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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福氣這個壯漢最後被安落這個痞子糾纏的實在沒脾氣了,最後只能由著他隨便喊了,壓根對這種地痞無賴他就那笨嘴皮子根本就斗不過他,反正也沒惡意,憨厚本性的他也沒多計較。
「福氣,你有理想嗎?」安落很認真的問他。
樹福氣這個五大三粗的大漢琢磨了好久,最後長滿厚繭的大手撓撓頭還是沒想明白理想這個詞代表著什麼,他本身就沒讀過什麼書,他很坦誠的搖搖頭︰「俺不懂啥是理想,那玩意是啥?」
「呃……這個嘛,其實理想就是目標,如你所向往要過的生活,那也算是理想吧。」安落撓撓頭也籠統模糊的解釋了那麼一句。
「喔,好像有過那種想法。」樹福氣點點頭開始有些明白安落所的意思了。
「嗯,那是什麼想法,來听听。」安落將雙腿盤正一點,準備開始听听這個五大三粗的東北大漢所的理想是什麼好玩的想法。
「嗯,就是想給俺們五里村修條通到外面縣城的公路,還要給俺們村里蓋所學校,然後再請幾個老師教那些想讀書的孩子們讀書識字,呵呵,就這想法了。呵呵。」樹福氣完又是對安落一個傻笑。
不知道為什麼,安落覺得這個傻大個有著一顆自己更執著更寬宏遠大的心,人物卻有著施德為人的理想,單單這個所謂的理想化的想法,安落就有些對這個傻大個另眼相看了,他身上有著一種沒被社會的渾濁所污染的干淨鄉土氣息。
「嗯……是個好想法。」他點點頭認同了一句,然後又問,「你們村都很窮鄉僻壤嗎?」
「嗯,山里出到縣城要走三個時的山路,孩子們一般上學要凌晨四點就要起來了,翻山越嶺趕路去隔壁村最近的學校也要走兩個時才到,要是遇上下雨大雪天的話……」到這里,樹福氣突然停下來,眼楮瞪大老大抓著魚竿出神一般的死死盯著前面湖面不話了,那根質量還算不錯的魚竿被福氣的那雙大手握的吱吱欲斷。
安落發現了福氣的情緒有點不對勁,似乎有種想暴走的感覺……
這個時候,旁邊的蘇兮墨推了推眼鏡,突然插進話來繼續替樹福氣下去︰「他的一個弟弟跟妹妹就在上學路上遇到了下雨天山洪暴發,連帶著村里一起上學的幾個孩子活活被泥石流埋掉了,福氣帶著村里的人挖了三天三夜也沒找著尸體……」到這里,蘇兮墨有些悲哀的閉上眼楮為這些逝去的苦命孩子默哀。
安落怔住了……他終于明白理解了這個看似平靜傻憨的漢子卻有著這樣慘痛的經歷,不免與自己有幾分相似,于是安落拍了拍這個壯漢的肩膀慚愧道︰「抱歉,真是不好意思。」
「呵呵,沒……沒事……嗯……你呢?你的理想又是什麼?」樹福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情緒恢復了幾分平靜,呵呵傻笑了幾聲又反問道。
「我?」安落有些錯愕,他自己都很迷茫……現在嘛被人問起,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他想到了之前蘇兮墨這個書生過的那句話,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福氣︰「嗯,其實我也不知道……或許就是把有骨感的生活變得更豐滿一些,那就是我現在暫時的理想吧。」
「呵呵……」福氣憨厚幾聲笑,也不懂什麼,能這樣跟人聊天,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就在這時,玫瑰托著一盆炒飯,還有一碟烤肉走過來,在安落旁邊貼近一些坐了下來,她將食物遞給安落,有些關心的︰「吃點東西吧,你一個晚上沒吃什麼東西,淨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