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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以為,你再也不想醒過來了。」雲花語單衣佇立,未看幻瑤也知道她清醒了。
「我昏迷的這些天,都是你在照顧我吧。」不然十幾天不吃不喝,她不覺著她會活下來。翻了個身,背對他。
「為什麼不看本座?」
「你也沒在看我,誰也不看誰,公平。」
「你現在知道誰是真正對你好了吧?」
幻瑤撐肘坐起來,卻依然不願看他「你到底要利用我做什麼?我現在已經這樣子了,你若是想干什麼就快點,不定哪天我就突然掛了。到時候不能幫你,你肯定會對著我的尸體下黑手的。」
「撲哧、」雲花語一個沒忍住笑出聲,她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思想,他怎麼也是祭司啊,死者為大,再怎樣也不會對尸體做什麼的。
「本座才不舍得讓你死呢。」雲花語風一樣地坐到了幻瑤身邊,伸手摟住了她的細腰,本就縴如柳絲,如今,更是不足一握了。
「那解藥給我。」幻瑤還是冷冷的開口,也不掙扎。
「本座確是有自己的事情要開皇陵,但解藥需要用回夢草也是真的,」雲花語將頭抵在她的肩上。「皇陵只有帝王心甘情願開啟才可以打開。昀傾不願幫你,本座也沒辦法。」
幻瑤莞爾一笑,「那我可以等到昀風那位‘真正的帝王’上位嗎?」
「可以。但他也不能開啟皇陵。」雲花語肯定道。
呵呵,這是什麼破道理,只有帝王可以打開的,真正的帝王確不能開啟?
幻瑤軟綿綿的想推開雲花語,哪知卻被他抱得更緊。她現在的身體本就羸弱,經不起這等折騰,馬上就劇烈地咳了起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這是王朝的秘密,本座不能告訴你。但是你放心,本座不會讓你死。」雲花語給幻瑤嘴里塞了一顆白色的藥丸,然後撫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真是太瘦弱了,都咯到他的手了。
「帶你去看雪。」不等幻瑤答應,雲花語就連著被子一把抱起她向外走去。
一個優雅美麗的飛身,二人坐到了風華殿的房頂。雲花語所到之處,雪皆化為了蒸汽。
窩在他懷里,可算是風雪不侵,雪花還未落到兩人頭頂,便灰飛煙滅。這是幻瑤第一次仔細看這皇宮,沒想到還是在雪天,在有斜月的夜晚。
她第一次覺著這像個皇宮的樣子,從前她只是欺負昀風,一切以她為大。她自由自在,並不把這里真的當什麼皇宮。這些封建制度下的文化壓不住她一個現代人。
蒼白的月光映在雪上,涼夜生輝。鵝毛雪片紛紛落入塵世里,不遠處有參差交疊的樹影,殘雪壓枝,新雪覆干。樓閣內昏黃的燈光此刻也顯得溫暖慕眠,侍衛提著燈籠在冒雪巡夜,踏得雪面咯咯作響,卻不必擔心有人會發現他們。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雖然受著蠱毒的侵害,少了往日的生氣,卻依舊如搖曳的燭火,燁燁生輝,讓人移不開眼。「你那個世界的詩句?」
「這樣的良辰美景,若是和愛人在雪中漫步,一定很美好。」幻瑤感嘆著,她已經好久沒有呼吸過新鮮的空氣了,雲花語身上雖然是冷的,可懷里確實溫熱的。
雲花語眼神看向遠方,神情溫婉似水,柔聲道「風月也很喜歡雪的,可自從她掉下溶雪崖以後,本座都很討厭雪。然後學了這化雪的法術,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叫醒她。」幻瑤就知道,難得看他像個正常人一樣,原來又是想起他妹妹了。
雲風月啊雲風月,這該是怎樣絕艷的女子,讓親生兄長喜愛到如斯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