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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鬼氣,怎麼變就變了。」安落站在吊床面前,看著海那邊的鬼天氣不滿的嘀咕道。
「要下雨了……」聖修盤坐在沙灘上,沒有動,模模糊糊之中撇過頭了這麼一句話。
「嗯……又下雨了。」安落腦海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回了聖修一句,最後整個人像是陷入了發呆狀態,格外出神的看著遠方那片黑壓壓的烏雲。
嘩——
雨點像是練成一片的白線,砸下來,逐漸變大的雨點,在棕櫚樹的枝杈葉子間砸的滴滴答答響個不停,瞬間,整個天都暗下來,鋪天蓋地滂沱大雨。
「又下雨了──」
整個世界徹底陷入了黑暗。歸于平靜,像是什麼都沒有了,海邊,房子,棕櫚樹,聖修……什麼都在黑暗中消失的干干淨淨。
唯有隱約之中听見的下雨聲,還在。
……
啪啦!
鉛色昏沉的天際,瞬間被錚亮的閃電劃破,如同烏黑的幕布被剪開一樣。使得沒有落入夜晚的傍晚,顯得格外的暗。
鏈珠一樣的白色雨線刷刷的下個不停,這是初夏季候海上刮過來的風暴球,電台里的廣播主持人還在用日語播放著第二十幾次的台風警告,還海邊多少船只已經歸港,做好了避雨的準備。
沙沙的電波聲在汽車的車廂中音箱中傳出,車擋板玻璃上的雨刮在不斷的掃著瓢潑下來的雨水,兩個黑色制服高中生一樣的年輕人坐在車內不敢出去。
車窗外一個模糊的人影走過來敲了敲車門,駕駛座旁邊的年輕人搖下車窗門,一個男人穿著油黃色的雨衣,擺了擺頭,兩個年輕人匆忙拿著傘跳下車,隨手關上車門,打開傘,外面的雨水下的很大,風力不大,但瓢潑的雨水還是被風吹的打濕身。
山道的雨水從別墅階梯上滾下來,潺潺不絕的,帶著許多漂浮的櫻花花瓣,興許這場台風暴雨過去,日本的櫻花季節也就徹底宣告結束了吧。
兩個年輕人跟著那個穿雨衣的男人走上去,一路上階梯全是水,在日本風格地道的別墅庭院停下來,領頭的雨衣男人敲敲門,門被拉開,開門的是一個同樣年輕的面孔,黑色的學生制服,手臂的衣服上還綁著一條白色緞帶。
他拉開門,門外的三人走了進去,一進去他們就徹底看見了震撼的一目。
不足五百平方的門口屋檐下就徹底站滿了人,兩邊沿著過去的木板回廊上也全站滿了人,如果是避雨的話,那中間那塊露天的空地站滿人又如何解釋?那里除了幾顆櫻花樹跟松針樹,基本全在瓢潑大雨的肆虐中,可一樣站滿了人,他們沒有誰話,也沒有喧嘩,一樣的黑色制服,一樣的低頭在等候著什麼,像是祈禱一樣,每一個人的右邊手臂都綁著白色緞帶。
整個庭院中里里外外起碼站了不下八百人,像一群密集的黑色柱子,支撐著這座庭院的日本別墅宅子。