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果林的果子品種繁多,隻果梨子……總之這個季節該有的果實,這里邊兒幾乎都不缺,填飽你的肚子綽綽有余,你既然能輕易就進得戒備森嚴的王府,想必這爬樹摘果自也難不倒你。」軒轅和碩說著這才轉過身,竟管夜色深沉看不清他眼底的鋒芒,卻仍舊掩不去那懾人心魄的冷冽。
扔下這麼句話,軒轅和碩便不再廢話一句,徑自朝前揚長而去。見狀,原本也有些模不著頭腦的夏侯樊這才回過神趕緊跟了上去,回頭似笑非笑的那一瞥,意味深長。
正所謂高手過招,勝負難見分曉呵?好笑的搖了搖頭,夏侯樊隨即加快的腳步。他這表哥什麼都好,就是生性多疑,要是一不留神踩到了老虎尾巴,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更何況,他荒謬的疑心早就萌芽了。哎……看來接下來的日子少不了一番試探的折騰了。
「就這麼走了?」愣愣的眨巴著眼,倪妮全然沒回過神,「爬樹摘果子?這家伙是把我當猴子看呢?」切!不禁不屑的挑眉,她不禁心里一口暗啐。真是個小氣臭屁的男人!還王爺呢,咋就這麼摳門兒呢?得呢,果子就果子吧,先填飽肚子再說!怎麼說這也是來這古代的第一筆,決不能悲催的空手而去。
思及此,倪妮抬起右手刷的彈擦過鼻尖,隨即翻越廊道鑽進了果林。挑了棵較矮的果樹,憑借著她一米六五的身高,僅是縱身一跳,輕而易舉便利索摘下兩個果子。然而當她拿近眼前定楮一看,卻不禁納悶兒的皺起了眉頭。
「咦?這是什麼品種?」眨巴眨巴眼,倪妮滿心稀奇的愣愣盯著手上的不明物甚,半響也沒敢輕易的下口。隻果不是隻果梨不像梨的,瞧這模樣,倒是頗有幾分神似番茄來著,不過有番茄長這麼高的樹上的嗎?呃……這,真能吃?那臭屁王爺可不光只是臭屁摳門兒,還很危險的說。不會……有毒吧?
眼巴巴的瞅著手上的果子,那果子香甜的芳香直誘的倪妮口里的唾液泛濫,咕嚕咕嚕連咽下好幾口唾沫。終于,她再也承受不住那果香撲鼻要命誘惑,忍不住伸出舌尖輕舌忝了一下果皮。嗚嗚嗚……這不舌忝還好,這一舌忝還真就牙齒癢癢的緊,恨不得一口大咬下去呢!光是想象著那果肉的香甜脆口,嘖嘖嘖……不吃下去可真是種比酷刑還酷刑的折磨啊!
「不管了,死就死吧!好歹也是個飽死鬼!」咬牙一狠心,倪妮自顧自的說罷,唰唰便沖雙手拿著的果子一個一口粗魯咬了下去。果子剛一入口,她的眼頓時驚異的瞪得好比同齡,不禁口齒含糊驚嘆著直點頭,「嗯嗯!好吃好吃!吃死也值了!」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口味純正原生態的綠色水果呢!嘿嘿……都吃了這麼多口也沒嗚呼翹辮子,看來是沒毒的呢!都是自己神經過敏呢呵呵……
然而,此時的倪妮對這片果林的果子,可謂是充滿了好奇,就手上這一種已經不能滿足她大的可比倉庫的賊心。既然來都來了,踫也踫上了,若是不多嘗幾類品種似乎也太辜負自己了,放開肚皮大吃特吃,也算是不枉此行。思及此,她便啪的扔掉手中殘剩大半的果子,鑽進了果林深處,將猴子掰玉米的精神發揮的淋灕盡致。
這片果林果然如那軒轅和碩所說的一樣,確實是名副其實的品種繁多。這里除了有許多形態各異口味不同的奇珍異果外,隻果和梨子也著實不少,不過她倪大小姐若是有幸摘到隻果和梨,基本只是瞄它一眼便毫不猶豫的啪啪拋擲身後的。
眨眼功夫,若大片果樹林已被倪妮摧殘近三分之二,真正吃下肚的卻沒多少,地上扔的有啃過也有連嗅都沒嗅過的,若是放在白天肯定是一副慘不忍睹的景象。
「嗝——!」飽了!模了模撐得圓鼓鼓的肚皮,倪妮臉上的貪婪總算是不見了,憨憨的樂呵著,滿滿的盡是滿足。不過也僅是幾秒鐘的時間,她臉上的滿足的笑意便被賊賊的猥瑣笑容給取代,「嘿嘿……開工咯!」
自果林出來,倪妮並沒有折返書房,而是朝著與書房相反的方向一路模索潛伏而去。那玉硯台確實挺值錢的,可她不是腦殘,那臭屁又摳門兒的王爺一看就是月復黑的危險人物,沒準兒這會兒就正在書房等著抓她一個現形兒呢。
一路潛伏,倪妮不放過任何一個房間,目標均鎖定在各類字畫和小巧易收的古董,可謂是豐收滿囊呢。不過這人呢就是不好說,若是到了背運到杯具的時候哪怕是喝涼水也悲催的塞牙縫兒!這不,繞了一圈兒居然又來到了個該死的書房,剛想開溜,才一轉身,背後這門卻開了。
真是冤家路窄啊……暗叫悲催的齜著牙,倪妮原地定格宛如一具形態怪異的雕塑。
「收獲不少嘛?」冷不丁身後冒出夏侯樊戲謔的冷嘲熱諷,「真是個蹩腳的小賊呢,搜刮半天就拿了這麼些不值錢的破玩意兒?」看著倪妮背上背著的一大摞全是表哥的書法字畫,他不禁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然而,他話一出口就後悔了,身側一道森寒的冷芒讓他心里不禁猛一個寒噤,隨即扭頭看向身邊的軒轅和碩笑的一臉尷尬。
「我這書房有比你身上的寶貝更值錢的東西嗎?讓你如此惦記?」冷冷的睇了一臉尷尬假笑的夏侯樊一眼,軒轅和碩看向倪妮的眼莫測高深的深邃暗沉,那含沙射影的語氣更是如那寒冰般刺人心脾,凍徹骨髓。在他看來,這女人無非就是拿著那些東西做掩護,其醉翁之意不在酒,若真是盜賊,豈會專挑這些字畫而不拿更值錢的古董寶貝呢?
然而,倪妮卻始終定格在一開始開溜的動作,沒有轉過身去,眼珠滴溜溜直轉忽,心底的精細算盤敲的啪啪響。此地乃是非糾結之地,寶貝到手,此時不溜更待何時?算盤敲定,她隨即腳底抹油,可剛跑出不到十步,後頸窩便夏侯樊緊緊拽住了衣領。
「腳底抹油了?溜得挺快的嗎?」硬是拽著倪妮轉了個圈兒正面對著自己,夏侯樊邪肆的冷笑非常的欠扁。「可是,我表哥還沒發話呢!」哼!能讓你走嗎?那我可就是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好戲沒得看,反倒沾上一身污!
「不讓我走是吧?」冷冽的直視著夏侯樊的眼,倪妮皮笑肉不笑,字字咬牙切齒。話音一落,她隨即一口狠狠咬住了夏侯樊仍拽著自己不放的手。
「啊——!」幾乎是同一時間,夏侯樊條件反射的用力推開倪妮,自‘虎口’拔出了痛的鑽心的手,「你,你屬狗的啊!居然敢咬我,你不要命了?」看著手腕處青紫的兩排整齊齒痕,他惡狠狠的瞪視著被自己推出老遠的罪魁禍首,對倪妮居然會用口咬他很是意外。
「就咬你了怎麼著?屬狗的又怎樣?怎麼也比被狗咬的賤骨頭強!」倪妮牛逼的傲然昂著下巴,字字鏗鏘,嘴上雖是鋒利不饒人,可腳底的油可沒那麼快干,不露聲色的邊回嘴便點點後退,她仍在測量機會打算溜之大吉。然而,她心底卻是苦逼的緊,行盜腫麼多年,這是最遜 的一次,她很想問自己,這都是腫麼了?究竟是腫麼了?
冷眼旁觀這一切的軒轅和碩始終沒有摻和支聲,早已看出倪妮一點點挪腳遠退,他似笑非笑的眼里盈滿了對獵物的戲謔。從古至今,沒有老鼠可以逃出貓的掌心,除非……那只老鼠是死的。
就在倪妮以為她此舉神不知鬼不覺,趁著兩人沒注意,轉身撒腿就跑時,後腦勺卻突的被什麼硬物擊中,兩眼一翻便昏厥倒地。
「表哥,你……」看了看已然倒在地上的倪妮,再望向面如沉靜負手而立的軒轅和碩,夏侯樊不禁驚詫。表哥的指法真是越來越神準急速了,自己幾乎連感應的時間都沒有。
「夜深了,回房歇下吧。」軒轅和碩的聲音很輕,然而卻是命令的口吻,空白的不帶一絲情感和溫度。說罷,也不管夏侯樊的反應,隨即便朝倪妮走去,將她自地上抱起便大步流星而去。當他抱起倪妮的那一刻,他便足以斷定,一切懷疑皆是多余,自倪妮渾身鼓鼓硬物來看,這確實是一竊賊所該有的特征,想必這身上值錢的玩意兒還真的不少!
咦?這是什麼狀況?愣愣的望著軒轅和碩遠去的背影,夏侯樊震驚的半響也沒能回過神來。這表哥何時轉性的呢?還以為他要不是下令將這妮子囚禁地牢,或是直接果決的就地正法呢!難得是天要下紅雨不成?抬頭瞅了瞅昏暗的夜空,夏侯樊不禁無語的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