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
迷迷糊糊中楚沐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正懸空飄蕩著隱隱的似乎依稀听到一道熟悉的呼喚.
樊?是你嗎樊?條件反射的楚沐想要睜眼看然而此時此刻的眼皮卻沉重的讓她睜不開于是她只能迫切的詢問卻是在心里
「沐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然而听起來卻飄忽的越來越遠
楚沐听到夏侯樊在一遍遍的呼救那聲音淒厲而痛苦她想要救他可是卻睜不開眼樊你怎麼了?你在哪里?為什麼聲音听起來會越來越遙遠?你要走了嗎?你要離開我嗎?不……不要樊不要丟下我……不要……
猛的一掙扎楚沐忽然睜開眼來眼前是一片茫茫迷霧蒙蒙的只能隱約看到自己若隱若現的手她感覺出自己仍是飄蕩著的一點點的漫無目的的向著前方飄蕩著來不及驚訝自己為何為成這樣她非常迫切的想要找尋那一抹魂牽夢縈的身影然而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她卻什麼也沒看見怎麼會?莫非……只是幻覺?
「沐啊——」
正當楚沐茫然無措之時遠處忽然一道慘厲勢如破竹驟然將白茫迷霧劈成兩半中間豁然開出一條道來然而前方不遠卻有著一道波紋氣流恍如是一面時光之鏡而此時正顯現在鏡中的三個人其中一個正是她苦尋不著的夏侯樊此時的他正囚禁在水牢中水牢里的污水直及他胸口雙手正被粗大的鐵鏈鎖著一臉浮腫淤青昔日的俊朗已不復見已然浸染污垢的里衣滿是血紅讓人悚目驚心
盡管夏侯樊已經是很慘了可水牢里的其他兩個人卻仍舊對他酷刑伺候著只見其中一人手肘用力一甩那隨即蕩上半空的鐵鉤險些令楚沐駭然窒息他他們這是……
就在楚沐焦灼恐慌之時突然鐵鉤深深的刺進的夏侯樊的鎖骨聲聲慘叫震耳盤旋幾乎震碎了她的心髒她不禁驚駭的陡然瞪大瞳孔捂著正撕心裂肺著的胸口久久才嘶吼出聲來「不——不——」
驚叫著自噩夢中驚醒楚沐不禁滿頭大汗衣衫更是被冷汗浸得濕透她茫然空洞的瞪大這眼腦子里卻久久徘徊著夢中所見畫面樊樊……你到底在哪里?在哪里……
「娘娘?太好了謝天謝地娘娘總算是活過來了」一听到動靜侯在外面的冬梅當即便急奔沖了進來見楚沐雙眼睜著鼻息平穩這才大大松下一口氣安下心來
經冬梅這一叫喚楚沐才漸漸自夢境世界恢復神智望向冬梅卻是一臉茫然「我我怎麼了嗎?」
「娘娘前天昏迷在地上爾後又連日高燒不退太醫說娘娘要是過了今天還是不見起色就再也回天乏術了」听罷冬梅隨即如是答道「不過總算是佛祖保佑娘娘您吉人天相總算是醒過來了」
「我暈迷……」經冬梅這一提醒楚沐這才憶起自己吃過豬腳面線月復痛倒地的事情頓時抓住冬梅胳膊情緒激動起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沒事對吧?」
「呃……」這個敏感的問題不禁令冬梅頓時為難支吾了起來
「我的孩子到底怎麼樣了?你倒是說話啊」見冬梅這副反應楚沐已經猜到然而卻接受不了現實清晰愈發失控激動了起來
「娘娘小皇子……小皇子沒了娘娘請節哀順變吧您還年輕……」
「啊——」僅是小皇子沒了這簡短的五個字就恍如是一記晴天霹靂將楚沐的整片天的轟塌了「冬梅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的對不對?你在騙我?」在這一刻她整個人都崩潰了就算是歇斯底里也吼不盡她內心的痛每一聲嘶吼心都在一點一點的支離破碎
「娘娘切莫太過悲痛小心身子啊娘娘娘娘……」眼看楚沐儼然發瘋似的情緒崩潰冬梅頓時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軒轅和碩軒轅和碩他在哪里?」忽然楚沐一把拽過冬梅的身體面目猙獰的質問著軒轅和碩的下落此事一定與這奸人有關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在豬腳面線里邊兒做了手腳
「皇上皇上他在朝堂正在親自審訊一干御廚交代幕後主謀還娘娘公道呢」驚惶的看著楚沐的眼楮冬梅被她嚇得連聲帶都顫栗不已
「審訊御廚?」那麼說此時他也不知情?听到這兒楚沐不禁情緒安靜了下來不知不覺的松開了冬梅的手臂「我都昏迷幾天了怎麼今日才審訊?」
「已經審訊幾天了可那些御廚嘴巴太嚴死也不肯說出幕後主使」一提到這個冬梅就禁不住氣結她就不明白那些人在嘴嚴個什麼勁兒?干嘛要死腦筋的給人背黑鍋說出來沒準還能保住一條小命不說卻是死路無疑
「扶我去朝堂」說著楚沐人已掀被下了床動手穿起了鞋子
「萬萬不可啊娘娘身子要緊你可得保重鳳體啊」見狀冬梅不禁猛然一驚連忙阻止楚沐硬將她扶回了床上「只要娘娘保重好了自己的身體皇子很快就會再有的」
經冬梅這麼一安撫楚沐果然冷靜了下來卻絕非是被冬梅的一席話給打動而是她忽然想起了夏侯樊那夢境中正飽受折磨的夏侯樊此刻的她更加深信樊他並沒有死他一定還活著或許……真的是被敵軍俘虜?他們的孩子沒有了可是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找到他不管是生是死
如果樊沒死那軒轅和碩一定知道他的下落包括狄洛看來……是該展開一些策略了……思及此楚沐隨即閉上了眼緊抿的唇角透著一抹詭異的堅定
「娘娘?你還好吧?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見楚沐忽然閉上眼冬梅剛放下的心情不禁又提上了嗓子眼兒
听冬梅這麼擔憂著急的問楚沐這才睜開眼來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心里苦的慌好好一個孩子就這麼沒了不過冬梅你說的對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謝謝你」
「奴婢不敢為娘娘分憂本是奴婢分內之事奴婢不敢承謝」听罷冬梅驚得當即退後鞠躬行禮嘴上雖是這般說著心里卻在不經意間注入一絲暖流在主子們的眼里奴才奴婢就是他們身邊喂養的一只狗是從不被他們當人看的只有楚貴妃只有她和別的娘娘們不一樣
「好了我們之間就別太拘謹于主僕尊卑的規矩了沒人的時候就別一口一個奴婢的叫了听著別扭」揚了揚手楚沐不禁蹙眉示意冬梅直起身來「你先去忙你的吧本宮乏了想一個人安靜的躺一會兒」
「是冬梅告退」听罷冬梅連忙應聲退了出去雖然省去了奴婢稱謂可該有的禮數她還是一點不敢怠慢
眼見冬梅退出門去楚沐卻並未真的靜躺休息而是利索掀被下了床自櫃里找出一身輕便行裝換上自窗外翻了出去雖然身子虛弱的很是頭重腳輕可卻阻礙不了她想出宮的心情在這宮里她是唯一一個特到軒轅和碩特許可以自由進出宮的人所以走出宮門就像是進入廁所一樣毫無顧忌
一出皇宮楚沐便漫無目的的急速穿行在聖京城內的大街小巷雖然身體的輕飄和腦子的暈乎令她不禁一次次被來往的行人撞的跌跌撞撞然而她卻沒有因此就停下腳步來因為她在等一個人的出現她萬分籌定此人肯定就在附近遲早會現身的
然而當楚沐信心滿滿的走了將近半天她等的那人卻始終沒有出現抬頭望了望不早的天色她不禁蹙起了眉頭難道……他真的沒有跟來?不不會的他肯定是跟著的瘟疫怎麼可能自除驅散呢?呵呵看來他是不打算現身了不過……
突兀一陣跟蹌打旋楚沐就是暈倒後仰倒去果然如她所料她沒有真的被摔在地上有人及時出手抱住了她而那個人正是她迫切想要見到的人
嘴角挑起一抹奸計得逞的淺笑楚沐隨即睜開眼來卻仍舊賴在對方懷里沒有起身之意「我就猜到狄洛你是不會任我暈倒而仍能置之不理」
「你使詐?」看清楚沐眼底的狡猾狄洛眸色一凜意識到上當的他當即便將楚沐推離了懷抱
「不使詐又怎麼能引你現身呢?」然而楚沐卻答得一副理所當然絲毫不覺愧疚「而且我不是木頭我心里很清楚狄洛你是喜歡我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