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小螃蟹激動的聲音早早就在酒店里回蕩,「懶鬼們,快起床啦,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哦!」
「吵死了,你難道不知道早起的蟲兒被鳥吃麼!」桑德穿著睡衣猛的打開門,朝著小螃蟹吼著,臉上還掛著惺忪的睡意。
「你這個失敗的魔法師,每天睡那麼多,難怪水平那麼爛!」小螃蟹揪著桑德的衣領拼命的搖著著,體制虛弱的桑德被這麼一搖是兩眼直翻白。
「好了,別吵了,收拾下行裝,我們去南部的魔獸森林吧!」陳飛揚拖著疲憊的身體從酒店外走了進來,衣服上厚厚的塵土,雙眼里布滿血絲,顯然是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
伊古拉和特雷斯此刻也走出了房門,目睹了陳飛揚的模樣後,心底都微微一震,互視之下,心中都升起一個念頭,這家伙不會是又修煉了一個通宵吧?
中午時分,陳飛揚一行七人頂著烈日離開了暮光城,隨著馬蹄聲漸遠,城樓上的老人發出了一聲冷笑。
「魔獸森林?看來我多慮了,如此凶險之地,他們絕對是沒辦法活著回來的,我還是繼續籌劃我的大計比較好!」老人說著說著,隨即把目光鎖在身旁的華服中年人身上。
「沒問題,只要你的外應能按時到達,我擔保教廷不會干涉你的事情!」華服中年人微微笑了笑,眼神卻停留在城中的教廷方向。心中飄過淡淡的惆悵,重兵把守的暮光城本來可以成為自己發家的根據地,怎奈,里面的獅**黃金聖騎士費伍德跟自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這才是讓他一直沒敢明目張膽做事的關鍵。
「大爺,求求你施舍點吃的吧!」一個年邁的老人端著個破碗,跪在已經連日趕了七天路的陳飛揚面前,那雙不滿皺紋的手在輕輕的顫抖著。
陳飛揚輕嘆了一口氣,從包袱里拿出了兩個饅頭,輕輕的放到老人的碗里,這一路來,這樣的情形他都記不得踫到過多少次了,毫無生氣的村莊和城市,陸陸續續的難民,荒蕪的田地,破敗的城牆都讓陳飛揚心情非常沉重。
蘭月琪的內心起伏更為激烈,在飽受魔獸摧殘的南部,她看到的每一間教堂都是空蕩蕩的,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些神職人員拋棄了這些平民。
「飛揚小心!」穆琳的驚呼聲打斷了蘭月琪的思緒,抬頭望去,剛才還一副虛弱無力模樣的老人手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匕首,而那矯健的動作,充沛的斗氣更是讓眾人大跌眼鏡,這分明是個高級戰士。
陳飛揚當下就在心里默默開了三字,堪堪躲過老人的一擊,眼里充滿著迷惘,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老人要襲擊自己!右拳平放在胸,心底卻在猶豫,這一擊該打出去還是不打!遲疑中的陳飛揚猛然間感覺一陣陣暈眩感襲來,低頭卻發現身後多了一條細長的身影。
「是盜賊!」伊古拉眉頭一皺,兩支弓箭帶著強烈的破空聲往身影方向打去,陳飛揚本能的想遠離偷襲者,怎奈身體如同癱瘓了一般,不受控制。
「牧師,你在干什麼,再不保護陳飛揚,他可就要去另一個世界報到了!」小螃蟹焦急的喊著,因為她已經察覺中陳飛揚身後的盜賊已經使用了洞悉弱點,按照一個合格的盜賊來估算,下一步必定是盜賊的招牌技能,殺戮盛宴!
蘭月琪心驚之下,飛快的從懷里掏出法杖,口中吐出一個個神聖的字符,與此同時,蘿紗的吟唱聲也響起,水元素在蘿紗意念的牽引下包圍了陳飛揚。
果然不出小螃蟹所料,偷襲的盜賊的兩把帶著幽綠色劇毒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的插向陳飛揚的脊梁,那角度和速度都堪稱完美。如果沒有意外,陳飛揚將在半秒之後去另一個世界報到了。
盜賊嘴里浮起了殘忍的笑容,而當初的老人尤恐陳飛揚死得不夠干淨,匕首帶著強烈的斗氣投擲向陳飛揚的胸口。
該死的,陳飛揚行動受制的情況下,完全是有力使不出,無論是九字真言還是天空奧義都無法幫助自己接觸這行動受制。眼見三把匕首就要貫穿自己的身體。一片濃厚的光元素籠罩住了陳飛揚。
「真言術.盾!」蘭月琪的竭盡全力的喊出了咒語的最後一句。
「水流壁!」蘿紗的吟唱也同時完成,一道生生不息的水壁把盜賊的身體也鎖住了,老人和盜賊顯然有些措手不及,眼里帶著難以置信,這魔法師和牧師的吟唱速度怎麼能快到這個地步?
與此同時,伊古拉密集的箭矢涌向一臉驚愕的盜賊,盜賊咬咬牙,心頭趟過一絲悔意,後悔的是自己輕敵了,低估了魔法師和牧師的實力。眼里閃過幾分不甘,正準備用強隱術再度潛伏之際,驟然間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了。隨後四肢傳來陣陣痛感。
該死的,黑暗系魔法師!盜賊臉上出現恐懼表情了,身為暗殺者的他,一旦行動暴露和被制,留給他的只有是死亡了。想到這里,盜賊帶著深深的怨恨盯著不遠處的桑德。
在盜賊受到傷害的同時,陳飛揚驟然感到自己身上的束縛被解除了,一直被壓制挨打積累下的怨氣頓時爆發出來,一記裂空斬,干脆利落的把老人擊翻在地。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襲擊我們!」蘭月琪坐在五花大綁的老人和盜賊面前,不解的問著。
老人和盜賊臉上浮起詭異的笑容,表情愈發猙獰,隨即一股黑血從嘴角滑落。
「不好,他們服毒自盡了!」小螃蟹急忙撬開老人和盜賊的牙關,那一陣陣腥臭味讓小螃蟹不住的搖頭,這毒性太猛烈了,根本來不及解毒。幾分鐘時間里,老人和盜賊的尸體被劇毒侵蝕的骨肉無存。看著地上兩攤黃水,陳飛揚一行人內心愈發沉重了。因為他們都感覺自己好像落入了一張無形的網中。處處被人監視著。
這一場戰斗的過程悉數落入一個相貌俊美,一身白衣,手握重劍的男人眼里。
「呵呵,看來教廷這些年還是冒出有天才的!」男人自語著,隨即迎著陽光繼續前進著,讓人震驚的是這男人身後有著六對淡淡的光翼,這赫然是十二翼熾天使。
「任務失敗了?你們灰鼠組織就只有這麼一點能耐?」一個囂張跋扈的俊美少年在一間不起眼的房間里發著脾氣。
「一分價錢一分貨,我們灰鼠組織要收拾一個連黃金級都不到的戰士,當然一點問題都沒有,關鍵是錢!」一個相貌絲毫不起眼的中年人平靜的回答著。
「錢?沒有問題,八萬金幣,你提著那小鬼的腦袋來見我!」俊美少年從懷里掏出一張至尊卡仍在了破舊的桌子上,直接轉身離開。
「八萬麼?這可是刺殺黃金級戰士的價碼了!」中年人微微愣了愣,隨即悄悄的把卡收進懷里,消失在房間的地道中。
「少爺,我們私底下請人暗殺,您看是不是不大合適,萬一被老爺知道了?」俊美少年身邊一個護衛訕訕的問著,臉色非常為難!
「怕什麼!我承認那小鬼也許真的有點門路,但是,你要搞清楚,這里是什麼地方,這里是暮光城!有誰能比我們家更橫!」俊美少年盯著護衛,冷冷的丟下話。他是個被寵壞的孩子,凡事只是隨著自己的性子來!
而此時,在暮光城的某一個陰暗的角落聚集著六個詭異的身影,那六張看不清相貌的臉上只透著六種極端的情緒。
「米迦勒,你終于來到大陸了,萬年前一戰我猶未盡興吶!」全身散發著陣陣傲慢的身影狂笑著,眼里露出了少有的戰意。
十余天過去,陳飛揚一行人的神經逐漸麻木起來,因為這份荒涼和廢墟,因為地上一堆堆的枯骨,更是因為這大地上彌漫著一種叫絕望的情緒!
「為什麼這一路上,我都見不到帝國的軍隊!在我印象中,這南部應該有著帝國的精銳王牌軍,雷神軍團才對呀!」小螃蟹滿月復的疑惑,嘴里發出了疑問。蘭月琪心底一動,多看了小螃蟹兩眼,遂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也許雷神軍團已經全軍覆沒了!你沒看連教堂都沒人了麼!」
「不可能,一直沒有雷神軍團和魔**鋒的信息傳出,要想剿滅這支王牌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小螃蟹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嘴里的話如連珠炮一般吐出!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數十萬軍隊,怎麼說消失了就消失了!」陳飛揚被兩個女孩的爭吵聲弄得心煩意亂,隨即發出了自己的疑問。這一下,小螃蟹頓時啞然無言,因為她也解釋不了,雷神軍團去哪里了。
「看,前面好像就是魔獸森林!」特雷斯在馬上興奮的叫著,眾人抬起頭,一片綠色的海洋闖入眼簾,最遠處甚至與天空交接成了一條線。陳飛揚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暗嘆︰這魔獸森林可真夠大的了,里面會有什麼樣的危險呢?想著想著,全身的血液沸騰了起來。他竟然有些期待這種冒險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