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麟默默的听著心中火氣更濃了這個日本人居然是想拿總統拿徐國輝拿漢軍來壓他麼可笑他根本就不怕他們即便他忌憚哪路勢力得罪那路軍閥那都是內帷起火、一牆之事一個倭人、一個彈丸小國還真以為自己有資格在中國的底盤上指手畫腳
暮然間他眉目一冷揚手一揮.
‘踫’的一聲脆響高崎奧野高廣倉促的低頭卻見地上一片狼藉傾倒的茶壺、茶杯的碎片、殘存的茶水全然覆在白色的紙上、黃色的文件袋上極快的將這紙這袋子濕透還在微微晃動的茶杯碎片那鋒利的口中好似擱在他喉嚨頓時遏制了他的話語正是一陣怔然卻听見沈兆麟低沉著聲音說了句「不好意思手滑……」他扭頭看去只見沈兆麟已經俯軀去撿袋子和散落的合約紙微微抖抖上面的水漬和茶葉雜再微微整理好了最後將它輕輕放在桌上整個過程緩慢卻鎮定
兆麟嘴角捻笑心中已然有了算計這對他何嘗不是一件好事一個自己送上門的好機會看著高崎微微錯愕攜著憤怒的臉他說「高崎先生最近見過李省長嗎?」
高崎奧野高廣思索片刻「沒有」
「難怪」兆麟笑的別有用意緩緩地桌上的公文袋推到他面前口中道「這合約我不敢和您簽」
「沈廳長這是社麼意思?」高崎奧野高廣一雙鷹眼將他上下打量
兆麟微微停頓低聲說「據說貴國有意聯合其他國家在四月的德爾會議上讓我們把德國在冀州的權利轉讓給貴國對嗎?」
高崎奧野高廣眼光莫名波動卻沒有回答
兆麟笑著說「省長的交代是貴國若是存了這樣的心思那麼關于貴國的大小事宜暫且擱置」
「他是這樣說的?」高崎濃眉高挑幾分詫異
「李省長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只是他的某些話多多少少就是這個意思……」兆麟淡然的站起身跨步走到那些精致肅然的槍前隨手撩起一把拇指輕輕的摩擦著「高崎先生不信沈某的話可以自己去問」兆麟料他不會去問不敢戳破臉
高崎奧野高廣看著沈兆麟只覺他背對著自己的英俊身姿沒有一絲一毫的晃動搖擺、一分一厘的顫抖震蕩直直挺立中透著淡然清閑、無風無雨、泰然自若的氣質只有隨意摩擦著槍手的動作帶出一陣刺耳的‘茲茲’聲絞著心頭莫名的煩躁方才還以為是這個支那人不賣大日本帝國的面子原來是漢軍**有了離心一時惱火卻又隱忍不能發作高崎道「沈廳長你們不如再想想清楚我們一直都是友好合作的若是因小失大傷了和氣總歸是不好的」
沈兆麟沒有看他低沉的聲音通過英挺的背影傳到高崎奧野高廣耳朵「怎麼您認為這是小事嗎?」
高崎奧野高廣低著嗓子說「不過是從德國人手中讓我們手中罷了與貴國也沒什麼損失」
「是嗎?」沈兆麟優雅的轉過身子順勢閑閑的倚著檀木陳列架薄唇一動扯出一陣寒流「高崎先生好像忘了這冀州處在誰的版圖上這翼州的百姓處在哪個國家了?」
高崎奧野高廣迎上他凜然的目光濃濃的火藥味悄然無聲的蔓延看來渾身一怔怵惕不寧臉色變得怔忪不定
沈兆麟淡然的看他只見他臉色漸漸變得難看陰毒便知道他的某些認知正在瓦解這種特殊的情況、身在漢營的自己又是如此的說他想不對漢軍**起疑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敢問著世上誰會相信有些國家是真的願意出賣自己的土地自己的同胞
窗外猝然響起了汽車急促的喇叭聲高崎奧野高廣順著聲音朝窗外看去只見是一輛黑色汽車穩穩的停在門口車里隱隱越越的是個嫵媚女人的身影眼光一晃只見沈兆麟正對著車窗笑的曖昧末了收回眼光禮貌的詢問「高崎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氣氛已經尷尬談話漸入窘境見沈兆麟有美相守高崎奧野高廣自然識趣的很收拾東西便起身告辭走到門口時突然將手杖重重的柱在地上地面微顫發出抑郁沉悶好似憤怒的的聲響他低著頭陰寒了臉陰毒了眼拋出一句「希望沈先生不要後悔」
沈兆麟漠然望著他仍舊擺弄著手中的槍支朗笑一聲說「多謝高崎先生關心」
高崎奧野高廣陰寒的眼角瞟了瞟他悶聲一哼快步走了出去
兆麟黑色瞳孔中的人影漸小待倭人完全消失‘啪’的一聲他信手將槍丟在遠處的桌子上暮然凌住了眉毛
後悔?早在他選擇陵軍陣營用這性命做賭局的時候就已經不知道後悔二字怎麼個寫法了
各路軍閥中華四虎他看得上眼的便只有煤鐵礦先天優越海陸鐵交通便利工農商引資發達的陵軍風雲局勢戎馬倥傯當世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若說誰人可以統一紛亂、平定江山便只有這頗具勢力的陵軍了
從頭到尾他投靠漢軍**就是一個陰謀深入虎穴的潛伏、萬分危險的假意投靠只因徐國輝的妹夫佔了北平總統的名號現今是名義上中國的主人明里暗里挑撥著其與民眾與日本的微妙關系只為等待成熟有利的時機聯合陵軍將其一舉傾翻然後幫著陵軍坐鎮北平政府統一中國掃清內室趕走洋人
他大唐集團的染指目標不單是南方也不單是北方而是整個中國最終的目的便是要將排除外國的勢力讓大唐的軍火事業成為中國名正言順並且唯一存在的軍火事業
……
「沈廳長……」張敬立在門口抬眼間正對上沈兆麟銳利陰寒的眸子從未見過他如此目光來人不由訕訕的低眼不敢看他卻見桌上的一把黑漆漆的手槍正在肆意的打著璇一時神皇手心冒出許多虛汗舌尖的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踟躕猶豫進去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
「社麼事?」
「您和高崎先生還好嗎?」張敬剛剛送了高崎奧野高廣那日本人一路冷著臉沒有理會他走到廳樓門前憤然甩袖惡狠狠的說了句‘不識時務’沈兆麟默不作聲
張敬見他這般心中揣測了七八分知道他們這次肯定又是不歡而散的不覺心驚肉跳幾步上前勸阻說「廳長還是不要得罪他好些他可是日方的代表」真不知道為什麼這沈兆麟對待高崎奧野高廣對這個與漢軍交好的日方代表如此不友善這個大大的不該啊
嘴角低寒沈兆麟風平Lang靜的望著窗外得罪日方的是身為漢軍財政廳廳長的沈兆麟而不是旁的什麼身份的沈兆麟就這點他還用的著擔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