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簡海英關上房門,坐在床邊,一副「我很好說話我們母女要好好溝通」的樣子。
「就這麼想的。」簡羽還是沉默著,問一句答一句,一句話都不多說,依舊沉默是金。
「那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簡海英看到女兒這幅軟硬不吃的樣子,強壓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
「沒有。」依舊死鴨子嘴硬。
「我不準」
簡羽盯著她,眼楮里翻涌著莫名的情緒,仿佛經歷了苦難後又得到重來一次的機會,那種期盼中帶著哀求的眼神讓簡海英剛剛硬起來的心又軟了。女兒乖乖巧巧這麼多年,就這一件事反駁過,怎麼忍心啊可不忍心又有什麼辦法,總不能任她這樣選,畢業後什麼都做不成吧
「那你說說學農科能干什麼,能干些什麼啊?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從小體弱多病,好不容易養這麼大竟然還來氣我」簡海英說著說著,漸漸抹起了眼淚,聲音也變得沙啞了,「你爸爸死得早,你沒半點印象。我們母女相依為命,盡管過的苦了點,可也沒短你吃短你穿,家務活都做的少。」抓著簡羽那雙白白女敕女敕的手,撫模著,「學農很辛苦的,以後工作也不好找,它對體力要求很高,你就這麼點重量,怎麼受得了啊乖,听**話,不要學農科,學工科或經管都好,以後出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當個白領、金領多好」聲音越來越弱,最後都成請求了。
簡海英眼里的哀求讓簡羽動容了。媽媽求女兒,想想都覺得心酸。
「我有自己的想法,我都已經安排好了。」簡羽還是扛不住,開始坦白了,另一方面,她媽媽比她舅舅好說話多了。說動了她媽媽,兩個人對抗舅舅總比她一個人要好。而且,空間的事,本來也是想告訴她的,現在只不過是提早而已。
「你有什麼想法告訴媽,要真好我幫你說動舅舅。」簡海英看簡羽終于露出了一條縫,不再一聲不吭,很高興。
簡羽起身把房門仔細關好,把窗簾拉上,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才放下心來。
「媽,你等等。」說完,心念一動,進了空間,空間里桃樹長得比較高了,西紅柿掛了很多,梔子花樹已經長成一大株了,上面盛開著梔子花,整個空間都飄滿了清香。她摘下一朵梔子花,又出了空間。
「媽,給。」簡羽把花塞到媽媽那已經僵硬的手里,呆在一旁很耐心的等著她回神、提問。
「小羽,你剛剛怎麼不見了,去哪里了?有沒有出什麼事?」簡海英回過神,一把抓著簡羽的肩,摟在懷里,過了好半天,狂跳的心才慢下來。天知道她剛剛看到女兒不見了有多驚慌,有多害怕那時心里想著,只要小羽沒出事,就是讓她自己死也甘願,就算小羽要當乞丐也不攔她了。謝天謝地,她還好好地,什麼事都沒有
簡海英完全把那朵花給忽略過去了。
「媽,我沒事,我好好的呢」簡羽安靜的依偎在她媽**懷里,伸出一只手慢慢的拍著後背,安撫著。「那是我的空間,里面有土地,可以種東西。前幾天吃的小西紅柿就是從里面摘的。」
「空間?什麼空間?做什麼用的?」原諒這個不看小說、不玩電腦、平時愛好只有玩牌的中年女人吧
「恩~~我也不知道具體要怎麼說。它應該是存在于另一個空間的,反正除了我誰都進不去。里面有好大一片土地呢,可以種很多東西。而且它熟的很快,很方便。而且里面的東西都沒打農藥,很干淨。」稍微有點夸張,嘿嘿,反正她也進不去。
簡羽從她媽媽懷里直起身來,詳細地給她講這段日子以來的經歷︰「恩~~~這個空間是六月八號,考完理綜後出現的,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回事,只是覺得身體不舒服,不太對勁。後來才發現里面竟然可以種東西。」簡羽把重生的事隱瞞了,反正也沒什麼要緊的,懶得說。
「我不是第二天就趕回家了嗎?就是想試試這個空間的,這邊都有人,不太好做實驗。」
「那個你說的空間到底有些什麼用?」簡海英看著她,將信將疑,畢竟在社會主義紅旗下長大,對這些鬼神之事很少信。
「暫時只知道死物能拿進去,動物帶不進去。里面的植物長得很快,保鮮期也長,味道也比外面的好。我九號插了一朵梔子花,現在開了好多了。諾,這就是我剛剛摘下來的。」簡羽把梔子花舉到簡海英面前作證。「還有,前幾天不是天天跑姨媽家嗎?他們家不是有兩顆桃子樹嗎?我折了幾根樹枝插下去,現在已經長好高了,估計再過十幾天就可以結果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吃桃子了。」
「真的?」簡海英接過那朵梔子花,拿在手里,翻來覆去仔細檢查,還湊到鼻子下聞了聞,生怕它是假冒偽劣產品。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干嘛」
「所以你死活想選農科?」簡海英這下明白了為什麼從小不愛干活的女兒怎麼肯選農業這麼辛苦的專業。
「對啊」簡羽一臉的暢想與誘惑,「媽,你想想。我空間里可以收好多植物,而且味道很好。現在不是提倡無公害食品嗎?我里面種很多果樹,再高價賣出去,連本錢都不要,多賺錢啊是吧」
「這麼容易?」簡海英一臉狐疑。
「當然不是,要這麼容易我還上大學干嘛?」簡羽理直氣壯,「農業那麼復雜,我就知道這麼點,連半吊子都稱不上,怎麼能把空間功能發揮最大?而且農業大學植物最多了,說不定我空間就培育出一珍惜變異品種然後發財了呢?」掰吧你就亂掰吧,睜著眼說瞎話講的就是你
簡羽看她媽媽有點心動,再接再厲,趁熱打鐵,「退一萬步講,現在不是有很多種田致富的嗎?實在不行,我學好後回來種一個果園好了,順便可以陪你」
「那要是不行呢?」簡海英猶猶豫豫的問。
「你給我兩年的時間,我要不行就退學再讀一年高三重考,到時專業隨便你們。反正我還小,兩年的時間我也浪費的起」連軍令狀都立出來了。
不得不說,最後這句話成了壓倒簡海英的最後一根稻草。
簡海英徹底倒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