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在說話?」雲狂焰望向幾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剛才那名站在門口看的宮女微微一愣,隨即朝里看去,立刻提高音量,激動的說道︰「皇上,是皇後娘娘在說話,皇後娘娘醒了!」
雲狂焰微微一愣,隨即面色大喜,轉身向殿內跑去。
「孟如藥,你終于醒了!」雲狂焰半蹲身子,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水……」孟如藥微眯著雙眼,神色有些迷茫。
「听見沒有,她要喝水!快點拿水過來!」雲狂焰轉過頭去,目光烈烈的大聲的朝身旁的宮女吼道。
「哦……哦!」宮女被嚇得一愣一愣的,回過神來,驚恐的匆匆的朝桌邊跑去,倒了一杯水後,又趕緊的端了過來。
雲狂焰接過水後,輕輕的扶起孟如藥,小心翼翼的把水杯遞到了她的嘴邊。
孟如藥似乎很久沒有如此痛快的喝過水了,咕嚕幾口,就將茶杯喝了個見底,終于,孟如藥漸漸恢復了神智。
看著眼前放大的那張熟悉俊臉,孟如藥頭腦混亂,一時回想不起來事情,「雲狂焰?怎麼是你?」
等到看見雲狂焰身上穿的明黃色龍袍,孟如藥不由吃驚,問道︰「你……你怎麼會身著龍袍?你當皇帝了?」
身旁幾名宮女頓時是驚愕,皇後怎的如此大膽,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字?!
雖然皇後娘娘從來的時候就昏迷不醒,但是從外表上看,如此傾國傾城的絕子,想必秉性也是極好。不然,就算昏迷不醒了,皇上也要封她為後呢?
雲狂焰盡力將平靜的一面展現給她,溫柔的笑著說道︰「孟如藥,我要跟你說一件事,但是你听了之後,千萬不要激動。」
「什麼事?」孟如藥秀眉不由蹙緊幾分,看著他如此反常的表情,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自從你那天在冷殿昏迷之後,我就把你帶了回來,而且,已經過去八個月了。」雲狂焰盡量小聲,不用刺激的字眼說道。
「你說什麼,八個月後?」孟如藥訝然提高聲調,難以置信的瞪大美眸。
說話之際,孟如藥便雙手撐著想要起身,卻忽然覺得呼吸十分困難,就像身上壓著重物似的。奇怪的往下一看,不由驚恐的大聲吼叫起來!
「啊~這這這這,這是什麼?!」孟如藥指著圓滾滾的月復部,面色詭異夸張的大叫起來。
雲狂焰無奈一笑,他果然猜的沒錯,孟如藥根本不知道自己懷了孕。
看著孟如藥處在邊緣的崩潰模樣,雲狂焰干笑兩聲,連忙好言相勸,「這就是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事情,恭喜你,你馬上要就要當娘了。」
「去你娘的恭喜……」孟如藥咬牙切齒,冷冷的的吐出這五個字。
雲狂焰不以為意,心道,孟如藥大概是消化不了如此巨大的「喜訊」,火氣沖天而導致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看著身旁幾名丫鬟吃驚到恍若雷劈的呆傻模樣,雲狂焰立刻將他們幾人屏退,「你們先出去,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
「奴婢遵命!」幾人齊齊告退,連忙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你當了皇帝,那司空南呢?我昏迷了之後,你把他救出來了沒有?」孟如藥忽然記起當時的事,雙眸一閃,憂心忡忡的開口問道。
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雲狂焰知道,若是她醒了,總會問起自己這件事,可是他想了八個月,依舊沒有想到最好的答案,最後只能將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一場大火,將大半個司空皇宮燒毀殆盡,冷殿自然也再其中。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派人留在那里,等到司空朝的侍衛一離開,就讓他立刻前去探查。可是探子帶回來的消息,卻是……」
「卻是什麼!」孟如藥身子微微顫抖,緊緊的捏著他的手腕,青筋爆出。
明明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是自己能想到的結果,卻依舊忍不住出了聲,只是心中還存著一絲希望,他也許會被人救了去。
「冷殿未剩半履,被燒了個精光……」看著孟如藥希冀的眼神,雲狂焰不忍心的將結果道出。
孟如藥雙手一松,楞楞的看著雲狂焰,眼中逐漸失去了聚焦,搖著頭,呆呆的喃喃自語道︰「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的武功那麼好,怎麼會死?」
「你不是說,沒找到尸骨嗎?他肯定是被人救走了,對,一定是被人救走了!」孟如藥抬起頭,目光灼熱的盯著雲狂焰,極力的扯出一絲笑容。
看著她自欺欺人的樣子,雲狂焰終究不忍再傷害她,輕輕一笑,點點頭,緩緩說道︰「也許你說的對,大哥已經被人救走了,所以我的人才沒找到他。」
「恩,說不定他現在在哪個地方逍遙呢,真是的,這個負心漢,不要我就算了,居然連孩子都不要了。」孟如藥苦澀一笑,埋怨的說出話來。
看著高高隆起的肚子,孟如藥笑著笑著,鼻尖卻一酸,顆顆眼淚忍不住掉落了下來,一把抱住了雲狂焰︰「壞蛋!老娘這麼年紀輕輕的,就當寡婦了!」
「放心,放心,我不會讓你當寡婦的。」雲狂焰拍著她的背,怕她激動動了胎氣,安慰著說道︰「我已經立你為焰朝皇後了,今後你就是一國之母,想欺負誰,就欺負誰。要是不行,我幫你一起欺負他。」
「你,你說什麼?」孟如藥推開他,驚愕的盯著他說道︰「你立我為後了?你…你…你」
孟如藥臉色緊蹙眉頭,捂著肚子,面色逐漸變白。
「你別生氣,若是你不想當皇後,不當便是。」看著她氣極了的模樣,雲狂焰一時慌了神。
飽嘗了思念之痛,自從救她回來之後,他雲狂焰就發誓,此生再也不會讓她受傷,只要她想要的,她想做的,自己統統都嗎滿足。
劇痛襲來,孟如藥不由倒吸一口冷氣,臉色慘白如紙,隨即指著肚子,顫顫巍巍的說道︰「我…。我的肚子好……好痛……」
「什麼?」雲狂焰往下看去,竟發覺床單上竟沁出了斑斑血跡。微微一愣,立刻驚慌失措的朝門口跑去,打開了門。
「立刻去叫產婆過來,就說皇後娘娘要生了!快點!」雲狂焰幾乎是吼著說了出來。
宮女們早已習慣了雲狂焰發怒時的說話方式,應了一聲,急急的快步向前產婆住的地方跑去。
說完之後,雲狂焰便立刻轉身跑進屋內,半跪在地上,緊緊的握住們發個如藥的手,緊張的說道︰「孟如藥,你怎麼樣了?」
「痛……痛死了!」孟如藥爛著小臉,找不到發泄之物,轉而拿起雲狂焰的手就一口咬了下去!
感受著手臂傳來的痛意,雲狂焰面色倏然一變,不敢呼痛,極力忍住,依舊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孟如藥,你再忍忍,產婆馬上就要到了!」雲狂焰苦笑一聲,將自己的另一只手又伸了過去,「那只手你留著捏,這只手用來咬。」
送上門的手,不咬白不咬。孟如藥疼得大汗淋灕,張開紅唇,毫不客氣的一口咬了下去!
「皇上,產婆來了!」剛才去報信的宮女,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話剛說完,後面兩名微胖的中年婦女也跟著跑了進來,也是一頭大汗,見到雲狂焰在此,立刻想要跪下行禮。
雲狂焰緊繃的神經頓時一松,大袖一揮,「不用行禮了,快來看看皇後她怎麼了。」
兩名產婆立刻听命上前,查探一番,立刻回答道︰「回皇上,娘娘這是要生了!」
「那你們快點幫忙接生啊,還愣著干嘛!」
「娘娘生產,恐會污穢動工,皇上是不是要找人將娘娘,」
「少廢話,就在此地!若是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什麼閃失,朕就摘了你腦袋,誅你九族!」雲狂焰忍不住大吼起來。
「老奴知道了!」產婆嚇了一跳,趕緊吩咐旁邊兩名宮女,「立刻去拿毛巾和水來,越快越好!」
有了前車之鑒,小宮女一听,立刻轉身拔腿就朝外跑去。
雲狂焰見狀,這才稍稍放下了心,轉身出了門,將門從外關上。站在門外,面色焦急難捱,左右不停的踱著步子。
不一會兒,兩名宮女端著水匆匆跑了過來,打開門走了進去。放下水後,又趕緊過來將門關上。
「娘娘,您使點勁,孩子很快就會生出來了。」產婆做好一切準備工作,之後說道。
「痛死我了……我……我很使勁了……」孟如藥使出全力,哀嚎一聲,頓時疼得鼻涕眼淚橫流,這簡直比挨子彈還疼!這叫什麼事啊,一覺醒來,居然就要生孩子了!
「娘娘,每個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只要用力,沒有生不下來的孩子。」產婆連聲做著心理工作。忽然,產婆欣喜叫喊,「出來了,頭出來了!娘娘再加一把勁,孩子就生出來了!」
這產婆說話還真帶喜感,孟如藥胡思亂想,疼得渾身被汗濕透,幾乎暈厥,忍不住哭著咒罵道︰「媽的,老娘……痛死了,不生……不生了!」
「只差一點點了,娘娘加油啊!」一旁幫忙的宮女一邊幫她擦汗,一邊焦急的打氣道。
孟如藥頓時一聲哀嚎大叫,用勁了最後一絲力氣,最後,慢慢的昏睡了過去。
「生了,生了!」
產婆喜不自勝,抱起孩子,啪啪的在孩子上輕輕打了兩下,嬰兒嘴巴一癟,立刻「哇哇」的大哭起來。
另一名產婆見狀,趕緊將準備好的襁褓拿來,將孩子包好,然後打開門,朝外抱去。
剩下的宮女們,則幫著孟如藥換鋪換衣,洗臉擦身,再將污穢之物收拾好,端了出去。
看著產婆將孩子抱了出來,雲狂焰忍不住先上前去,似乎他就是孩子的爹一樣,渾然忘了,渾然忘了這是司空南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