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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星期一到星期五,簡羽過了一周的「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
都不習慣這種寒冷的日子了,簡羽一邊嘀咕,一邊把取暖器的火再開大一點。
「你還要在家里懶多久啊?」簡海英看不順眼了。簡羽她在家的路線簡直就是…一線,廚房——沙發——臥室,好吧,還加個廁所。讓每天冒著寒冷天氣在外面的她情何以堪啊?
「懶到你放假,然後我們去省城購物吧?我就這麼幾件衣服,都還沒來得及買呢」
「誰擋著你不讓你出去了?你自己不會去買啊?反正身上有錢,要我這個老太婆干嘛?」
簡羽無力的扶額,又開始了,自從去上學,給她打了三萬塊錢之後,她媽媽就經常說這種話。難道是更年期到了?還是無聊想要找個伴了?
一把摟住簡海英的脖子,親了兩下,撒嬌道︰「才沒有呢,媽媽最年輕最好了。」這親昵的動作讓簡海英心里暖暖的,剛剛升起的一點亂七八糟的心思在簡羽的打岔下都煙消雲散了。
「對了,媽。舅舅的禮物,什麼時候給?」這個「舅舅」,專指大舅舅簡輝岳,他的氣可一直還沒消呢。簡海英一直說要簡羽好好努力,用好成績讓大舅舅氣消一點。
「媽還要一周多才放假,要不,你一個人去吧?」簡海英被她大哥的冷面打擊到了,準備把女兒推出去也凍一凍。
簡羽苦著臉想了一會,點頭同意了,「好吧,那我明天去好了。」本來以為有個媽媽在家敲邊鼓,又過了半年,舅舅的氣也應該消了,沒想到這次有這麼嚴重,現在還在生氣,馬上就要過年了,還不處理好這個年都不能過好了。
「答應的這麼爽快?」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簡海英無比懷疑。
「媽,你那什麼眼神啊?」難得自己主動要求還被老媽用這種眼神看,簡羽覺得她都玻璃心了
「女兒一出,馬到成功。」這母女倆一脈相承,遺傳的偉大作用啊
從鎮里到市區只要半個小時,簡羽九點才出發,十點多到了學校。學校還在上課呢,她直接去了舅舅辦公室。
「舅舅。」門沒關進,簡羽一敲,門就開了。
「你回來了啊?」板著臉,不冷不熱的話,讓簡羽都有點打退堂鼓了。
「恩,上周星期天回來的。」簡羽把煙酒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又找了個地方坐下。
「這個,」簡羽指指自己提來的東西,「是我自己掙錢買的。」語氣帶了些驕傲和自豪。這也是在她大舅舅面前,要在其他人面前,尾巴不早翹天上去了啊
小時候舅舅們逗她,說長大能賺錢以後,要買好酒好煙孝敬他們。現在總算能實現了
「你自己掙的?」簡輝岳還是挺驚訝的。
「恩。那個……我寫小說,發到小說網站上掙得。」簡羽模模鼻子,微紅著臉扯謊,總比她說是自己種植物來得好。而且,網絡小說這東西,一般當教師的對它有種天然的厭惡感,尤其是她舅舅這種當了幾十年的教師,根本不會去查。並且,所有親朋好友都知道她看小說走火入魔了,現在寫小說也不是很稀奇的事,她高一的時候就寫過呢,不過被班主任發現,沒收了……
「影響學習沒?你成績怎麼樣?」老師關心的重點一直都是這個。
「沒有。成績……平均每門八十應該可以。」簡羽大概估算了一下,挺有把握的點頭。
「你賺了多少?存起來別亂花了。」看著這部怎麼便宜的煙酒,簡輝岳皺眉。
「總共一萬左右吧。」簡羽隨便扯了個不算很離譜的數字,「一直沒花。這不是回家過年了嘛。」趕緊傻笑兩聲,澄清自己。
「其他方面呢?」
「都挺好的」這話是真的,這學期盡管波折許多,但總體說來不錯。
其實,這舅甥倆沒什麼好說的,除了學習。于是乎,在圍繞著學校這個話題展開了一陣子之後,簡羽就起身告辭離開了,正好簡輝岳也接了個電話說請他吃飯的。
出了辦公室的門,簡羽擦了把冷汗,松了口氣,一溜煙就下樓了。每次見到他就跟打一仗似的,實在太考驗人心髒了
出了校門,簡羽就去二舅舅家了。她總共三個舅舅,大舅舅,二舅舅,小舅舅,很好分。大舅舅一個兒子,二舅舅家一對異卵雙胞胎,比簡羽小幾個月,一樣讀大學,不過是在三個不同的大學,她們兩個和簡羽的關系向來不錯,正好,前幾天也回家了。
去二舅舅家就沒那麼斯文了。簡羽把門拍得「砰砰」直響。
「一听聲音就知道是你」開門的是簡欣,老大。
「就你們兩個在家?」簡羽拎著東西進門。
「是啊。」簡欣接過簡羽手上的禮物,「來就來嘛,買什麼東西是吃的嗎?」。
「不是,給你爸**。」坐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剛剛去大舅舅那里接受了頓審問,累死我了」
「怎麼回事?他不是最喜歡的就是你嗎?」。簡悅湊過來。
「哪有」簡羽反駁,廢話,就算是真的,能說出來嗎?「還不是為了學校的事,一直在和我還有我媽賭氣呢不過今天我看著,氣好像消了不少。」
「這是你媽讓你帶來的?」簡欣拎著袋子放在客廳了。
「不是。我自己掙了錢,我自己買的。」那小模樣,別提多得瑟了
簡欣簡悅對視一眼,同時往簡羽身上撲,「打倒地主」「請客,快請客」
「好啦好啦,我請就是啦」簡羽推開她們,「你們先起來再說,我都被你們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簡欣簡悅放開她,一左一右坐在她旁邊,生怕她逃跑一樣。
「給你們一人買了一個包包,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歡迎隨時退還給我」說著,簡羽起身從她的背包里「取」出兩個挎包,風格挺適合十七八歲的女孩。
「喜歡喜歡,當然喜歡啦」不管喜歡不喜歡,先得了再說……
「今天我不回家。所以,想去哪里想買什麼盡管提,過期不候哦」簡羽也當了一次大款了
幸虧只有兩個人,加上簡羽也就三個,萬分慶幸這是個小城市,娛樂行業不發達,更慶幸她們兩姐妹還是很心慈手軟,三個人完了整整一個下午加晚上,也沒花費簡羽多少。
三個人瘋了一天,到第二天簡羽才回家,倒床上就睡著了。
回家的日子和在學校沒什麼區別,起碼簡羽是這麼認為的,除了不要上課。同樣是每天窩家里或者空間,折騰一番那些可憐的植物,或者看看書,蕩蕩秋千,偶爾被叫出去和高中幾個同學聚聚,和大學同學打打電話、發發信息加強聯系。
在簡海英放假以後,母女倆也沒有去省城,一個暈車一個懶得跑,再加上那地方不熟,指不定會迷路,所以就干脆在市區采購年貨還有過節的新衣服之類。
鑒于簡羽家過年從來不在自己家過,所以她們的年貨全部搬到簡海英大姐、簡羽大姨簡海麗家去了。
其實,自從簡羽外公外婆去世以後,簡家五兄妹就基本拖家帶口每年在他們大姐家過年,這樣比較有氣氛,年味兒濃。簡海麗兒子在外地已經參加工作都結婚了,有時候不能每年都回,老夫婦倆也挺寂寞的,幸好平時還有個簡海英母女倆陪著。不過,自從簡羽上學去以後,簡海英還好,她朋友多,有時候串串門和同學一起出去玩玩,簡海麗夫婦就更加寂寞了。過年盡管忙了點,但人多熱鬧啊,上了年紀的人喜歡熱鬧了
從過小年開始,兩家就陷入了忙碌中。先是小年的掃墓,然後準備過年的必備品和消耗品,然後還有別人辦喜事、過生日的宴席,忙的團團轉。到二十八二十九,打掃完衛生、家里也收拾好之後,才算告一個段落,喘口氣歇歇,等明天的過年再繼續忙。
三十號上午,人都到齊了,加起來二十來口人,熱熱鬧鬧的。到十二點,吃團圓飯了,四周的鞭炮聲就沒停過,響了整整一個中午。到了快兩點,大人們才停下來聊天喝酒,喝醉了的躺下睡了,沒喝醉的開一桌開始打牌了,這可是每年必不可少的小輩們聚在電視機旁吃著零食邊看電視邊聊天,因為大概年齡都差不多,只有簡羽小舅舅家的在讀小學,其他的都是大學或以上了,共同話語還是挺多的。
年夜飯吃完後打牌的繼續,反正現在的春晚越來越不好看了,也是浪費時間而已,要是想看,抽空跑到房間瞄一眼就好了,每年的春晚只是一個慣例而已,電視機開著也沒多少人看,就算看了,也是邊看邊吐槽,順便把自己的感想發到網上共享一下。
不過,小舅舅家的兒子簡皓硬扯著幾個哥哥姐姐陪他放煙花。這可是大人們眼中的寶貝疙瘩,沒辦法,誰讓他最小呢,而且他爸爸都是最小的,都是寵著長大,還好簡家家教不錯,沒有長歪。
以往在小一輩中受仰視的一直是簡羽大姨家的兒子李涵楷,從小讀書優異,而且孝順懂事,還高學歷,工作後收入也高,難得出現的優質男一枚。他就是所有兄弟姐妹奮斗的目標,長輩們表揚的典範。不過,今年還多了一個——簡羽,以其優異的成績(在過年以前成績單就寄回家了,平均九十分,開學後可以申請獎學金了,其實這就是傳說中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良好的表現獲得了眾多長輩們的夸贊。
初一就開始走親訪友了。第一站還是掃墓。然後就開始到各家各戶串門還有吃喜酒之類的,過年嘛,結婚的最多了。尤其是農村,一年才回來一次,當然要抓緊時間啦
在家待到正月十五之後,簡海英學校每年都是很準時的正月十六開學,作為女兒,也不能在媽媽最忙的時候走開,所以到第二天才出發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