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飛的額頭之上滿是冷汗,周圍一片漆黑,根本不知道下面的冰崖到底有多深,他雖然武卓絕,可是如果真的從萬丈深淵上摔下去,也免不了粉身碎骨的結果。
肖飛驚魂未定的爬了上去,擦去額頭上的冷汗,還好登山包沒有失落,他取出了強光手電筒,向周圍照射過去,四周到處都是厚厚的積雪,仍然看不到水子涵的身影,他又向剛才的冰崖下方照去,讓他意外的是,這冰崖並不高,距離上方只有十米左右的距離,下面是一個巨大的平台,平台之上落滿積雪,在平台的正中趴伏著一個橘紅色的身影。
「汪•••汪•••」肖飛的頭頂傳來陣陣雪獒的叫聲。
肖飛顧不上多想,騰空就跳了下去,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已經在海拔八千米左右,做任何動作都要平時困難許多,肖飛落在雪地之上的時候,腳下一滑居然摔了個屁墩兒,這在平時是不可能發生的情況。
望著雪地中的身影,肖飛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他期待眼前是水子涵,可是又害怕她出事,倘若她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自己不知該如何是好。肖飛來到她的身邊,顫抖的手落在她的肩頭,心將她的身體扳轉過來,手電筒的光芒映出一張蒼白如雪的俏臉,不是水子涵還有哪個?
肖飛抿住嘴唇,他必須要鎮定下來,他首先探查了一下水子涵的脈息,水子涵的脈息雖然微弱可是仍然存在,這一發現讓肖飛喜出望外,山頂的溫度很低,他們墜入的冰窟要外面好一些,可是氣溫也低達零下30度,肖飛首先要恢復水子涵的體溫,然後才能考慮營救她的方。
他迅速在平台上支起帳篷,然後將隨身攜帶的睡袋鋪好,打開燈,抱著水子涵進入帳篷內,在缺少有效取暖工具的情況下,最直接的取暖方就是利用自身的體溫,這種時候他已經顧不上去考慮其他的問題,月兌去水子涵的衣服,然後又將自己身上的衣物月兌下,抱著水子涵鑽入睡袋之中,兩人的的身軀緊貼在一起,肖飛利用自身的體溫和內力溫暖著水子涵業已冰冷的嬌軀。
朦朧中水子涵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漂離了自己的身體,輕盈的漂浮在空中,宛如一直羽毛不停的向上升騰,她看到了自己的身軀,靜靜躺在雪山之巔,而她的魂魄卻越飛越高,她的面孔在視野中變得越來越模糊,水子涵看到了肖飛,看到肖飛拼命跑到她身邊,抱住她的軀體痛哭流涕的樣子,她想話,想要告訴肖飛自己就在空中,可是她始終都發不出聲音。水子涵哭了,她的淚水不停的落下去,在空中就已經變成了冰珠兒,一顆顆晶瑩的冰珠兒隨風飄落在肖飛的面前,而他卻毫無覺察。
「肖飛••••••」水子涵哭道。
「我在這里!我就在你身邊」肖飛緊緊擁抱著水子涵冰冷的嬌軀,他听到了水子涵虛弱無力的聲音,這聲音已經感動的讓他落淚。
水子涵仍然沉侵在夢魘中無醒來,一會兒落入寒冷徹骨的冰窟,一會兒又如同墜入烈日炎炎的熔爐。她的身體遭受著冰與火的歷練和折磨,死亡並沒有她想象中安祥,居然是如此的痛苦和難受。可在過去別人的講述中,人死了就不會再有痛覺,為什麼自己的痛苦是如此的清晰?水子涵的意識在虛空中不停漂浮著,她想要離開,徹底的失去一切知覺,可總感覺有根線在牽系著自己,自己的生命就洳同那只風箏,想要飛,卻怎麼也飛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