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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爾神父側過身,他的眼神完全落在了白蘭度手里把玩著的那根黑色摩笛,臉色顯得不怎麼好看的問︰「你是八摩樂世家的傳人?」
白蘭度也抬起頭一直盯著這個目光不怎麼友善的神父,也在對方問出一句事關自己身世的時候,他眼皮還是跳了跳,他不吭聲不代表否認,而且幾人之前也見過白蘭度用過這個笛子,答案早就是一目了然。
「八摩樂世家?」耶克跟著扎爾神父又把這個家族的名字念了一遍。
「對!」扎爾轉過身繞著桌子前的幾人開始踱步,不慌不忙的開始闡闡道來,「那個吹著笛子把老鼠都帶出城的少年,最後是被人活活釘在十字架上活活燒死的。」
「為什麼?」安落想不明白。
「因為……人們害怕他的力量,後來事情被國王知道了,國王派出軍隊去把這個少年抓住了,並把他送上了十字架釘住燒死,人們都他是地獄惡魔派來的使者,這等邪惡的力量當然會遭遇到人們的誅討,所以那個少年被燒死了,而他的那個惡魔笛子也被羅馬教廷派出的主教封印了進了一個石頭盒子里面……」扎爾停下步伐恰巧又走回到原來的位置,還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架禱告了下罪孽深重的聖經洗禮。
「哼,什麼狗屁邪惡力量,無非都是那些高層的人栽贓陷害我的祖輩的借口,他們也不過是怕我的爺爺的爸爸威脅到他們的政權,這個世界的國家機器就是這樣,當你有一點異于常人的力量都會被扼殺在懷里,還要冠冕堂皇的套上許多虛假的借口!」白蘭度也是十分的不屑與鄙夷,畢竟冤屈被燒死的可是他的祖輩啊。
扎爾神父也不作聲,現在是言論自由的世紀,換了早幾個世紀,一番大逆不道的話都會要掉腦袋的,多少當初堅持著自己真理的科學家還不是被木柴焚燒成了碳灰?
「這麼……那你應該就是那個吹笛子少年的後人吧?」安落手指在桌面噠噠很有節奏的敲打著。
「八摩樂章?」耶克也把目光挪移到白蘭度手里拿著的那根笛子,這個八樂摩笛真的有那麼神嗎?惡魔利器配以神的樂章曲調,這個笛子……
白蘭度沒繼續下去,反倒是直接蹭開椅子起身,他把笛子一起收緊口袋準備轉身出去。
「你去哪?」耶克有些不悅,這個家伙故事好像沒講完就跑了,當然有些不開心。
白蘭度背對著他,︰「你們放心,我答應跟你們合作就不會跑,我想一個人待會。」完,他獨自走出去了。
扎爾看著這個孤獨的流浪漢,目光變得有些銳利。
「卡安是他殺的嗎?」
耶克也蹭開椅子插著口袋站起來,︰「不,人是另外一個叫沙馬特殺的家伙殺的,這個家伙那天晚上我們在的時候,他正給我們教堂制造幻覺催眠……」
「八樂﹡幻之章……八摩樂章中的一節樂章,催眠及波幅人的精神力制造出一些靈異現象。」扎爾神父臉色有些不怎麼好看,甚至還有些憤慨。
「唔,那事情?」扎爾神父看向耶克。
「那天晚上,他們兩人,一個負責催眠我們,一個負責進教堂偷東西……」耶克在偷字的特別重,而其還故意很生氣的回過頭看著扎爾神父,畢竟這個老神棍那天沒給他們講清楚,不然自己有必要還要跑那麼多冤枉路去一個一個去查咩,一刀子捅死他的心都有了。
「唔。」扎爾神父低下頭,「其實他們要偷的東西也就是剛才他拿著的笛子,封印在聖馬可教堂博物館里的古老東西,當初也是我也是無意听到卡安神父在歷史案錄中翻找到這件東西的記錄,後來有個叫彼羅當的商人要購買這個笛子,卡安不肯賣,我也沒同意……」
「啊……那事情就差不多知道前因後果了,呀呀呀,彼羅當可是個標準的壞人啊!看看整個水城的狂歡節都被他跟他的那群瘋狂份子破壞屠殺成這樣亂夜,日狗的……」安落顯得破壞形象的冒了句粗話。
紫顏瞪眼又用手狠狠掐了下這個家伙,痛的他哇哇大叫。
「哼哼,啊,還真是一件蠻有意思的事情嘛……」亞提模了模胡子笑吟吟的評價道。
耶克轉過身又問了扎爾一句︰「電報發回羅馬總部沒有?」
扎爾點點頭,信心十足的︰「那玩意雖然老了點,但是我保養的很好,電報發回總部了,估計明天中午,教廷跟政府相信應該就會派出特殊部隊進駐這個城市剿捕了。」
安落當然听不懂耶克與扎爾在些什麼,其實也是扎爾在聖馬可遺留著一台上個世紀年代的電報機,還能用,全世界估計也只有教廷機構還用那麼古老的聯絡工具了,也正是因為古老,彼羅當自然也會算漏這一步。
「唉,肚子餓了,同志們,叫外賣吧……」安落著就掏出手機劈里啪啦的按通威尼斯二十四時外賣的電話,話游遍大江南北對這個家伙來沒什麼吸引力,倒是去到哪個城市賣臭豆腐賣鴨的外賣他就第一時間模的滾瓜爛熟,人生理想也不過是,美女(帥哥)跑車有點錢。
「喂喂喂……噢,SHIT!」安落把電話舉的老高,顯然,看著手機熒幕一格信號都沒有,他不由的罵娘了句︰「女乃牛它姐姐的,真不知道移動公司是干什麼吃的!」
「白痴,整個威尼斯的信號都被人干擾了,你撥個屁啊!」耶克越來越鄙夷這個痞子了,真不知道有時候他是裝出來的還是地道就是個單細胞生物。
「啊……老子肚子餓了,鴨鴨鴨……我要吃肉!」安落一副鬧糧荒沒吃過飯要吃人的樣子嚷嚷道。
「啊,我們廚房沒肉了……」扎爾皺著眉頭細細回想了下回答他。
「有酒嗎?」亞提模著下巴口角流口水了,估計酒蟲又犯饞了。
「有,伏郎酒,十年前的了。」扎爾點點頭。
「哇……」亞提二話不屁顛屁顛就朝廚房方向奔過去翻箱倒櫃了。
「那個……大家誰發揮下雷鋒精神,去給大家做個夜宵或者啥的吃的?」安落模著肚皮看了看幾人,耶克坐把腳下的皮鞋搭到桌面有意沒意的擦著,紫顏則在玩著手機,扎爾神父則半眯著眼楮禱告著干脆沒看見……
安落算是服了,這幾個家伙……
「好,老子今天展現下食神般的絕活手藝,女乃牛的,你們等著,等會我做頓驚天地泣鬼神的夜宵嚇死你們……等著哈。」安落一邊著一邊挽著袖子朝廚房走進去。
而夜空當上,皓月圓亮,白蘭度顯得神情落寞的坐在屋頂上,他的眼楮定定的看著夜空,耳畔邊又細細回蕩起米娜那單純好听的話語。
「蘭度哥哥,今天有星星嗎?」
「蘭度哥哥,獵手座的星星在什麼方向?」
「啊……有沒有流星?有的話,你要快點提醒我啊,我要許願!」
善良純真的米娜總會讓白蘭度這樣思念,這樣愧疚,他拿出另外一個盒子,那個盒子里裝著的是一根白色玉笛,這個笛子正是當初米娜穿過馬路給自己買的那根笛子,也正是因為這個笛子,米娜才會變成了今時今日的殘廢瞎子,每每他只要一想起那個依靠著輪椅,活在一片黑暗世界的女孩,連最簡單的向往與理想都沒有了,她那人生還會剩下什麼色彩?
一切都怪自己!白蘭度用力攥緊拳頭咬著牙,過了一會情緒才緩下來,他拿起那根白色玉笛喃喃自語的︰「米娜,你等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會讓你重新看見這個世界,會讓你畫畫的……一定……」他握緊了那根笛子,心下像是在決策著什麼。
而他下面的樓房則傳出一干人等的大喊大叫的批判聲。
「啊?你這什麼鬼夜宵嘛?」這把失望的聲音是紫顏的。
「喂喂喂,剛才你不是你是食神的嗎?怎麼做出來是這種東西啊?」這個怨念很重的聲音是耶克的。
「嗷嗷嗷,有的吃就不錯了,你們還挑三揀四的,看看你的是紅燒牛肉泡面,你的是麻辣香雞泡面,我還特地給你們多加了個蛋跟青菜來著,誰知道你們不合胃口,啊……不要擰我耳朵,不許打臉……」
「去死吧!什麼鬼食神!」
「我看你還吹大炮……我踩死你!」
「哎呀……」
一陣追趕喊打,安落被著怨念極重的幾人轟出了房子。
「靠,這能怨我嗎?這個破教堂連根雞毛都沒有,我也想吃肉啊……哎,這日子沒發過了。」完,這個痞子還端著那碗泡面把剩余的湯也滾噶噶的倒進肚子里。
就在這個時候,屋頂傳來了一首很好听的笛聲,安落走出來空地,皎潔慘白的月光下,一個神情憂傷的漢子就襟危坐在屋頂上吹著笛子。
有的時候,女人的美在于外在或者內在,而男人的美則在于內涵與氣質。
「啊,這曲子還蠻好听的,嘖嘖,上去偷偷師,以後可以拿來泡妞……嘿嘿。」著安落便從樓梯爬上去,手里還多拿了四罐啤酒,因為你想接近一個獨自坐在無人地方的男人的時候,最好的安慰與辦法就是拿著酒去陪著他,也可能會因為這樣,你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或者知己。
安落走過在白蘭度旁邊坐下,不故意討好也不故意示弱低頭求人,他獨自拉開一罐酒看著黑漆漆的一片教堂莊園以及外面城區的夜色。
白蘭度也用笛子吹奏完了那首《愛爾蘭畫眉》,曲調很動听憂傷,淒淒還帶著許多回憶與悲傷。
「很好听,可惜……太憂傷了。」安落很陳懇的評價了句,抓起旁邊的一罐啤酒遞給他。
白蘭度低頭接過去,低聲了句︰「嗯,她也是這麼的……」
安落轉過臉來,皺著頭,問︰「米娜?那個瞎子女孩?」
「嗯。」白蘭度點點頭,低頭有些黯然神傷的樣子,「都是我害了她……不然,或許她現在就能畫畫了。」
安落閉上眼楮,抬其手指模了模鼻子,凌晨的寒風吹的他的衣服頭發搖曳飄動,他︰「人總是無法預料你前面會發生什麼事情的,況且,明天還有我們,放心吧……那幾個人應該不難對付!」完又抓起酒灌完,然後把易拉罐掐扁往下面用力的扔出去,而後這個家伙還雙手攏在嘴邊對著空氣鬼哭狼嚎了句。
白蘭度看的直皺眉頭,最後還是搖搖頭嘆息了口氣,神情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喂……想不想學吹笛子?」白蘭度忽然開口問。
「好啊好啊。」安落巴不得呢,剛才還在找著機會怎麼開口呢,沒想到這個音樂才華橫溢的流浪漢卻先開口了。
「嗯,我可以教你,不過……」白蘭度有些猶豫。
「不過什麼?」安落轉過頭來問他。
「嗯,你要幫我答應幫我做兩件事……」白蘭度猶豫了一會開口道。
安落眯著眼楮看著他,對方不像是在賣弄價碼,于是他很認真的有興趣的問︰「喔?那你看是什麼事情,我認真考慮考慮……」
「好……」白蘭度站起來,隨後他把手伸進口袋里抓緊那根八樂摩笛掏,那雙落寞的眼楮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個藍發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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