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燈紅酒綠,氣氛曖昧,傅毅舉著高腳杯,和一個女人相飲正歡。
「怎麼這麼久都沒來找我?」女人染著金黃色的頭發,一手夾著香煙,一手舉著酒杯,大家都叫她蜜雪兒,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姓名,一個靠出賣身體為職業的女人。
「怎麼,最近生意很清淡嗎?」傅毅帶著一臉賤笑,一只手不懷好意的伸進了蜜雪兒的裙底之下。
「才不是,人家想你了嘛!」蜜雪兒撒嬌,那股浪勁直教人全身都起雞皮疙瘩。
「那還等什麼,我已經開好了房間……」傅毅湊近蜜雪兒,嗅著她的身上濃濃的香水味。
蜜雪兒起身,帶著微醉的步伐,也不知道真醉還是假醉,全身上下緊貼著傅毅,兩人就像一對分不開的連體嬰兒,一同走進房間,迫不及待的騰雲駕霧,漂洋過海。
雲收雨畢,「我們什麼時候結婚?」蜜雪兒問。
傅毅淡淡地笑了一下說︰「結婚?又開玩笑。」
蜜雪兒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
「借點錢給我,回頭連同上次的一起還你。」傅毅很坦然地說。
「你不要再賭了。」蜜雪兒好心好意地勸說。
「少羅嗦。快點給錢來。」傅毅有些不耐煩。
蜜雪兒把錢包的錢都給了對方。
「就這麼點,你走吧,我還有事情。」傅毅點了點數目後不滿意地說。
蜜雪兒匆匆離開房間,她急著趕下一趟生意,她想多掙些錢留著,以免將來孤老一人的時候也不至于太落魄,像她這種女人,大多沒有完美的結局。
傅毅起身坐在床頭,**著上身,他嘴里含著香煙,從地上撿起褲子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才九點半,于是他給滿心喜打了個電話。
「還在加班嗎?」傅毅溫柔地問。
「哦,還在公司。」此時的滿心喜依舊躺在床上看著關于過去的日記。
「大概到幾點下班?要我去接你嗎?」傅毅問,「順便帶點夜宵給你!」
「嗯……我不餓,哦,工作剛剛結束了,我打車回去就可以,你不要來了。」滿心喜支吾著說。
「不行,我一定要來看你,我直接去你家!」傅毅有些霸道又不失甜蜜地說。
滿心喜極力抗拒說︰「我今天加班很累,想早點睡覺。」她沒有一點要和傅毅談情說愛的意思。
「……那好,不打擾你了,到家後早點睡覺!」傅毅遲疑了一會兒說。
「嗯!」滿心喜有一點不耐煩了,不過口氣中並沒有透露出來。
「那我掛了,愛你!」傅毅好似無比深情地說。
「嗯……我掛了啊!」滿心喜匆匆掛掉電話,把頭埋在被子里,感情總是打敗理智,她無法對傅毅熱情起來。
滿心喜看了一眼手機,九點四十,她的內心有些焦急,她知道自己是在等慕容雪天的電話,可是整整一天了,除了早上的早點和紙條,他似乎消失了。「大概他是太忙了吧。」滿心喜安慰自己說,是啊,作為大公司的總裁,哪能天天閑的無所事事呢?
這一頭滿心喜輾轉反側,卻不知道慕容雪天此時此刻在忙什麼,而另外一頭的傅毅卻在閉目沉思,他追求了滿心喜近乎十年,雖然如今她已經答應做他的女朋友,可是他隱隱知道,他並沒有得到對方的心。
傅毅使勁吸完最後一口煙,一個骨碌翻起身,痛痛快快沖了一個澡,沒有留下一絲剛才翻雲覆雨的痕跡,然後系好褲帶,扎好襯衫,套上西服,將頭發梳得整齊,經過這一番裝束,整個人立刻變得衣冠楚楚,他將要立刻去見滿心喜,因為她不同意,所以他更要去見她,以表現他難以抑制住對她的思念。傅毅是情場的老手。
傅毅付了房錢,走出賓館大廳,一陣冷風吹過,牽起了他西服的一角,天空中無星無月,如果沒有城市的霓虹,今夜必定是一個暗淡的秋夜。街上的行人很少,傅毅踱著方步,大口吐著痰,很放肆很愜意,平時在公司他絕不會這樣的,他一直都是個善于隱藏的人,白天拘謹,夜晚放蕩,由于隱藏的太深,以致很多人都說他是一個好男人,只有與他共事過的人知道,他狡猾奸詐,有時候稱得上卑鄙。他為了追求滿心喜,來到她來到的城市,一個人努力,耍手段,玩心機,成了不大不小的主管,工資雖然不低,只可惜太好賭。
傅毅走到一家精品店,準備隨意挑一個看起來頗為精致的小禮品,有事沒事就愛送些小禮物是他追求女人的秘訣,雖然這一套滿心喜似乎不怎麼受用,可傅毅依舊堅信這絕對是會有回報的付出。
見有客人到來,年輕的營業員立即上前來招呼,一個大約二十歲的女孩,長相頗為俏麗,算的上很漂亮的女孩,「先生,您想買點什麼?」
「我看看。」傅毅的目光只盯掛滿牆壁的小玩意,並沒有注意到眼前的營業員是他的舊相識。
「傅毅。」營業員已經認出了他,並且激動地叫出他的名字。
傅毅轉臉一看,想都不想拔腿就要跑出,不料女營業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傅毅筆挺的西服,並大聲呼喊著說︰「你為什麼躲起來不見我?我天天都在找你,孩子也流掉了,你為什麼還要躲著我,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想和我結婚嗎?」
女子的大喊大叫引來路人的圍觀,這讓傅毅顏面掃盡,他拼命掰著女子的手,大聲說︰「神經病,你認錯人了。」
可是女子就死死扣著不放手,同時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求求你不要走,求求你……我真的好愛你……」
傅毅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又氣惱又羞憤,他可是極其要面子面的人。他用力要掙月兌女子,女子拽著他衣服的手一滑,使他整個人失去重心而狠狠摔了一個跟頭,額頭頓時流了血,他才管不了這些,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開。
女子發瘋一樣窮追不舍,可是她的賽跑能力根本不是傅毅的對手,她看著他的身影在夜幕中消失,自己卻無法將他一把抓住,只要蹲在馬路邊低聲抽泣。
傅毅一口氣跑了幾百米,等確定完全甩掉對方之後再停下來,他大喘著氣說︰「他媽的,這個小妹真難纏,只是隨便玩玩,誰知道死粘著這我。」這個女孩叫朱艷茹,一個只有年輕漂亮的姑娘,曾在一家酒店做服務員的時候認識傅毅,兩人交往大約有半年的時間。
傅毅從褲袋中掏出一包餐巾紙擦了擦頭上的血,整了整被抓皺的西服,心里喪氣說︰「搞成這樣怎麼去見滿心喜,算了,明天是周末,有的是時間慢慢泡她,不如先去玩兩把試試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