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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大雨轉為了中雨,沙沙漫無邊際雨點砸中樹葉,建築的聲音總是那麼令人心神靜默,偶有的沉悶的雷聲只會讓人更想在這雷雨的天氣里懶庸的發呆沉思或者睡覺。
所以,在這個時間,地處偏僻的五十鈴茶館更是沒有客源了,肥胖的歐巴桑老板大媽已經靠在太師椅上打著呼嚕了,鋪著花紋布料的結賬卓上放著一壺茶,一盅裊裊飄縷著煙霧的檀香。
門口還坐著兩個不話的黑衣大漢頭子時不時瞄著茶莊外面,門外還站著幾個弟,偶有想避雨的游客也被他們拒之門外,一切的安靜都為茶廳內靠窗茶桌坐著那個年輕人清場,他穿著簡約的灰色武士服,一頭很醒目的銀發……他偏著頭看向窗外,窗台扶手外面就是一條河,無數粉紅色的櫻花花瓣順著河水源源不斷的流向下方,雨水密密麻麻的落在上面泛起漣漪,他像是在走神,也像是在思考,偶爾會端起桌面的極品煎茶,苦澀而帶點炭燒的味道,他擰著眉頭,老實,他不太喜歡這種茶。
這時,外面門口的弟走進來,鞠躬道︰「原野君,石作來了。」
「讓他進來。」銀發年輕人帶著冰冷的口氣吩咐道。
「是!」那個下屬鞠躬,然後轉身出去了,接著,門外被弟們攔著的一個帶著眼鏡,留著花白胡子的中年男人,不屑的抬頭看著里面還有心思喝茶的那個銀發年輕人。
攔著門口的弟們原本想搜身的,可誰知道那個石作的中年男人大為囂張的推開他們,罵道︰「拿開你們骯髒的手,別踫我!」
「讓他進來吧。」里面的男人開口吩咐道。
得勢的石作,這個中年人冷笑的看著門口那些有些敵意看著他的黑社會弟,拍了拍滿是雨水的黑色公文包,然後穿過門衛,走進去,絲毫不客氣的在銀發年輕人的對面坐了下去。
「真沒想到啊……堂堂山口組鼎鼎有名的龍頭老大吉良原野,也會屈尊吊架的跑來那麼沒檔次的茶館喝茶。」中年男人抱著公文包盯著對面的男人,有些看不過眼的譏諷道。
吉良原野依然是波瀾不驚,專心的伸出手,拿起炭爐燒的滾燙的開水,沖茶,煎茶散發出第二次的春香,彌漫在桌面兩人之間。
「听聞石作先生找了我半個月?」吉良原野順著杯子斟沏了兩杯的茶,自己拿了一杯,看也不看對面的石作,獨自喝了起來。
石作是個城府極深的男人,盯著他喝茶,他沒敢伸手拿起桌面那杯熱茶喝,他有些怕茶里……
「你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架子大。」石作舌忝了舌忝有些干涸的嘴唇,剛才一路冒雨跑來,自然是有些口干了。
「吧,別繞彎子了,以你這個福田縣的警察局長身份來找我,沒什麼大事,也不會當面談了,我這個人不喜歡別人跟我玩城府心計。」吉良原野開門見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