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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香,我是不是又睡了很久?」幻瑤昏昏沉沉的醒來,卻沒有人回答她。仔細一看,是雲香沒在屋內,這蠱真是厲害,師父不是一般的毒物奈她不何嗎,如今被雲花語的蠱蟲害成這樣,整日昏睡不醒,渾身無力,昀傾也不來看她。
想到這兒,確實有些疑惑。她不知道自己迷糊了多少天,卻肯定不短,這些時間,昀傾真的一次也沒有來看過她。
汲上鞋子,批上外衣。走到門口才發現殿內早已空無一人,月影半斜,冷冷清清的。若是陳設在破舊些,與她那天進入的冷宮,就真的相差不多了。
勉強打起精神,發現這偌大的宮殿里真的沒有一個人影。這是怎麼回事?真是怪的景象,按理,她若是生病,昀傾一定會纏在身邊。如今,卻不知是何情況。
已經入冬了,幻瑤本就是受蠱毒殘害,身體大不如從前。怕是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女她都對付不了,好在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對下人,她也算得個盡事的好主子了。看這陰寒的天氣恐怕要下雪了,第一場雪可是會很冷的,想起就讓人心寒啊。裹緊了衣衫,快步跑回寢宮內。
許是外面的寒冷讓她清醒了幾分,才發現這屋內竟然沒有生火,只有幾只殘燭在費力的燃著。本想雲香可能是去吃飯了,可大冬天的,她不會連火也不烤吧?
劈了一個木櫃子當柴,就著幾件衣服和燭火升起了一堆火。這麼冷,她可不想再出去找柴火。肚子很餓,也很渴。雲香很可能是出事了,不然不會無端消失。昀傾難道是真如雲花語所,對她虛情假意,虛與委蛇?可是為什麼,這完全沒有理由啊。面對著一個像自己娘親的女人,是個人也下不去手吧。
無聊的扒拉著炭火,她恐怕是被凍醒的吧。好在那一床被子不是很單薄,否則她就不是凍醒,而是凍死了。
「才不過半月,卻落得這般淒涼了。」雲花語看著這個女人抱住雙膝,蜷縮在火堆邊。很讓人憐惜,可他卻還是要出口辱她,他當初早就勸過不止一次,不要去相信昀傾,誰讓她不听,還錯怪他。
「都患難見真情,如今我這樣,你還是百般嘲諷,看來你對我也無半分真情了。」淡淡的回答。雲花語靠近幻瑤,冰涼的手撫上她瘦削的臉龐「你就不想知道發生什麼事麼?一點也不好?」「該知道的你都會告訴我,不該知道的,我問了也沒有用。我很認清自己的位置,只是我想不明白,現在我還有什麼利用價值?你也看到了,昀傾不肯對我真心,哪怕是試探他也不願出手救我。」幻瑤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更加清醒著。「那天之後,皇帝撤退了所有人,只留下雲香照顧你。你一直昏睡不起,雲香每日都去求昀傾,許是他煩膩了,下令封了這里。雲香被送去了浣衣局,他留你自生自滅。」清風般拂入心田,幻瑤從未覺得雲花語的聲音居然這般悅耳。
「我的事情你我還清楚,你也不肯救我呢。好了給我解藥,可藥連半個影子也沒有。」她軟軟靠在雲花語身上,感覺體力在一點點耗盡。
「不是滿腔熱血的要幫我嗎?不是無論如何都會原諒昀傾麼。如今他有自己的打算,卻棄你而不顧,枉你真心付出這麼不中用?又睡過去了。」雲花語看著昏過去的幻瑤,輕盈的呼吸,睫毛如羽翼一般微微拂動,原薄酢踝的臉,卻被火光映的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