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不要得寸進尺了!」俊美少年猛得轉過頭,雙目迸出一陣濃烈的怒意和殺機,以他的身份而言,能這個時候選擇息事寧人已經很不容易了,可眼前這個小鬼的咄咄逼人讓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陳飛揚盯著俊美少年,手臂上血管凸顯,心中默念著九字真言,俊美少年見狀,輕輕松開穆琳的手,身上冒出的斗氣居然摻雜著少量的銀白色。
「小鬼,你找死麼!」俊美少年身邊的兩個護衛怒吼著,身上驟然閃現著精純的銀白色光芒,這耀眼的斗氣讓蘭月琪心底微微一驚,這可是白銀級戰士的斗氣,雖然在中央教廷里,白銀級戰士不值錢,但是在教廷外,這可算是頂尖好手了。能請得起白銀級戰士來當護衛的人,這俊美少年的後台只怕也是很硬呢。
「滾開,你們難道認為我連一個沒有斗氣的戰士都擺平不了麼!」俊美少年滿臉怒容的朝著兩個護衛吼著,兩個護衛愣了愣,面面相窺之下,低頭退了下去,這回可是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俊美少年的話音剛落下,陳飛揚的身形已經驟然啟動,開到「列」字的陳飛揚實力已經直逼青銅級戰士水平,而這單純練體之術達到的速度,攻擊力更是直逼白銀級戰士。
好快的速度,俊美少年不禁在心底發出一陣感嘆,沒有斗氣的支持,到達這個速度已經是奇跡了。但是臉上表情卻依然沒有多大變化,這速度對于已經邁入白銀級的他而言,依然不足為患,隨著斗氣遍布全身,俊美少年的佩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握在手上,那精純的斗氣灌注在劍上,仿佛連空氣都在退避三分,避其鋒銳。
隨著一陣斗氣波散發出來,眾人紛紛用手遮住眼楮,但斗氣散去,只見陳飛揚右肩上出現了淡淡的劍痕,一縷鮮血滑落到地上,俊美少年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那一身華服在斗氣下隨風飄搖。
「口氣如此之大,實力卻如此不堪一擊,我真好奇,你怎麼能活到現在!」俊美少年的眼角余光瞄到了陳飛揚手臂上的佣兵團標志,嘴角微微上揚,聲音里的嘲諷意味愈發濃烈。
陳飛揚眼神里依然帶著強烈的戰意,仿佛右肩上的傷口不是出現在他身上似的。
「白銀級戰士的實力也不過如此!」陳飛揚笑了,當初練不出斗氣的他,對于在大陸上處于上游的白銀級戰士有著說不出的憧憬和羨慕。如今一戰之下,他卻失望了。
「小鬼,實力不濟,卻如此囂張會死得很快的!」俊美少年握劍的手加緊了幾分,殺意甚至散發到身體之外,他非常想讓眼前這個狂妄而弱小的小鬼消失在世界上。
陳飛揚聞言,一言不發,輕輕的閉上眼,感受著這空間的波動,雙拳輕輕提上胸口,俊美少年被陳飛揚的舉動徹底激怒了,爆喝了一聲,強烈的斗氣灌注在劍上,身形剛啟動的瞬間,手腕上卻傳來一陣痛感,長劍隨即「叮當」一聲掉落在地上。耳邊傳來陳飛揚的喝聲,
「裂空斬!」
俊美少年不敢相信的望著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腕,抬頭凝視著還在原地沒有挪動的陳飛揚,心中驚駭著,這是怎麼回事?有誰看見他是怎麼打傷自己的麼?沒有斗氣的痕跡,沒有魔法的跡象,是刺客偷襲了自己麼?
「有誰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麼!」俊美少年猛然間想起自己還有兩個處在白銀級巔峰的戰士,偏過頭怒吼著。
兩個護衛傻眼了,因為他們和俊美少年一樣吃驚。區別只是,他們很確認,這叫陳飛揚的小鬼的確沒有挪動身形,也沒有使用刺客的潛行術。但,他是怎麼傷害到少爺的?如果讓他們自己不挪動身子,遠距離攻擊也不是做不到,斗氣實質化就行,但是,現場沒有斗氣實質化的痕跡呀!
「你們兩個蠢貨,我父親高價請你們來,就是給我這樣的答復麼!」俊美少年有些歇斯底里了,年少成名的他,一直背負著大陸第一天才戰士之名,14歲的年紀邁入白銀級戰士的門檻,放眼全大陸來看,他只屈居與三千年前教廷那位絕世天才和今年同時出世的兩位新晉黃金聖騎士之下。如今居然莫名其妙就輸了,他想不通!
「你可以離開了,穆琳你是帶不走的!」陳飛揚望著俊美少年的目光里帶著一絲憐憫。天空的奧義可是屬于諸神的領域,豈是一般人能明白的。
「不,剛才的肯定是錯覺!」俊美少年雙目通紅,斗氣再度暴漲,憤怒的拳頭帶著耀眼的銀白色光芒正欲轟向陳飛揚,關鍵時刻,他實力再度提升了。隱約有步入白銀級中階的層次。
可預料之中的實質化斗氣卻並沒有出現,目測之下,俊美少年手臂上出現了個森然的血洞,俊美少年這一次,是完全被打崩潰了,雙目失神,因為他這一次依然沒有看明白,自己是怎麼受傷的,眼前的小鬼分明沒有挪動。
「再不走,下一擊可就是你的心髒了!」陳飛揚臉上掛著勝利者的驕傲與自信。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俊美少年喃喃自語著,這一次的慘敗讓他迷茫了。
「少爺,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還是先撤吧!」兩個護衛也是覺得毛骨悚然,輕輕的架著俊美少年,連哄帶騙的逃出酒店,因為剛才那一擊,他們捫心自問,換成自己上去,這結果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特雷斯和伊古拉相視了一眼,默默的低下了頭,白銀級的戰士如此脆敗讓他們自信心遭到了沉重的打擊,如果說跟銀月惡魔那一戰讓他們對陳飛揚的戰斗智慧產生了欽佩的念頭的話,那麼這一戰則是讓他們徹底的對陳飛揚戰斗實力心服口服了,因為換成自己這邊任何一個人,面對白銀級戰士,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飛揚,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之強了?」穆琳許久才回過神來,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抖,陳飛揚的實力暴漲超出了她的想象,這一次戰斗陳飛揚表現出的實力雖然不如當初少年格斗賽上擊敗哥哥的那一次。但是那時陳飛揚戰斗完後,可是站都站不穩了,那時穆琳更願意相信,陳飛揚是使用了某種禁術。可眼前這次,陳飛揚勝得是如此從容。
「穆琳,從今天開始,你不必再害怕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你就不會受到任何欺負!」陳飛揚朝著穆琳做了個勝利的手勢,眼楮帶著熾熱的感情望著穆琳,此刻陳飛揚心里有著說不出的興奮,是因為自己終于能親手保護自己在乎的人了?還是因為心底那點朦朧的感情?他自己都不清楚。
蘭月琪看著這一幕,心底卻泛起了一陣淡淡的醋意。看著穆琳的眼神里升起了一絲敵意,她此刻竟然非常妒忌穆琳,糾結著,為什麼被那討厭少年綁架的會是穆琳而不是自己!
穆琳听著陳飛揚的話,心底不知不覺的自卑起來,模了模貼在胸口的一本秘籍,暗暗的下了決心,自己不能成為陳飛揚的負擔,她要變強,她要擔起靈龜一族的榮耀。既然自己不能覺醒血脈,那麼,就往父親的方向走!
「對了,穆琳,你剛才說你們被襲擊了?穆雷他們怎麼樣了!」陳飛揚猛然間從眾人崇拜的目光中醒來,抓著穆琳的手,急促的問著。
「听雨煙姐姐說,是六大罪干的」穆琳想起逃跑時,穆雷用生命化出的巨大靈龜像破碎的一幕,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浸透了胸前的衣襟,泣不成聲的哽咽著說完了經過。
陳飛揚听著听著,雙眼逐漸赤紅,額上的青筋突顯,身子在不斷的顫抖,六大罪,該死的,我不管你是什麼樣的對手,只要你敢傷害我的同伴,我必定要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蠢貨!冷靜一點,雖然你領悟的天空奧義是大道,但以你現在的戰斗力,別說打六大罪,打他們的一根腿毛都有難度!」陳強的靈魂感應到了陳飛揚的憤怒,即使的潑了陳飛揚的冷水。心中卻同時犯起了愁,六大罪的實力他很清楚,個體實力全部是超一流且不說,關鍵的是,他們很少落單,六大罪聯手的實力,除了諸位高高在上的主宰以外,誰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難道讓我不復仇麼!」陳飛揚朝著陳強咆哮著,從小就飽受冷眼的他,非常珍惜自己來之不易的朋友。
「狠狠的教訓六大罪是必須的,但是依我看來,穆雷和華萊士肯定還活著,從戰斗的種種跡象來看,六大罪是想生擒守護一族的兩大天才,否則,他們一行人一個照面的時間內,就得全部見創世神去了!」陳強此刻體現除了他出色的天賦,越是危急時刻越冷靜。
「那我們得快點去救穆雷和華萊士!」陳飛揚如同溺水者抱到了根木頭似的,焦急的催著陳強。
「急什麼,你知道六大罪在哪麼?一步步來,六大罪做事只會有一個目的,就是破除撒旦的封印,明白了這點,我們總會逮住他們的!」陳強不以為然的笑著,眼前這個今生雖然某方面的天賦也非常驚人,但是說到大局觀,終究是不如自己出眾。
陳飛揚聞言,心情逐漸平復了下來,對于這個囂張跋扈的靈魂,他心里有著說不出的親近感,總是不由自主的相信他的話。
「穆琳,你這一路上受了不少驚,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這樣吧,就在這酒店開兩個房間,你和我們住一起!」蘭月琪不動聲色的把穆琳的手跟陳飛揚分開,熱情的招呼著。
特雷斯,桑德和伊古拉則目不轉楮的盯著蘭月琪的錢包,心里嘀咕著,這團長到底偷偷攢了多少錢?居然不聲不響間,敢住起酒店了,一會得好好吃一頓先!
而此時,倉皇逃出的俊美少年已經被護衛送進了一間磅礡大氣的府邸,一位須發俱白卻雙目蘊含著凌厲眼神的老人見到俊美少年的傷勢後,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按在椅子上的手指深深的嵌入到椅背的木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