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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也在這個時間點,川本夏子看見那些助手都出去後,她就沖動的先走進去了屋內,看見屋內沒開燈,只亮著一盞孱弱火苗的酒精燈,那是藤香用來給銀針過火殺菌用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她一副失落的表情坐在安落的床邊,隨著那盞飄曳不定的酒精燈在愣神發呆。
夏子走到旁邊,蹲下來仔細的看著安落,帥氣的面孔被白色的紗布纏繞著,身上的胸膛胸口原本的紫黑一片的淤血也被清理掉了,藤香的手段很好,看不出是什麼傷口,估計是用銀針吸出來的。
可安落依然沒有醒過來,就這樣躺在床上,像是陷入了無邊的夢魘中。
夏子伸出手指間輕輕憐惜的拂過安落的臉龐,甚至他綁滿了繃帶的上半身,傷痕累累。
「為什麼……你會變得這麼弱……你到底發生過了什麼……」夏子幽怨的話語,讓對面的藤香听的不知道在想什麼,藤香呆呆的沒有表露出什麼表情。
「他的身上受到的不僅僅是傷……」藤香突然安靜的了這麼一句。
「那是什麼?藤香,你有辦法救他回來嗎?」川本夏子焦急的看著他,甚至伸出手去握住藤香的手,有些哀求的表情看著她,期盼著她肯定的答案。
藤香也扭頭看著躺在床上已經昏迷過去的男人,她承認,這樣看著他認真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忍不住的有些揪心,或者是心疼,時而吊兒郎當,時而認真固執起來誰都可怕,他成熟,可他又不成熟,他用著自己的開心跟方式在做自己的事情的同時,也在帶動身邊的人在怎麼樣去生活,做事……
可為什麼,她卻感覺到他單薄的肩膀上卻扛著很多很多東西呢,這就是她一瞬間覺察到的心疼,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準,越是好就越讓她費解。
藤香看著他,不管川本夏子的哀求搖晃,不由自主的用貝齒咬住了自己的細薄的嘴唇,然後閉上眼楮,忍不住在鼻孔中透出一抹無奈的氣息,然後對旁邊的夏子道︰「夏子,你讓我一個人在這里靜一靜,我想調整一下我自己……」
「藤香……」夏子似乎還想些什麼。
可藤香卻開口打斷了她,不耐煩的道︰「出去吧,讓我想想辦法。」
夏子蹲在那里想了想,最後還是選擇站起來,依依不舍留戀萬分的看了一眼躺在病榻上那個受傷昏迷的男人……最後還是低著頭帶著無限的惆悵跟擔憂出去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她還故意的回過頭看了一眼,發現藤香此刻正在專注的盯著昏迷的安落在看,似乎在想著什麼出神……
最後夏子有些難過的堵著走了出來,聖修跟鬼手看見她走了出來,兩者都沒有表露出太大的表情波動,僅僅只有聖修的一句平淡像是沒有夾雜任何情緒的問話。
「怎麼樣?」
夏子動動嘴,可還是沒出什麼來,她也不想出那句「沒救了」,因為她自己也抱著希望,最後還是沒回答聖修的問話。
聖修見她不回答,也緩緩低頭保持著打坐的姿勢陷入了沉默。
屋內,微弱的酒精燈火光下,室內安靜的只能听見外面劃過寂寞黑夜的閃電,滾動而過的雷聲讓人依然覺得很黯然神傷,藤香呆呆失神的看著安落的面孔。
就這樣,過了好久,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隨後有些淒惶自嘲的笑了笑,喃喃自語道︰「我是醫生……你過,我救不了你……是的,我是救不了你,可我卻可以拿我的命來延續你的命……」完,她抽出那只平日里給人診病開藥方的手,縴細修長,女敕白的很好看,顯然是一雙天生彈鋼琴的手,而不是平日里握著藥杵磨藥,給人診病的手。
可醫者行救卻成了她終生宿命,也是她從自己最親愛的爸爸媽媽繼承過來的信念,她將手緩緩按在安落的胸膛上,那盞酒精燈在這一秒,驟然燃盡酒精噗的熄滅了,而漆黑的房間中,唯有藤香按在安落胸膛的手掌,緩緩的開始散發出幽白詭異的生命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