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明月如鉤。
滿心喜坐立難安,因為今晚慕容雪天就要回來。
想見,但又怕見。
已經十點鐘,滿心喜毫無睡意,她推掉了與傅毅的約會,靜靜地守在家里,她知道,如果慕容雪天回來,一定會來見她。
「就見最後一次,把話說清楚,以後再無瓜葛。」滿心喜放任著內心的情感,用謊言欺騙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滿心喜听見樓道里傳來腳步聲,那聲音越走越近,似乎就要來敲她的家門。滿心喜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只感覺一陣潮熱涌上臉頰,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只等著敲門聲的響起,她就會沖過去開門,可是那腳步聲經過滿心喜的門前,徑直上樓去了,滿心喜知道,那是樓上的鄰居回家了。
不是他,滿心喜順勢躺回在床上,有些喪氣。
「不能再想他。」滿心喜抓過被子蒙住了頭。「該睡覺了。」可是她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知道被這種相思煎熬了多久,在漆黑寂靜的深夜,滿心喜終于清楚地听到重重地敲門聲。
打開門,正是心頭朝思暮想的人。
慕容雪天臉色蒼白,笑容疲倦。
滿心喜努力克制著心頭的興奮,表情平淡地問︰「你怎麼來了?把我都吵醒了。」
「不歡迎我嗎?」慕容雪天毫不在意地說。
滿心喜不說話,裝作一副不願意搭理對方的樣子。
慕容雪天靠近滿心喜,雙手抱住了我的腰部,「我好餓,能不能給我做點吃的。」
「你出去吃吧。」滿心喜欲要退後一步,逃出來慕容雪天的包圍圈。
「想你了。」慕容雪天的手緊緊將滿心喜抱住。
「放開我。」滿心喜掙扎著說。
「不放。」慕容雪天抱得更緊。
滿心喜用力掰著慕容雪天的手指,不想慕容雪天發出一聲大叫,滿心喜嚇一大跳,「怎麼了?」
「我的手。」慕容雪天叫喚著,捂住纏著繃帶的右手,「好疼,好疼啊。」
「你的手怎麼受傷了?」蠻心喜擔憂地問。
「被搶打的,差點命都沒有了。」慕容雪天開玩笑似地說。
滿心喜有點蒙,被搶打的,那還得了,頓時她對慕容雪天生活方式再次產生疑惑,今天的慕容雪天到底是什麼樣的慕容雪天?梁順順,真的不是他的妻子嗎?他真的還愛著自己,這十年來都沒有變過嗎?滿心喜看不透問題,只是憑著女人的直覺感到,他如今的笑,總是壞壞的。
看著滿心喜擔憂的模樣,慕容雪天故作輕松地一笑說︰「唉,被狗咬了,打了預防針,沒有什麼大礙。」
「哦。」滿心喜不知道該相信哪一種說法。
慕容雪天再次靠近滿心喜說︰「看在我受傷的份上,給我弄點好吃的嘛,剛下飛機,真的好餓。」
淡淡的煙草味燻著滿心喜,那是從慕容雪天身上散發出來的,那漆黑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和掛著為微笑的嘴角,滿心喜無法抗拒,她其實很想依偎在他胸膛之上。
「發什麼呆呢?快去做吃的,我好餓好餓哦,你真的想我餓死?」慕容雪天厚顏無恥地說。
滿心喜捋了捋額前的頭發,轉身走進廚房,她從沒有想過要拒絕慕容雪天這個小小的要求。
「有熱水嗎?我去洗個澡,我自己帶來衣服和毛巾。」慕容雪天說。
滿心喜無語,看來他還真把這兒當做自己的家了,「隨便你。」
「好了,給你煮了一碗速凍水餃。」滿心喜叫喚著,然而她在客廳沒有發現慕容雪天的影子,她轉眼一看,洗手間的水真放的嘩啦啦直響,他還在洗澡,
過了一小會兒,洗手間的門打開,走出剛剛沐浴後清爽干淨的慕容雪天,「老婆,噴淋頭的水有些小啊,以後你去我那洗澡會舒服點。」
「不要亂說話。」滿心喜正色說,她不是他的老婆,永遠不是,縱然她是多麼渴望成為他的妻。
看著滿心喜好像生氣地樣子,慕容雪天吐吐舌頭,「煮什麼給我吃了?餓的真快不行了,我去吃東西了。」
滿心喜說︰「吃完東西你就回去吧,我困了,先睡覺去了。」
「你不陪我?」慕容雪天故意撇著嘴問。
看著慕容雪天撒嬌的樣子,滿心喜心里不禁一笑,曾經的少年喜歡這樣,如今都長成了一個大男人,然而這一點還是沒有變。
「陪我一起吃嘛,不然多沒有味道啊。」慕容雪天繼續一副撒嬌討好的模樣。
滿心喜抬頭看著漆黑的窗外,想起媽媽,想起那個害死媽媽的騙子,也就是慕容雪天的父親,她冷冷地說︰「不,我不喜歡和你呆在一起。」說完她走進房間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