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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外婆家嗎？媽，我們要去？」言燕緊張的看著問著，「是啊要去你外婆家，不長大你外婆怎麼樣？還有你外公」說著說著李會就想到以往的種種，李外公一直都有氣管炎，好在李外婆是個很強勢的人，打理家里上上下下井井有條的，李外公的日子算是一直都過得比較幸福，只是去世得早。
可李外婆就不同，活到八十二，算是高壽了，可家里兒子兒媳不太孝順，晚年的時候吃了不少苦，而家里沒什麼錢的李會只能看著媽媽吃苦，不能幫上什麼忙，覺得很傷心，李會最心痛的就是自己這個媽媽，為她操碎了心。
本來李外婆根本不同意李會嫁給言才的，言才家里很窮，兄弟姐妹多，而且都是小的，根本幫襯不上家里，只會拖累她，事實也證明了李外婆說得沒錯。剛結婚還好，李會生言燕那年言婆婆為李會做月子和分家的事，倆老太太吵翻桌子，李外婆氣得想帶著女兒、外孫回家，要不是李會攔著，怕是兩口子就這麼分開了，為了照顧產後的女兒和外孫，李外婆也硬氣的頓頓出去吃，為了節約錢，連著吃了一個星期的稀飯，看著這樣忍氣吞聲的李外婆，李會不知一次的想著離開言才，可看到嗷嗷待哺的女兒，終究下不了狠心。
然後過後的三年李外婆再也沒和言婆婆見過面，也沒到李會家來，只是最近兩年才有些來往，但這也並不表示李外婆不心疼自家女兒，經常叫幾個哥哥兄弟送些米娘過來接濟一家子，單家獨戶這幾年也就這麼熬過來了。
所以每每想起這些李會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痛，不知道是怎麼的，現在的記憶越來越好，很久以前的事情都能記得一清二楚的，很是慚愧，這次回外婆家，李會心里相當的忐忑，不知道該用什麼面目去見這個心痛的李外婆。
「媽，想到什麼了？」
「沒，我就想到你外婆，不知道想著你外婆怎麼樣了？」
「當然是年輕、頭發白白的、中氣十足的外婆啊」
「對」
「那媽我們什麼時候去外婆家啊」
「等明天你爸放假了就一起去」
「哦」
……
「會，帶個小毯子吧現在都十一月份了，天氣也涼下來了，等會還要到河邊等船，坐船也要很久，孩子會受不住的。」言才邊說邊收拾著，把要用的東西放在包包里，還在街上買了些營養品準備帶去送給二老，「爸爸，去外婆家怎麼這麼多東西啊？」
「去看你外婆，怎麼好意思空手去？再說我們不是還有事嗎，這麼遠，一去一來的再趕，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回來。再說有什麼關系，等會你放在空間里面就好啦又不費力氣」言才無語的打量著突然短路的女兒，搖了搖頭，這孩子怎麼有時候就缺心眼呢再說，自己心里也有數，李會心里一直覺得對不起丈母娘，自己也挺愧疚的，所以只要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什麼都願意做，只要老婆開心就好。
「風好大啊」言燕搓了搓手，試圖讓手臂更暖和些，沒有變化，千百年來的長江依然在那里，沒有任何變化，吹得呼呼響的河風，寬寬的河流，霧蒙蒙的對岸，彎角處緩緩駛來的船，拍打著一波一波涌來的浪花，渡頭頂著風翹首盼望的等船的來往行人，還有小販的叫賣聲。
「船來啦船來了」不知誰叫了一聲，往來的人開始涌向碼頭，言才抱著言燕，緊緊的拉著李會開始擠上了當時的大眾交通工具船。一晃一晃的，搖啊搖，這是言燕唯一的感覺，果然好久沒坐過船，暈船了「爸爸，我要吐了」
言才趕緊的抱著女兒在人群的擠，來到船舷邊，「來，ど兒，吐吧吐了就好了，不怕啊不怕」
果然小孩子的身體是不行的，言燕望著逆行而上的河流，更暈，吐得只剩下酸水，「怎麼樣？來，媽媽抱會兒」
「算了，還是我抱吧這坐船都要一個半小時，又沒個坐得，你看你臉色都不太對了，是不是也暈船了？要不」言才拉過李會，附耳小聲的對李會說，「你和孩子到空間里歇會，等舒服點再出來」
「那怎麼行？在船上會被人發現的」
「來到廁所去，你帶著孩子去，我在外面放風，有人來了我叫你們」
李會本來不同意，轉頭看著焉嗒嗒的，沒力氣的女兒，「燕兒」雖然閉著眼楮，可言才一直把言燕攔在懷里，即使說悄悄話，言燕也听得一清二楚，「媽，我們去吧我受不了」
「舒服多了，還是這里的空氣哈，我想睡一覺了」
「別睡，仔細听著外面的聲音，有動靜就要出去了，被人發現可就不得了了」
言燕對隨時能听見外面的動靜這項功能相當滿意，剛開始的時候還要隨時的集中精神注意外面的動靜，可時間久了，就能一心兩用，到現在感覺就是好像有個報警裝置似的，只要外面有異動，就會立即發射進大腦發出警戒信號，根本不用她擔心，鈴聲一響就出去，只是言媽言爸對此毫無感覺「沒事的，媽，我就閉著眼楮休息一會」
沒過多久，不想言爸一個人在外面的母女，緩過氣來還是決定出去陪著言爸，看著妻女就出來，無言的知道著什麼，很平常的說了句，「回來了」
熬過搖搖晃晃的船，下狠心不想妻女再受苦的言才買了兩張車票坐車到外婆家，言燕知道以前記得去外婆家一直都是坐船、走路的，不富裕的家一般都不會坐車，舍不得小女兒受苦的言爸一直一直一直都背著她，不管路有多遠，都沒放下她，走路去外婆家是言燕心中最珍貴的記憶。
「到了」
「真的到了，外婆家的這條路還是這個樣子，沒變」
「還記得啊沒想到我們ど兒這麼久的事居然都記得」言爸笑呵呵的看著一臉興奮的女兒，而妻子卻是滿臉沉重，「你怎麼了？」言才不放心的盯著老婆，「沒事，只是有點…」
「沒事」
「外婆外婆」言燕大聲的叫著對面地壩上一直往這里望的老人，「燕兒啊」李外婆早就在看對面公路上的一家人，怎麼瞧著就像女兒一家人，就是不敢確定，這小外孫女脆生生的在對面叫外婆在確定了，「老頭，會兒一家來了，你快出來」
「會兒，回來了啊」
李外婆瞧著這老頭還不出來，等不及蹬蹬的跑著去接外孫女，言燕一瞧，「媽，外婆來接我們了，在跑」說罷也不等言媽接話，也開始跑，「外婆外婆」
「小心點燕兒這是塘坎，別跑等外婆」
「外婆」言燕撲進老外婆的懷里，這個外婆很年輕很有力氣，抱著言燕在塘邊等著越走越近的女兒，「媽」「媽」
「來了走，快回家」李外婆領著女兒、女婿高興的回家，走路聲都是當當的響，可見外婆是多高興，外公早就在地壩上等著，「回來啦」
「外公」
「爸」
「爸」
全家人都很激動，言爸激動是不好意思讓長輩等，言媽和言燕激動是看見了精神的外公和外婆，「都別站著都進去吧累了吧我馬上做飯，等你哥和兄弟回來一起吃飯，好好的聚聚，晚上叫上你ど妹，你大姐遠就算了」李外婆風風火火的決定，走進廚房開始做飯，「媽，還是我來吧我是廚師，我來了還能要你做飯我來」
「行了你陪你爸說會兒話，我和會兒做就好，等你晚上再做一頓好的，中午就將就。」將女婿推出房，拉著李會說著貼心的話，言才也是很有眼色的，陪著老丈人磕到著最近家里的情況，言燕則一點都不陌生的依偎在老外公懷里，記憶力的外公是最疼自己這個小外孫的，記得最喜歡的就是外公打扇子，外婆給她摳背，自己舒舒服服的睡覺，所以自己每年都特別期待來外婆家，玩得特瘋
「怎麼今天回來了？」李外婆很擔心的說著女兒，這不是平常回家的時間，剛剛看見女兒女婿光顧著高興，現在緩過來了，就開始擔心，說道自己這個女兒是頂頂的好，兄弟姐妹六個，就數自己這個女兒的脾氣樣貌最好，本想將這個女兒嫁得更好的，結果遇上言才一下子看對了對方的勤勞、孝順、老實本分、干勁十足，可就家里窮、兄弟姐妹多、婆婆不是個善茬，不讓她嫁，鬧得最後還是同意了，想來女兒這幾年過得很苦，可自己為了一口氣硬是連著幾年沒去看女兒，這兩年去也是當天去當天回，一年一次的。所以這次看到女兒，就怕有什麼事情。
李會一看李外婆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自己的媽自己還不清楚，「媽，才對我很好的，真的很好，雖然我怨過，可日子還是要過得，再說除去那些，他對我真的不錯」
「那你…」
反正是要告訴李外婆的，可能還需要她的幫忙，也就順著把原本在家里統一口徑的理由告訴了李外婆，心里想著︰「媽，真的對不起我只會瞞著你一件事，那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這輩子我一定會好好孝順你和爸，讓你們老來有所依，兒子女兒是一樣，把上輩子的一起補上」
听過李會的話，李外婆點了點頭，「行，晚上好好和你妹，大哥兄弟說說，看能接到多少，你媽我這里還有些，先給你說個數，我這里有四千塊，是準備給你小弟結婚用的，先給你用，等你賺了還上就行。你少找她們借點，畢竟都是有家的人」
「媽，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本來就想問問你，謝謝你媽」
「行了，咱娘倆還說這些干什麼不過別說出去，你知道你那嫂子和弟媳婦的」
「知道了」
「趕緊的幫忙做飯，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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