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洶涌反撲的妖獸攻勢,如同山洪爆發,以著迅猛之勢還是輕易的軋過了玫瑰這個用身軀鮮血鑄造起來一介防線,她回天乏力的知道自己終究也只是一介肉軀,力挽狂瀾不了這種遲早都得淪陷的局面!
可她依然沒有放棄,忘我渾然發瘋一般進入了一種純意識操控著肢體在廝殺的狀態,眼睜睜看著滾滾奔騰而過的妖獸,就這樣從著她鞭長莫及的地方穿過去了,她手中的兩把戰刀不斷的舉起,顧不得自己身上是否又增添多少的傷口,顧不上自己下一秒會不會倒在這片毫無生氣的黑色焦土里,她只想多殺一個算一個了,就算是陪葬或者墊背的也好,這就是她絕望時候有些荒唐瘋狂的執念,她也不敢奢望有什麼跡了。
這個世間本就沒有什麼跡,只是人為了給自己一些希望而編織出來的美好借口罷了,她始終相信著一句話,靠人不如靠自己,現下,自己就算死,她也不覺得有什麼遺憾的了。
也不知道這樣廝殺了多久,兵荒馬亂的刀槍來往,血肉橫飛的戰場上漸漸讓她麻木了那顆熱血的心,剩下的,完全是靠著一股不敢倒下的信念死死在支撐著她。
不知不覺間,喧囂的聲音慢慢的消退了下去,她沒有覺察到,圍纏在她身邊的幾只妖獸,被她拼著老命壓榨干身體最後一絲力氣殺死後,她垂然的站在一片蕭瑟死寂一片的戰場中央,滿目瘡寧尸橫遍野。
突然,身後嚓的一聲,有東西在靠近她,她條件反射忍著全身異常痛楚的將身體側過去,右手中那把已經砍的缺了好幾處刃口的戰刀,速度不快不慢的朝著身後貼近自己的生物抽砍過去!
嚓!
戰刀高高的舉在了半空中,沒有落下去。一只手更快玫瑰一步握住了她已經顯現遲鈍的手腕。
玫瑰一臉死灰的緩緩轉過頭來,那雙充滿了血絲的眸子干澀的眨了眨,帶著殘余不多的生氣看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
滿臉的不修邊幅的胡子渣,凌亂長的不像樣的頭發,還有一身破破爛爛的黑色衣服,跟個野人差不多,下腳還穿著一雙草鞋,他握著自己的手,也是一副認真神情專注的看著玫瑰,那雙如同漆炭一樣的黑色瞳孔全是她狼狽的模樣,他看見了……他什麼都看見了……
可他終究不知道該對這個如此這樣拿著命愛他的女人些什麼感激或者感動的話語,又或許,他們彼此間什麼都心知肚明著。
玫瑰疲憊倦怠,輕輕一把細聲溫馨問道︰「你回來啦?」
這話象極了一個妻子煮好飯菜熬至深夜等待著丈夫回來關懷備至開口的第一句話,這是一種溫情。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僅僅是這麼一瞬間,讓的安落看著她的那雙眼楮再也控制不住的涌出了眼淚,無聲無息的從他的臉上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