朝臣之上,百姓之間均是皆大歡喜,就連司空風烈也難得的游街出巡,面上難掩欣喜,與普天百姓同慶。敵國肯接受和親,居然還派皇子前來,就代表兩國之間短時間不會再有戰事。畢竟,誰也不願意以士兵們的十幾萬甚至幾十萬條性命來換取和平。

不過誰也沒料到的是,驃騎大將軍前腳帶著迎親隊伍回來後,短短一天,後腳司空夢月便被烈焰皇朝的送了回來。

回來的時候,司空夢月渾身上下盡是血痕青紫,整個人也變得呆呆傻傻了,說話如同三歲幼童一般,只要一見到男子,便立刻嚇得小便失禁,狀似癲狂。稍微有點眼力的人看見,都明白她一定受了巨大的侮辱和刺激。

隨她回來的,還有一封信。至于信的內容,朝臣們各有想法,大多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暗道,一向奸詐有謀的皇上怎麼會這麼糊涂,居然會賠了女兒又折兵。

而此舉也向司空風烈明擺著,一場戰事是在所難免了。當日,司空風烈便下令全軍全速前進,前往邊塞,幾位王爺稍作休整,第二日便整裝出發。

听聞即將開戰,一時間,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午夜,月黑風高,三王府,當初關押司南的假山旁。

一抹極快的黑影從牆頭飛躍而下,急速的向庭院旁的廂房跑去。偶爾听到落葉被踩的響動的王府侍衛還沒轉過頭來,便被莫名暗器擊中心髒部位,連聲悶哼都沒有出,便暈厥過去。

若是孟如藥在此,一定會認出來,這便是當日在烈焰皇朝門口,被雲狂焰甩了鞭子的守城都督。

看見四周無人,黃四郎飛快的朝正中間的那間點有燭火的房間跑去,輕輕的打開門,閃身而入。

「什麼人?」司空南立刻拔出腰間寶劍,飛身而去,直接刺向來人。

黃四郎差點被刺個正著,還好身子虛閃了一下,勉強躲開劍鋒,不由得冒出了一聲冷汗,趕緊跪在地上。

待看清楚來人的相貌後,司空南這才收劍回鞘,凝眉不悅的看著他,「你怎麼來了?」

「還望太子恕罪,屬下有要事稟報。」黃四郎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急忙說道。

「什麼事?起來說吧。」司空南大袖一拂,清冷道。

黃四郎訕笑一聲,趕緊從地上起來,恢復了不同往日的慎重的表情,「不知為何,太子您不在的這段時間,二殿下整日跑去見皇上,就在您妹妹,」

看見司空南一皺眉頭,黃四郎趕緊改口道︰「就在司空夢月被二殿下羞辱之後,被送回來之後,二殿下竟在深夜去見了皇上。第二天,皇上便把皇朝一半兵權交給了二殿下,還同意二殿下立刻出兵攻打司空皇朝。」

「父皇真的把兵權給他了?」司空南雙眼一眯,嘴唇泛起一絲寒至肺腑的冷笑。

黃四郎被他這似笑非笑的表情嚇了一跳,趕緊道︰「太子您在這忍辱負重十幾年,二殿下根本就不知道,最近您不在朝中,他就越發猖狂了。屬下認為,這兵權理當由您來接手,只是二殿下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蠱惑皇上,竟將兵權拿到了。前幾日,屬下無意之中探得,二殿下選在今晚對司空風烈動手,具體是什麼卻不得而知。所以屬下匆忙趕來,是怕您受到牽連,還望太子恕罪。」

就在這時,凌亂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幾聲撞擊,轟隆一聲巨響,便是重物倒地的聲響。頓時府中吵鬧驚恐吼聲四起。

司空南眉峰一挑,目光轉到外面,隱隱約約見著火光朝這邊過來。

稍稍一想,便對著黃四郎說道︰「你先在城中找個地方藏起來,稍後我來找你。」

「遵命,屬下告退。」黃四郎抱拳,應聲退出房間,復翻牆而出。

司空南望著火光處,眼中閃過濃濃的蔑意,唇角一勾,向著外院走去。

不一會兒,司空南便來到了外院,此刻王府眾人無論侍婢伙夫,嬤嬤侍衛,均被冰冷的刀劍逼到院子里,被弓箭團團圍住,動彈不得。

「王爺!」

看見司空南走了過來,原本安靜王府侍衛各個義憤填膺的摩拳擦掌,鐵衛被王爺早些日子派出去,雖然自己不及他們英勇,但是只要王爺一聲令下,他們立刻跟來人拼命!

司空南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要吵鬧,接著朝人群中走去。發覺孟如藥正站在最後面,輕聲淺笑一番,走到了她身邊。

「發生什麼事了?」看著被撞得稀爛的大門,孟如藥不悅的皺著眉頭,疑惑問道。

司空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你現在這里等著,我去問問。」

正準備走過去,卻又不放心的轉了過來,提醒她,「看那些人的穿著,應該是皇上的隱秘暗衛,那些人各個身手不凡,若是一起上的話,我都不是對手,你不要輕舉妄動。」

孟如藥點點頭,算是回答了他。

司空南便走上前去,一看,為首的人他曾見過,乃是暗衛隊長趙龍。眉間不禁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這件事,是誰策劃的?是雲狂焰,還是……便問︰「不知大家深夜造訪本王府邸,有何要事?」

趙龍雖然名字取得英武,卻是個十足的瘦弱男子,甚至還帶著一絲女氣,第一眼看到他的人,只覺得他是個文弱的年輕書生,很難將他和殺人如麻的暗衛聯系在一起,更何況,他還是那群殺人者的頭頭。

趙龍輕輕一笑,像極了靦腆的書生,聲音也是及其和氣,「呵呵,原來是三王爺啊!您可不知道,皇上深夜突發夢魘,竟夢見自己被人用繩索捆住,用針扎著身子,嚇得不得了呢!之後啊,皇後就立刻派人去請了得道高僧前來解夢,高僧一听,哎喲,不得了了,說是這朝中有人存了忤逆心思,竟想以巫蠱之術詛咒皇上!這不,皇上大怒,便派屬下前來查看咯!」

孟如藥一听這話,臉色不禁慎重幾分。

自古以來,但凡是巫蠱之事,牽扯之人必定眾多,就算是一個布偶女圭女圭,也有可能被說成是詛咒之物。無風不起浪,中國過往的歷史充分證明,這事背後肯定有策劃之人,目的很簡單,無非是鏟除異己,或者就是——謀朝篡位!

想到此處,孟如藥尖顫動,有些不好的預感,悄無聲息的將腰間匕首抽了出來,想了想,覺得不保險,又將靴中短劍抽了出來,悄悄的藏在衣袖之下,緊緊握住。

無論哪種原因,自己都不能束手就擒,任你是水中蛟龍,到了牢獄之中,只有屈打成招的份兒。而且這巫蠱之事,小到宮女百姓,大到皇子公主,都有可能中招,若真有其事也就罷了,就怕是有心人陷害……

想到此處,孟如藥走上前去,站在司空南身邊,直直的盯著趙龍,「不知這位官爺可否告知,查出什麼沒有?」

順著聲音望去,見到孟如藥不卑不亢的面色,趙龍眼中閃過一抹贊賞。如此傲人風姿的女子,他倒是頭一次見,不由來了幾分興致,這女子啊,面容倒是其次,遇見這種事情,不僅不害怕,反而能保持鎮定的,那才叫人難得。

「除了皇後和媚妃,其他嬪妃貴人美人的宮中均有詛咒之物,都已被軟禁在宮中,等候大理寺審判。而大王爺,六王爺和七王爺府邸,也被找出了巫蠱玩偶,已被關押。」

司空南右手不由收緊,面色瞬時冷冽如冰︰難道這都是她策劃的?是雲狂焰,還是父皇的主意?

而自己,到底有沒有在她的計劃之中?

孟如藥見到他的臉色,還以為他是明白了其中意思,便伸手拉住了他,遞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隨後,孟如藥只用兩人听得見的聲音說道︰「等會兒找個機會逃出去,等事情平息了,咱們再悄悄潛回來。」

司空南原本清冷的眸子頓時染上暖意,如今之計,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便轉頭朝她笑了笑,「好。」

看著司空南面上帶笑,趙龍面色一冷,原本書生般文弱的臉龐霎時附上幾絲殺意,襯著火把昏暗的火光,竟有些人。

兩手一揮,不用出聲,門外立刻出來十幾名弓箭手,將兩人團團圍住。

就在這時,一名負責搜查的御林軍從內院出來,手中拿著一個布偶女圭女圭,跑到了趙龍身邊,遞了過去,「大人,在後院的一個房間發現了這個。」

趙龍接過手來,男子連忙出聲提醒︰「大人小心!」

可惜的是,趙龍已經一手捏了上去,幾點血跡順著針尖流了下來。

看著手中穿著明黃色龍袍樣式的男子布偶,身上扎滿了細長的繡花針,仔細一看,布偶身上竟寫著皇上的生辰八字。

趙龍冷冷一笑,望向司空南的目光竟有些輕蔑,「來人,將三王爺‘請’去大理寺府。皇上有令,若誰敢違抗,格、殺、勿、論!」

前後一想,孟如藥大概猜出事情的原委,也許這司空風烈根本就不知道別人害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兒子吧。不過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皇子們都被關押,那誰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孟如藥站在原地,很是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拉著孟如藥朝後退了幾步,司空南不動聲色的垂下袖口,一顆約有鴿蛋大小的黑色圓形物體恰好落在手心。眨眼之際,司空南手掌一翻,黑色圓物立刻被拋向了趙龍腳下。

一聲巨響,霎時火光沖天,煙霧四起!

「快走!」司空南拉著孟如藥,轉身朝後院飛掠而去。

趙龍被煙霧嗆得咳嗽不止,不由的惱怒吼道︰「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去追!」

眾人听令,渾身一震,立刻穿過重重煙霧,握著火把追了上去。

眨眼之間,孟如藥兩人便來到了後院圍牆邊上,司空南抱住她的腰,一下越過牆頭,不做停留的一路朝城外方向飛掠而去。

繞著城里左右轉了幾圈,直到確定身後的人被甩掉了,司空南才朝著鏡湖方向奔去,十幾分鐘之後,兩人便來到了鏡湖旁邊。

「這是要去未名島?」孟如藥看著鏡湖對面黑漆漆的島嶼,轉頭看他。

剛才事情太急,她都沒來得急問。

司空南動手解開湖邊一艘小船的韁繩,那可能是附近漁夫留下的。一邊回答︰「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大概料不到我們會去未名島。而且那里我們去過,比較熟悉。」

「我……」看著他的背影,孟如藥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一種叫做信任的東西,悄悄浮上了心頭。

司空南跳上小船,將手伸向了她。看著她有些發呆,滿含歉意的笑了笑,「藥藥,真是對不起,把你牽連進來了。」

孟如藥回過神來,握住他的手重重的跳了上小船,小船不穩的左右搖了搖。

片刻,孟如藥臉上揚起了標志性的大笑,一拳捶在了他的心口上,故作惱怒的朝他吼道︰「臭小子,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本小姐這輩子算被你毀了!我不管,這輩子衣食住行你得全包!」

司空南微微一愣,隨即拉住那只放在胸口的手,一把將她抱在懷里,爽朗的笑了起來︰「哈哈……王妃你是當不成了,山野村婦倒也不是不可以!」

「做夢吧你!」孟如藥嗔怒叫囂,錘在他的背上,卻與撓癢癢差不多。

之後,司空南和孟如藥兩人一人手執一漿,劃著小船朝著未名島駛去。

而此情此景,正驗證了二十一世紀那句話︰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一個時辰不到,兩人就將小船劃到了未名島旁邊。

隨後兩人將小船拖上岸,藏到了岸邊的一處隱秘草叢里。

做完一切事後,距離暗衛包圍王府,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

不知何時,月亮穿過了濃濃的黑雲,彈出了半個頭來,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泛著亮光,煞是好看。

不管三七二十一,孟如藥長嘆一聲,直接躺在了濕潤了草地上,掐了跟青草含在嘴里,悠閑的翹著腿,看著皎潔的彎月。若有所思。

司空南眉頭一皺,「別耍小孩性子,地上濕氣太重,趕快起來。」

「不要。」孟如藥瞥了他一眼,嘻嘻笑道。收回目光,轉過頭去,及其干脆的拒絕道。

「快點,我拉你。」司空南搖頭苦笑,伸手欲將她拉起來。

看見伸向自己的那只手,孟如藥腦中忽的閃現了惡作劇的念頭。陰陰一笑,一口吐掉口中的青草,拉住那只手,狠狠的將他拽了下來。

司空南一個不穩,直接倒在了她的旁邊,衣服瞬時被露水沁濕了大半。

「哈哈……」孟如藥恍若奸計得逞的小人,陰險的大笑起來。

看著旁邊女人小人得志的模樣,司空南眼中狡黠一閃而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翻身,壓在了孟如藥的身上。薄唇趁機貼在了那張猶如涂過毒藥的紅唇之上。

孟如藥大腦頓時當機,瞪大美眸,傻傻的看著來人。

半天,孟如藥材緩過神來,連忙用雙手推搡來人,這才離開司空南那張殷紅薄唇,羞喝惱道︰「司空南,你……你干什麼啊?!」

「親你啊!」

司空南滿眼含笑,隨即面色變作慎重,「像這種情況,你應該閉上眼楮。」不等她反應過來,性感的薄唇又貼了上去。

「你,唔……」孟如藥使勁掙扎,想要擺月兌他的鉗制。

可是司空南卻越吻越深,而孟如藥不知是沉淪在了他的吻中,還是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反抗,漸漸的,手中的力道輕了下來。

而後,孟如藥竟主動摟住了他的腰間。

「藥藥……我想要你……」司空南嘴唇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抬頭真切的望著她,溫柔的說道。

「在這里?……」孟如藥臉上浮起紅潮,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媽的,孟如藥啊孟如藥,你到底有沒有個人操守,不是討論能不能在這里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

「不行嗎?」司空南忽的邪魅一笑,輕輕咬上了她的耳垂。

「嗯~」孟如頓時渾身一麻,忍不住申吟起來。整個人迷離起來,身子輕飄飄的,恍若在空中飛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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