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藥對小綠這麼好,若是把她討好了,藥藥會不會對自己有所改觀,甚至芳心暗許?司空南和司空未兩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浮起了這個念頭。
很明顯,這就是傳聞中的病急亂投醫……
若是被別人知道了,堂堂的當朝王爺為了獲得女人的歡心,竟然妄圖去討好她的丫鬟以增加自己的印象分,會不會嘔得吐血三升?
孟如藥愕然,看著兩人直直的盯著小綠的(孟如藥的自主帶入)直到出了院門,都沒有回過神來……
不會吧,這兩人不會是對小綠一見鐘情了吧,呃,好惡!
「咳咳,兩位王爺,不如你們先去房間里去歇息一下,我去廚房拿點糕點來吃。」孟如藥干咳兩聲,試圖喚回兩人的神智。原本對兩人的興致也呈直線下降,興致頓時缺缺。
「好。」
「好。」
一听到可以進到心愛之人的房間,兩人不約而同的答道,隨即對面相視,心照不宣的尷尬的笑了笑,沿著石子路走進了孟如藥的房間里。
孟如藥奇怪的看了兩人,怎麼這兩人說話做事都這麼與眾不同,一會兒對自己表現愛意,一會兒又對小綠心生愛慕?
唉,誰說的女人心海底針,我看是男人心海底針才對。孟如藥心不在焉的走著路,嘴巴里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念著,轉身朝海棠苑門口走去。
「哎喲,這不是咱們的大小姐嗎?怎麼,听說又失憶了?莫非這次又被三王爺給掃地出門了?」
二夫人剛一經過門口,就看見孟如藥朝這邊走來,趕緊邁著小碎步走近院子,嘲諷的笑了起來。
孟如藥眼角一斂眼角,目光冷冷的盯著來人。
昨日在早上吃飯的時候,她見過這個女人,小綠告訴她這就是她的二娘,以往她爹不在的時候,這女人可沒少欺負過她。
以前的事和自己沒什麼關系,她可以不計較,但是你要是又來找茬的話,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二娘,你剛才是不是不小心掉茅坑里了吧,怎麼嘴巴這麼臭啊!難怪老遠就聞到一股茅廁味道!」說罷,孟如藥捂住嘴巴,故作嫌惡的朝後退去幾步。
「你說什麼?小蹄子,嘴巴給我放干淨點!」二夫人雙眼瞪大如牛,揚起下巴,氣急敗壞的大聲吵嚷道。
「娘,你別說了!」孟月藍趕緊拉著她朝後拽去,這娘也是的,非要無事生非的挑起事端才開心,上次吃了那麼大虧還不長記性。
況且現在的大姐,是她那點三腳貓手段能對付的嗎?每每光一對上大姐那雙銳利的眼楮,她的渾身就忍不住發寒氣。
上次在祭祀會上,她可是體會到了大姐是何等的厲害,能讓刁蠻狠毒的九公主吃啞巴虧,手段能差到哪里去?她娘那點水平,給大姐塞發牙縫都不夠!
二夫人正在氣頭上,根本听不進孟月藍的勸阻,反而硬是將孟月藍的手給摔開來。忍不住罵道︰「你這個吃里扒外的,不知道你娘被這小賤蹄子欺負得多餐嗎,反正將軍去邊塞了,看我不好好的修理修理她,出出以前的惡氣!」
「娘,你千萬別沖動……」
「走開,別擋著我,看我不狠狠的收拾她!」
孟月藍被她娘一甩,一個沒站穩,一坐在了地上。
孟如藥身子雙手環抱胸前,嘴角噙著嘲諷笑意,像是看猴子耍戲般的看著她二娘,覺得有些吵鬧,直接轉身朝廂房走去。
看見孟如藥直接無視自己,二夫人更是氣急敗壞,吵吵嚷嚷的跟了上去。眼楮隨意掃向廂房,卻房間里有兩個黑色身影。二夫人定楮一看,從背影上,一眼就確定了是個年輕男人,哈哈,不對!是兩個男人!
「喲,我說呢,難怪三王爺最近對你不管不問的,你一點也不傷心呢!搞了半天,原來房間里藏了個男人啊!」二夫人連忙超過孟如藥,擋在了她面前,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尖聲譏諷起來。
擋住之後,看見孟月藍還在地上坐著,二夫人又連忙高聲朝她吼道︰「藍兒,趕緊去叫人來守著,千萬不要讓這兩個野男人給跑了!」
這也不怪她,誰讓司空南和司空未來的時候,她還在茅房里蹲著呢!
孟月藍簡直欲哭無淚,她娘今天的腦袋是不是被雷給劈了,她有沒有想過,人家可是兩個大男人,要是想走,馬上就可以出去,甚至還可能因為這句話,而將他們殺人滅口……
想到這里,孟月藍不由膽戰心驚,她可是曾經偷偷看過大姐殺那些刺客,手段之利落,一勒掉下一個腦袋,一勒,又是一個腦袋,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孟如藥掩口驚呼,神色驚愕不已︰「二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的房里,怎麼,怎麼會有男人啊!」
「哼,以前叫我一聲二娘,跟要你命似的!現在知道叫我二娘了,你以為叫我一聲,我就會放過你嗎?」
二夫人得意一笑,看著她的肚子,嫌惡至極,「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野種還不一定呢!居然還想母憑子貴,就不怕到時候東窗事發,被王爺砍了腦袋?我看你啊,還是不要做什麼王妃夢了,干脆…。啊!」
二夫人話沒說完,一陣破空之聲忽然響起。一把利劍隨著尖嘯聲頓時橫空飛來,竟直直朝她的脖頸刺去!
孟如藥陡然一驚,眼見二夫人就要被刺中,反射性的從腰間模索,卻不料撈了個空!
難道這里曾經放過什麼?不然自己怎麼會……
命懸一線,孟如藥哪有時間再做他想,分秒之間,凝眉蹬腳而上,空手抓上了利劍!
利劍停下運行軌跡,而夢如藥的手,也被利劍劃個鮮血橫流!
「藥藥,你怎麼樣!」見到孟如藥居然空手去擋寶劍,司空未急急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擔憂的叫了出聲。
司空南焦急不已,從房間里快步走出,拿出手絹想要替她包扎,「藥藥,你怎麼那麼傻…。」
看見他腰間空有劍鞘,便知道劍是他放的,孟如藥面色頓時難看之極,狠狠的將劍扔到他身上。「三王爺,這里可是將軍府,就算你是王爺,也不能如此隨意的取人性命!若是冒犯了您,您有什麼不滿,大可向我爹說,更甚者,你可以去御狀,到時候她隨你怎麼處置!」孟如藥毫不留情的推開他的手,眼中寒意陰森,語氣疏離,
「藥藥,我不是這個意思。」司空南眉頭蹙緊,語氣有些焦急,「我只是見她侮辱與你,一時氣不過而已。」
「呵呵,我到今天才知道,王爺不高興的話,可是殺個人樂樂,心情就會好多了。」孟如藥看著那張臉,沒來由的火大。
听著孟如藥話中毫不掩飾的討厭之意,與自己保持距離的生疏模樣,司空南心中一惱,便將氣撒在了二夫人頭上。
「雖然他是本王沒過門的妻子,但依舊是司空皇朝的堂堂王妃,你可知你如此辱罵她,有什麼後果?」司空南心中難過至極,憋得難受,左看右看,便一股腦將火發在了二夫人身上。
听著司空南的冷清話語,二夫人早就嚇得傻了眼,驚愕的站在原地,房間里的人,怎麼會是三王爺和七王爺?!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看見孟如藥生三哥的氣,司空未本想勸阻,卻硬生生的忍了下來,心中竟隱隱升起一絲竊喜!回過神來,不由得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他怎麼會變成這種自私的人了,藥藥如今只是失去了記憶,等以後恢復了記憶,一定會記起她以前有多愛三哥的。若是自己以後再中間橫插一腳,破壞了她和三哥的情誼,等她恢復記憶,一樣會回到三哥身邊,說不定還會因此而討厭自己。
想到這里,司空未單純的小臉不禁泛起深深的失落之色。
唉,還是算了吧,只要他能看見藥藥開開心心的,他司空未就什麼也不強求了……
傻了半天,二夫人終于緩過氣來,結結巴巴的開了口︰「王……王爺,我……我不知道是你……」
二夫人早已嚇得眼淚鼻涕橫流,噗通一聲,重重的跪到了石子上,卻感覺不到一點痛意。
一想到剛才王爺要取自己性命的陰狠模樣,二夫人就嚇得哆嗦的連連磕著頭,不一會兒便磕出血。
「你的意思是說,今日若不是本王,你依然如此侮辱她?」司空南眼中冷光乍現,滿含殺意!
見他如此不依不饒,孟如藥頓時冷下臉來。
雖然他跟司南長得很像,但是僅憑這點,是不會讓自己對這個人有如此的厭惡,除非是這個身體本來主人的情緒根深蒂固,讓她不得不受此影響。可是小綠跟自己說,「她」以前和三王爺可是愛得如膠似漆,形影不離的……
「王爺,民女還沒有嬌弱到讓你出頭,這里好歹是將軍府,她也算是府中的主母,我剛才說了,若真要娶她性命,請你去向皇上請旨,到時候隨你如何處置。」孟如藥臉上,掛著赤果果的厭煩。
听到這話,司空南眼中頓時閃過濃濃的受傷之色,可是又能怪誰,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而已,怨不得誰,藥藥如此不待見自己,想必厭惡自己的心情,已經根深蒂固了。就算她失憶了,也記得對自己的恨意……司空南心中泛起深深苦澀,那張風華絕代的臉,恐怕很難再為自己展露笑容了吧……
「今日之事就此作罷,若再敢對她不敬,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謝……謝謝三王爺不殺之恩!謝謝三王爺不殺之恩!」二夫人面上哭中帶笑,磕得頭破血流。
「三王爺,請吧!」孟如藥面色決絕,水袖一揮,做了個請走的動作。
司空南牽強笑著,生生將想將她擁入懷中親吻的念頭強壓下,道︰「那你,小心點。」
看著孟如藥已經干涸的傷口,司空南稍稍放下了心。他知道孟如藥是不會領自己的情的,所以不等她回答,便頭也不回的出了海棠苑。
看著三哥被孟如藥如此毫不留情的拒絕,司空未嘴角竟忍不住勾起一絲笑意,也許藥藥,不是真的喜歡三哥吧,不然為什麼失憶了,卻依舊這麼討厭他?
若是這樣,自己就不算從三哥手中搶走孟如藥了。
司空未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念頭嚇了一跳,他怎麼變得這麼卑鄙了,居然想趁人之危!抬頭一看,看著孟如藥那張明媚的俏臉,心中的念頭又忍不住搖晃了起來。
「七王爺,你還有事嗎?」看著司空未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孟如藥疑惑問道。相比之下,她反而比較喜歡這位王爺多一點。
司空未回過神來,白皙的小臉頓時爬上一團緋紅,見三哥走了,自己也不好再留下。
想了想,司空未這才扭捏回答︰「沒什麼事,你好好休養一下,我,我走了!」語畢,司空未竟像個二八的懷春少女,害羞的跑了出去。
看著司空未漸漸遠去的背影,孟如藥唇角一勾,中露出了狼一般的閃閃精光。
果然,正太什麼的,才是屬于她的菜……
料理完這邊,孟如藥也準備回房去,卻看著二夫人還一副呆傻的模樣坐在地上,額頭鮮血甚是可怖,便不由皺起眉頭,「二娘,你怎麼還不走,莫非想在我這里吃午飯?」
二夫人被「二娘」這兩個字猛地驚醒,眼楮一睜,驚恐的趴在地上,又「咚咚」的磕起了響頭,邊磕邊說︰「大小姐不用叫妾身二娘,不用叫……不用叫……」
「別磕了,」孟如藥眉頭皺得更深,看著傻站在一邊的孟月藍,不悅的說道︰「月藍,還不把你娘扶出去看大夫?」
「啊?哦!」孟月藍回過神來,連忙應到。
看著她娘還在不停的磕著頭,孟月藍也是心疼,趕緊扶起她,將她帶了出去。不過一路上,二夫人還在不停的念叨著,像是一副得了失心瘋的模樣。
一早上,怎麼會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打擾他休息?還好傷口不深,孟如藥用水清洗一番之後,上了點金瘡藥,血便止住了。
孟如藥揉揉發疼的眉心,有些疲憊的躺在了椅子上。自從來了這古代之後,她可是一直秉著穿越人士應有的自覺,乖乖的呆在院子里,不去惹那些不必要的麻煩,可是誰知就算她不找麻煩,還是有麻煩自動找上她了!
……半個時辰後……
「小姐小姐,將軍從邊塞回來啦!」小綠一路吵吵嚷嚷的跑了過來。手中端著的茶水左搖右晃,怕是都倒得差不多了。
「咦,怎麼人都走完了?」走進一看,院子空蕩蕩的,又連忙跑到房間里去看了看,依舊一個人影也沒有。
「早知道就快點回來了!」小綠頓時懊惱不已,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腦袋,心中嘆了口氣︰唉,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王爺們才能再來看小姐。
听到小綠這麼說,孟如藥隨即起身,在托盤中取了個杯子倒了茶,慢慢的飲完。
之後,這才出聲問道︰「你說當朝大將軍,也就是我爹回來了?」
「恩,將軍現在在外堂等著小姐呢!」小綠急急的說道,不過小姐的問法好奇怪啊,干嘛在前面加個當朝大將軍?
怕孟如藥多心,小綠趕緊將剛才打听到的小道消息說了出來︰「小姐您不知道,將軍在邊塞的時候,知道了你失蹤的消息,不知有多擔心呢!可是他有軍務在身,又不能回來,所以這次一回朝,將軍連皇上都沒見,就直接回府了!」
「看來我這個爹還挺關心我的嘛。」孟如藥模著杯子邊緣,眼中華光忽閃而過。
看著小綠還站在原地,歡暢的笑了起來︰「那還站在這里干什麼,快帶我去啊,順便給我講講我爹的事。」
「又要講!」小綠的一張小臉頓時苦的出水。為什麼別家丫鬟一天到晚只管端茶送水,听小姐夫人們的伺候做事,而她呢,卻要一天到晚的給小姐講故事,而且還是她自己的故事。
碎碎念間,小綠和孟如藥走出海棠苑,穿過長廊來到了外堂。
「小綠,你先下去,我自己去就是了。」孟如藥門口停住腳步,對小綠輕聲吩咐到。
「將軍就在外堂等著小姐,奴婢就先下去了。」小綠嘻嘻一笑,欠身告退之後,朝著來時的路走去,今天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她可得加快速度才行。
走到外堂門口,孟如藥一眼便望見了一名身材健壯高大,穿著鎧甲的中年男子站在堂中,不停的左右踱著步子,臉上帶著與軍容不符的焦急之意。
看著那飽經風霜的臉龐,孟如藥心中一顫,不知是哪股情緒作祟,竟不自覺的喊出聲來,「爹!」
叫出聲後,就連孟如藥自己也驚訝愕然,為什麼好像和眼前的男子很熟悉似的,難道也是這具身子原來主人遺留的意念?
還是像他們說的那樣,其實是自己又一次失去了記憶?孟如藥心中繞成一團亂麻,糾結不已……
不過不管怎麼樣,眼前男子對自己的關切,分明是真心誠意的。沒有享受到父母之愛的自己,這輩子居然還有幸再活一次,還能重新感受父愛,算是上天對自己的恩賜吧!
「藥兒!」望向聲源,孟雲霄快步上前,緊緊的抱住了她。眼中對女兒的寵溺表露無遺,「看到你沒事,爹就放心了!」
孟如藥心頭頓時一熱,感受著懷中不由輕笑起來,「爹,放心好了,我不過是失憶而已,沒事的。」
「唉,」孟雲霄重重的嘆了口氣,將孟如藥放了開來,「都怪爹沒照顧好你,竟然讓你兩次受傷,還都失了記憶。不過看見你沒什麼大礙,我也就放心了,要是你真有個什麼閃失,我怎麼向你娘交代?」
頓了頓,孟雲霄接著說道︰「事不宜遲,等會兒咱們父女倆先去祠堂拜拜祖先,求你娘保佑保佑你,還有你的……咳咳……」
見孟雲霄臉色忽然變得尷尬,孟如藥有些疑惑不解,出聲問道︰「爹,你怎麼不說了,還有我的什麼?」
孟雲霄干咳幾聲,硬若磐石的臉龐百年難得一遇的掛上了尷尬笑容,看上去有些怪異。
就在這時,門口隨軍士兵快步走進了外院,遠遠見孟雲霄在此,立刻快步上前,單膝跪地的抱拳稟報道︰「啟稟將軍,魏公公帶著聖旨來了,請將軍您立刻前去接旨!」
孟雲霄不由蹙緊劍眉,心道皇上為何會突然降下聖旨?莫非是有關邊塞的事,若真如此,大可派人來叫自己。要不然就是……孟雲霄看了一眼孟如藥,眉頭不由舒展幾分。
不過眼下,他沒有功夫細想,便吩咐守衛前去迎接。隨後對孟如藥說︰「藥兒,去跟為父一起去前院領旨。」
「哦,知道了爹。」孟如藥乖巧的點點頭,便跟著孟雲霄一起出了外堂,向著前院走去。
……
「聖旨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將軍府一干人等幾乎全部到齊,恭敬的跪在地上朗聲說道。
而孟雲霄和孟如藥兩人站在最前邊,後面則是丫鬟侍衛們,匆匆趕來的孟月藍不敢驚擾眾人,則一人跪在了最後面。
魏公公見孟雲霄和孟如藥等人均已到齊,便展開了手中拿著的明黃色錦綢書寫的聖旨,操著奸細的聲音大聲宣讀起來︰「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孟將軍之愛女,孟如藥蕙質蘭心,賢良淑德,德才兼備,故朕將孟如藥賜婚于朕的三子司空南,擇良辰下月初一完婚,欽此!」
孟如藥噗的一聲,差點沒噴出口水來!
賢良淑德?听說她可是紅杏出牆才被休了的!德才兼備?听說她可是司空皇朝鼎鼎大名的草包小姐!
那三王爺腦袋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啊,居然死活要選她這個沒人要的棄婦……
莫非,他是有什麼難以言喻的特殊癖好?比如說,特好人妻~孟如藥腦中意婬不止,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不過一想到接下來要和那個冷面男成親,孟如藥心中很是不爽,反正還有時間,成親之類的問題,到時候自有辦法解決,身為現代人的她,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逆來順受。
看到孟如藥媚眼全是喜意,孟雲霄也算是放了不少的心,他這一生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如今看到女兒終于能嫁個自己喜歡的人,也算是老懷安慰了。
念完聖旨之後,魏公公立刻將剛才趾高氣昂的姿態放下,將聖旨卷好呈給孟雲霄,諂媚的彎腰遞上,「孟將軍,聖旨已經宣讀完畢,還請快快起來,接下聖旨吧。」
孟雲霄起身之後,眾人才敢從地上陸陸續續的站了起來。
孟雲霄拍拍膝蓋上的灰塵,恭敬的接過了聖旨。常年冷峻無情的面孔,此刻也掛著和平常人家父母一樣的慈祥笑容。
余下眾人包括孟月藍,在孟雲霄的吩咐下則各自散了去。只留下了孟如藥,孟雲霄,魏公公和從宮中保護聖旨跟來的侍衛。
孟如藥走近些許,從袖中拿出幾片金葉,不著痕跡的塞到魏公公的手中,「民女有事請教魏公公,不知能否請魏公公解答。」說罷,臉上揚起甜甜的笑來。
「奴才知無不言,還請孟小姐問就是了。」那甜膩了的笑容,居然格外的適用。
「請問魏公公,三王爺知道賜婚的事嗎?」
魏公公在袖下模了模金葉的質地,面上頓時一喜,這可是頂級金葉,用料舍得,又寬又厚,做工極好,葉子的絲絲葉脈都模得出來!
魏公公諂媚的笑了笑,將金葉收好,便立刻將不該說的都說了出來,「孟小……呵呵,不對,應該是王妃娘娘了!這件事啊,您應該去感謝皇後娘娘,是她極力向皇上推薦您為三王爺的正妃的,若不是皇後娘娘,您和三王爺的婚事,真不知道拖到猴年馬月呢!」
「是麼?那真是太謝謝皇後娘娘了,等哪天有空,如藥一定親自去拜訪她。」孟如藥依舊保持笑容,卻變成了皮笑肉不笑,語氣也冷了不少。
「您放心,奴才一定會將這句話轉送給皇後娘娘的。」
魏公公不放心的捏了捏放金葉的袋子,順著話題接著說道︰「不僅如此,早些天,六王爺也被皇上賜婚了,婚期就在兩天後,比您剛好早一個月呢,到時候城中,不知道有多熱鬧呢……」「
話語剛落,魏公公頓覺失言,眼前這位,可是六王爺的前王妃!
這下糟了!魏公公心跳得跟打鼓一樣,幸好臉上才擦了脂粉,不然肯定白的跟紙一樣…。抬起眼角,魏公公小心翼翼的看著孟如藥的反應。
孟雲霄臉色也是一變,這魏公公白在皇上面前伺候了,竟說些不合適事宜的話!轉念一想,對了,藥兒失憶了!
還好,還好!
孟如藥老早就從小綠口中探听出了他這位前夫對自己的」英勇「事跡,面色渾不在意,依舊饒有興味的問道︰」敢問魏公公,不知六王爺藥娶的人是誰?「
魏公公才擦了一下耳邊的冷汗,心驚膽戰的諂笑著回答︰」是……祁尚書的女兒,祁連兒小姐。「」是嗎?「孟如藥轉頭,滿眼含笑的撫了撫鬢角青絲,」爹,這可是喜事呢,到時候滿朝文武肯定會帶家眷前去恭賀。到時候您去,把我也帶去吧。「
孟如藥眼中閃爍著直白的蔑視,強別人的男人她沒興趣,不過她倒要看看,那兩個未休妻便堂而皇之奪位的奸夫婬婦,到底長個什麼模樣。
魏公公嚇得手軟腳軟,孟小姐此舉,分明是前去挑釁啊,搞不好會大鬧一場婚禮!唉,每次都是這樣,一看到銀子,該說的,不該說的都給說了出來,總有一天,自己會死在這張嘴上…。
想到這里,魏公公趕緊找了個借口,隨即故作為難的開口說道︰」時間不早了,皇上還在宮中等著奴才復命呢,就先告辭了!「」本來還想請魏公公在府中用膳,既然如此,那本將軍就不好再多留了,慢走不送。「相比之前,孟雲霄的臉色難看不少,語氣也是極其不快。
孟雲霄大袖一揮,便隨便的叫上門口守衛將他打發出了去。
魏公公如蒙大赦,邁著比女人還要細碎的小跑,逃也似的出了將軍府去。
看著孟如藥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孟雲霄卻有些擔心,若是到時候看到六王爺成親的場面,藥兒被刺激得恢復了記憶可怎麼辦?雖然他也很想藥兒好起來,但是以她現在的脾氣,若是記起以前的事情,後果可就不好說了。
看著周圍無人,孟雲霄這才腆著老臉,訕笑著賣力的循循善誘道︰」藥兒,雖然你不記得三王爺了,可是三王爺才是真正對你好的人,再過一個月,你就是他的妃子了。六王爺那里,你就不要再去多想了……而且,你不是已經懷了……咳咳……懷了王爺的孩子了嗎?「
說完話後,雲霄老連頓時通紅,這還是自己一路上派人探听到的消息。若是別家女兒未婚先孕,他孟雲霄一定會認為是恥辱,趕出家門都不是不可能。可是這事到了自己身上,他反倒隱隱有些高興,一路上經常幻想著十個月後,自己手中抱著一個粉女敕女敕的,縮小版的藥兒……
听到這話,孟如藥臉色頓時一變,錯愕不已的提高了聲調,」什麼,我懷了他的孩子,怎麼可能啊爹!「」藥兒,你不用騙爹了,這兩情相悅便是水到渠成嘛,爹,嘿嘿,爹不責罵你的。「孟雲霄憨厚的搓著手掌,語重心長的說道。
孟如藥皺著眉,看看自己的肚子,平坦如鏡︰」爹,我連自己懷沒懷孩子,都感覺不出來嗎?要是您不信,就找個大夫來瞧瞧。「」當真?!「孟雲霄虎目一瞪,難以置信。
他可是花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從朝中打探到的可靠消息,若不是看在藥兒月復中皇孫的面子上,皇後怎麼會力薦藥兒為妃,皇上又怎麼會松口?」爹,我騙你干什麼啊?「
孟如藥捂著隱隱作痛的額頭,無奈說道︰」說實話,今天三王爺來找過我,就算我失去了記憶,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我就對他不喜至極,那種男人一看就是心狠手辣的主,你不知道,今天在院子里,他差點把二娘給殺了,想起來就怕怕!試想,我又怎麼會跟他兩情相悅呢?我懷了孩子這件事,也許是他杜撰的,至于目的嘛,也許是拿我當擋箭牌之類的,具體的我就的不得而知了。「」那你二娘死了沒有……「孟雲霄眼中精光忽現,目光如炬。」不會吧,爹你也……「
她爹也表現的太明顯了吧,看那樣子,二娘死了,他會不會放炮慶祝都不一定。孟如藥驚愕的望向他爹。
孟雲霄回過神來,隨即尷尬笑了起來,」呵呵……爹,爹不是這個意思。「
恢復了正常的表情,孟雲霄稍稍一想,便覺得自己女兒很有可能是完全是在被人利用,從未讓女人近身的三王爺,怎麼會突然看上有著呆傻之名在外的藥兒,如此作為,很有可能就像她說的那樣,因為藥兒好控制,所以干脆拿藥兒當了擋箭牌。看來這向誰靠攏之事,得重新做個選擇了。
思前想後,孟雲霄有些氣憤,便朝孟如藥說道︰」既然你沒懷他的孩子,又不喜歡他,干脆爹去向皇上請旨,將你和三王爺的婚事取消,然後,「
孟如藥直接打斷了他,」爹,萬萬不可!違抗聖旨可不是小事,相信皇榜已經張貼出來了,若是這樣,肯定會引得皇上動怒,咱們朝中並無靠山,到時候要是惹怒了皇上,朝中自有人會落井下石的。您別管,到時候我自有應對辦法。「
听聞孟如藥的這番條理清楚的話,孟雲霄眼中臉上毫不掩飾的表露出贊嘆,沒想到藥兒每次失憶,倒是越變越聰明了,果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好,就依你所言。「孟雲霄爽朗一笑,。眼角皺紋深了不少。」那去六王爺那里的事……「孟如藥面上輕松,趁熱打鐵的問道,故意陰森的笑了起來。」如你所願,咱們父女倆一起去看看,搶了你王妃位置的女人,到底有個什麼能耐?「孟雲霄學著孟如藥惡狠狠的冷笑起來。
看著眼前這個極其對味的爹,心中得意臆想,若是他再年輕個二十歲,自己肯定倒追無疑!」那就謝謝爹啦!「孟如藥猛地撲上前去,」吧唧「,狠狠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個爹,實在是太對她的胃口了!
孟雲霄受寵若驚的愣在原地,藥兒的舉止言行,可謂越來越」豪邁「了!——不過,他喜歡!
半晌,回過神來,兩人四目相對,旁若無人的猖狂大笑了起來!
……
吃中飯的時候,二夫人因為頭破血流,因此不敢前來,一方面是怕到時候孟雲霄問起,自己不知道如何作答,另一方面是實在懼怕萬一不小心又得罪了孟如藥,自己又要遭殃。
飯桌上,孟雲霄見二夫人沒有前來,心中自然知道是什麼原因。而孟月藍在飯桌上只顧埋頭吃飯,期間一直沒有出聲。這倒讓他有些好奇,這三王爺到底使得什麼厲害手段,竟把如此刁蠻的二夫人給收拾了。所以按耐不住的旁敲側擊,問了一下她娘的情況。
孟月藍膽戰心驚,差點沒被飯噎住,以為她爹還不知情,所以不敢如實作答,只是說她娘有些傷風,怕傳染給幾人,所以只好在房中用餐。
听聞至此,孟雲霄也假裝不知情,有人收拾她,反而幫他省了功夫,于是叫孟月藍等會兒找個大夫來看看。
吃過飯後,皇上果然派了人來請孟雲霄進宮,孟雲霄自是不敢怠慢。穿上吃飯時卸下的鎧甲,收拾端正了儀容,便駕馬隨著傳信之人一起去了皇宮。等到孟雲霄走了之後,孟月藍便出了將軍府去找大夫去了。
……
孟如藥坐在家中很是無聊,是休息一會之後,便問了過來伺候的小綠,」上次你不是說我在京城中有一處酒樓嗎,不如我們現在去看看,到時候你在路上,你先跟我說說酒樓的事,免得到時候模不著頭腦。「
小綠喜極而泣,」我的小姐,你終于肯出門啦,小綠這就去準備馬車,你等等啊!「
說完小綠告退小跑著去了馬房,叫上車夫韋伯在門口等著。
之後兩人便出了王府,上了馬車。午後行人較少,韋伯趕車也就快了些,不一會兒,馬車便進入了城中。
孟如藥慵懶的半靠在雪白的狐皮上,知道進了城,听著馬車外的高低喧囂,好奇的揭開旁邊的簾子向外看去。
看著過往眾人形色匆匆,不少沒有將東西賣出的小商小販們還在叫嚷,一時好奇心大盛,原來這就是古代百姓的生活啊,不由暗慶,幸好自己穿到了將軍之女的身體之上,不然,現在也許會像他們一樣為生計奔波。看了許久,孟如藥覺得脖子累了,才依依不舍的將簾子放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是誰在管理芳華樓?快點告訴我他長的什麼樣子,到時候也免得我不認識,鬧出笑話來。「孟如藥看著小綠,淡淡說道。
听到這句話,小綠腦海中立刻浮現那張帶著丑陋面具的英偉男子,還有男子那雙可與日夜星辰相媲美的眸子。因為他們都叫他管事先生,所以小綠自己也跟著這麼叫了。
跟三王爺和七王爺他們比起來,管事先生周遭散發的氣場完全不遜色,想到此處,小綠的臉頰不由的變得緋紅,竟自顧自傻笑起來。」小綠,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只發情的母貓……「孟如藥微眯著眼楮,眼神猥瑣的笑了起來。
小綠臉色霎時通紅如血,害羞的嗔怒的大聲嚷道︰」小姐,你……你在說什麼呢!「」我說的是實話,不信你拿鏡子照照。「孟如藥聳聳肩,拿出一塊銅鏡扔給她,面上一副」我說的可是實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