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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們!」軒墨音低聲嘆道,緩緩睜開雙眸,滿室光華頓起,他扶著木椅起身,膚色蒼白柔弱,卻光潔如玉,雙目炯炯,一反往日的溫潤和熙,竟透出銳利、決絕的光芒。
黑暗之中,他的身影異常的矯健,絲毫不見往日病態,腳步移動之快,如同那鬼魅幽靈,挺拔優雅的身姿,忽左忽右,忽隱忽現,只令人眼花繚亂,目接不暇……
無柳和流雲幾乎是同時回到監察府的,軒墨音的臥房漆黑一片,安寧靜謐,眾人以為他已就寢,想起他孱弱病態,于是不約而同的選擇默然離開。
只是,誰又曾可見,側窗紗簾後,赫然出現一張驚世容顏,絲毫不見病容,經得鮮血滋養,月光下竟散發出奪目光彩,墨亮眸色,眼波灩灩,流光四溢,絕艷清姿,如夕陽余暉,艷麗輝煌之至,卻讓人心生憐惜,不忍回顧。
翌日清晨,陰雨綿綿,沁洗過後,只覺滿目蒼翠,青鳥啁啾,清脆悅耳,令人神清目朗。
流雲輕緩的敲響房門,不一時,只听溫和虛弱的聲音傳出,「是流雲麼?進來吧!」
聞得聲音未見異樣,流雲暗自松了口氣,清秀的臉上洋溢開輕松的笑容,推門進去,環顧四下,客廳無人,剛放下的心頓時提緊,他趕忙加快腳步走向里室。
果然,鏤空祥雲床,紅木瓖白玉,靛青月影簾,紗簾幽幽,卻無人影浮動。
流雲走近輕聲喚道︰「公子!」
這時才聞得床簾後細微動靜,緊接著紗簾被拂開,只見軒墨音烏發閑散,越發的襯托出那雙眸漆亮,膚色如玉,氣質閑定淡然,皎如玉樹臨風前。
只是,唯有那唇色略顯烏青,青中泛紫,雖然只是些許異樣,卻無法逃不過流雲的眼楮,他快步上前,驚聲問道︰「公子,您這是怎麼了?可是心疾犯了?」
軒墨音輕搖頭,偎依著軟墊,目光柔和平靜,若無其事的笑道︰「我無妨,只是歇息得晚,覺得身上乏了,稍後補覺就是,你們昨晚可有發現?」
流雲深知他的脾性,不好問及其他,只好一五一十答道︰「回稟公子,昨晚我和疏人再去探了案發地,果然又發現了不少血跡,經過驗證,這些血跡都是可以相容的。」
停頓片刻,流雲輕咬著嘴唇,不安的偷看了軒墨音一眼,見他神色依舊平和如常,終于還是忍不住將心底話了出來,「公子,屬下始終覺得,凶犯依然和那吸血鬼魂月兌不了干系!」
話音落下,流雲只覺忐忑不安,低下頭不敢再望向他,畢竟上回因為吸血鬼魂一事已起風波,如今再提起,恐怕會引起谷主對自己的誤解呢。
不料軒墨音卻微笑回應道︰「理由呢?你下去!」
壓制住狂蹦亂跳的心,流雲暗自調整氣息,竭力平靜的道︰「依目前的死傷數來看,凶犯獲得的人血已達四斗,而且,遇害者的血都是相容的,記得公子您提過,古書里起,吸血鬼魂確實存在,而且,有些吸血鬼魂對人血的要求正是,可以相容!屬下實在想不通,如果不是吸血鬼魂,誰會要這麼多可以相容的人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